筆趣閣 > 相遇北極光 >第十五章 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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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澤胳膊肘一搗賀簡。

    他沒教他問這個問題,真是白浪費一次整蠱機會…

    安寧靜默兩秒,“我接受懲罰。”

    賀簡笑眯眯道,“你給我們唱首歌吧,來首《最炫民族風》。”

    安寧尷尬,“我唱歌走調。”

    蘇小悅深有同感,豈止走調,簡直車禍現場。

    方澤的好奇心吊起來,“唱來聽聽。”

    賀簡不說話,彎着嘴角,也是洗耳恭聽的模樣。

    沒辦法了。

    “好吧,”安寧很無奈,“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我唱的多難聽,你們都必須聽完,不準中途打斷我。”

    蘇小悅扶額,對面興頭很足的方澤還是太年輕。

    安寧輕咳一聲,“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纔是最開懷...”

    她一開嗓,方澤就驚呆了。

    靈魂歌手啊,歌聲太魔性,沒有一個音在調子上,居然還被她唱出節奏感,她是開懷了,他聽的想流淚, no,這根本不是懲罰她,而是在懲罰他們。

    一首歌唱完,唯有賀簡笑着鼓掌。

    安寧耳後根紅了。

    方澤僵硬的掃他一眼。

    真愛!必須是真愛!才能如此面不改色的給予好評!

    接下來的遊戲越玩越瘋。

    蘇小悅復仇成功,讓方澤繞着桌子學狗叫三聲。

    兩人的樑子越結越深。

    玩到最後,懲罰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他讓她跳鋼管舞,她讓他跳脫衣舞,他讓她給門衛李大爺打電話告白,她讓他打電話給宿管王大媽說我愛你風騷入骨,他讓她給顧成楷打電話,罵他陽痿,她讓他給成露打電話,罵她賤婊...

    憑賀簡勸阻也沒用,索性舉手表態他退出遊戲,安寧見狀,立刻附和。

    這場相殺的鬧劇才結束。

    喫完火鍋,方澤與賀簡將碗筷盤碟依次分批放進洗碗機,清理好桌子和廚房。

    飯後甜點是水果花茶,鬆餅,覆盆子蛋糕,杏仁牛奶布丁和冰激凌香蕉船。

    圍坐在鬆軟的沙發上喝茶喫點心,享受啊,何況是點心不僅多還美味,蘇小悅簡直想賴着不走。

    賀簡坐了幾分鐘,牆上的鴿子鍾“咕咕”叫三聲,他囑咐她們多玩一會兒後,起身走開。

    “他去哪兒?”蘇小悅問。

    “花房。”方澤回道,“如果沒事外出,每晚這個點他都會去花房拉兩個小時的琴。”

    “他一天拉琴幾個小時?”

    “早上一個小時,下午一個小時,晚上兩個小時。”方澤挖一勺冰激凌,“碰到一整天沒事,除去喫飯,他可以練八個小時。”

    蘇小悅咂舌。

    所以說,別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

    又聊了幾句,安寧決意要走,方澤忙挽留,“別啊,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們,難得來一次,那個,我帶你們參觀一下房子吧,二樓有健身房和家庭影院。”

    安寧不願意麻煩他,“不了,我們坐公交車回去。”

    蘇小悅拉拉安寧袖子,使眼色,表示自己不願早走。

    方澤見狀,忙道,“我聽說你最近在找一本法文原版,賀簡書房裏法文書特別多,沒準有你想找的那一本。”

    安寧妥協,“好吧。”

    別墅裝修是北歐風,頂層是閣樓,方澤的房間,客房,健身室和家庭影院都在二樓,書房和賀簡的房間反而在一樓。

    蘇小悅驚歎家庭影院的視覺效果,安寧驚訝書房龐大的藏書量,三面環牆的書架上密密擺滿各種書籍,名人字畫以及珍藏版cd。

    房間幽靜又雅緻,環形沙發圍着中間的一張長桌,窗邊一張臥榻,塌邊擺着一隻仙鶴樣式的落地吊燈,塌上散着幾個抱枕和一本書,書是餘華的《活着》,書角略有磨損,想必主人常翻,安寧翻到書籤處,讀了一頁後又將書原位放好。

    她正轉身之際,餘光突然瞥到枕頭下的白色瓶蓋,猶豫幾秒,她抽出來,是兩個印着密密麻麻英文的藥瓶。

    安寧上樓去找蘇小悅時,她帶着vr眼鏡和方澤各抱着一桶爆米花,正並排躺在沙發上看3d電影,看到搞笑處,兩人都笑個不停。

    安寧退出去,如來時一般靜悄。

    她坐在樓梯上,俯視一級一級的環形琉璃階梯,腦子有些亂。

    綠植矮牆前的玻璃花房,身處花草間的賀簡穿着米灰色高領毛衣,兩腿分開,大提琴置於腿間,琴頸靠着他修長的頸部,坐姿端正。

    他拉的是聖桑的《天鵝》。

    安寧靜靜站在花房外,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過來,等她明白時,她已經站這兒了。

    琴聲渾厚沉穩,音色柔美憂傷,安寧想起那個燥熱的午後,男生專注拉琴的側臉,一半明媚一半清冷。

    夜色正濃。

    陸媛急急忙忙趕到俱樂部時,周晉軒仰躺在沙發上,醉眼惺忪的盯着天花板。

    套房一片狼藉。

    被砸碎的大提琴橫在大理石臺上,溼漉漉的地板除了酒液,就是無處落腳的玻璃渣子。

    林期撓撓頭,對陸媛道,“大半夜的還叫你過來,實在對不住。”

    “怎麼回事?”

    “軒哥喝醉酒了,非要叫這兒的女服務員給他拉大提琴,”林期心有餘悸地看一眼周晉軒,“咱哥幾個實在攔不住,好說歹說的幫他找個藝校的女生過來表演,剛開始他還夸人拉得不錯,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奪過琴,自個在那兒拉的很嗨,我們給他鼓掌叫好時,他卻把琴給砸了。”

    “他點名的那個女服務員叫什麼名字?”

    面對陸媛的盤問,林期忙支吾,“啊?那個...哦...人兒今天沒上班。”

    “我是問她名字?”

    “我不知道啊。”

    陸媛嘴角抽了一下,她走到周晉軒身邊,半蹲下,發覺他右手劃了道大口子,滿手心的血,看得她觸目驚心,心疼不已,立刻掏出口袋裏的面巾紙幫他擦拭,並讓身後的兩人去幫她找消毒藥水,棉籤和紗布,林期忙不迭的應一聲,拉着其餘人速速離開現場。

    周晉軒轉過臉,幾縷溼發貼在他頰邊,劍眉之下的眼睛漆黑漉溼,少了平常的冰冷傲慢,茫然的讓陸媛既好氣又心疼。

    陸媛柔聲問他,“爲什麼生那麼大的氣?”

    “我錯了。”周晉軒喃喃道。

    “什麼?”

    他聲音太小,陸媛沒聽清楚。

    “我錯了。”周晉軒又重複一遍。

    “錯了?什麼錯了?”

    “我執迷不悟。”他聲音低沉如暮色,“我知道你心裏沒有我,我還犯賤的想你。”

    陸媛大腦炸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我放不下你。”

    陸媛啞然望着周晉軒,片刻,試探詢問,“...你心裏放不下的人是誰?姚初夏嗎?”

    昳麗的脣側浮起一抹笑,周晉軒劃破的手扣着陸媛的後腦,側首封住她的脣,摩擦輾轉後,潮溼的呼吸貼在她耳邊,“是你啊,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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