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有校慶晚會,眼見安殊蘭心情不錯,周晉軒嚮明大宣傳部多要了兩張票,可安殊蘭拒絕前排位置,執意要和安寧坐在一起。
周晉軒見狀,怎麼可能甘心卓瑾瑜陪同在側,於是也執意要和她們坐一塊,無論安寧怎麼勸說,他都不理睬。
安寧乾脆說蘇小悅沒給他佔位置,周晉軒豈是喫癟的人,輕描淡寫的回擊:“那我就在你們位置旁邊站着。”
安寧無奈,只好妥協。
只是苦了佔位的蘇小悅,她原本還幫於曉晨和他朋友多預留了兩個位置,現在人數衆多,只能忍痛將位置讓出去,誰讓人家是大佬呢。
雖然安寧她們的位置偏,但周晉軒顯眼,他大馬金刀的坐姿還是惹得周圍不少同學頻頻回頭,小聲議論。
晚會在校區體育館舉辦,隨着開場校慶的熱血小短片播放完,四位主持人同時登臺,這四人分別是方澤,播音系系花陳筱,新聞社才子趙沉吟和才女林意唯。
“那個穿藍襯衫的男生是誰”安殊蘭側首詢問安寧。
方澤穿着藍襯衫,黑色西服褲。
“方澤,”安寧又補充道:“他是方校長的兒子。”
安殊蘭笑而不語。
隨着帷幕緩緩拉開,現出盛大的交響樂團。
安寧神情微動。
周晉軒和卓瑾瑜同時扭頭看向坐在安殊蘭右側的安寧,兩個男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無聲碰撞後又各自扭開。
是的,都注意到了賀簡。
賀簡穿着黑西服白襯衫,架着一副無框眼鏡,隱在團成員中,低首望着架子上的琴譜,氣質卓然溫潤。
晚會在交響曲自新世界拉開帷幕,擔任指揮的是北城著名指揮家陸鳴飛先生。
“你很喜歡賀簡吧。”
“什麼”
“裝什麼傻,他每次過來探病時,你這兒”陸媛笑着指着嘴角,“都是往上翹的。”
安寧避開臉,有這麼明顯嗎
“怎麼突然聊到他”
陸媛嘆氣,“我情場失意,希望你能情場得意。”
安寧長睫輕顫,笑笑,“我跟他沒可能的。”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陸媛一口飲盡杯中酒,“人生總有缺憾,我們總是錯過這個缺憾纔去懷念,我看得出來,你心裏有他的,愛是相互成全,譬如我,死腦筋,不放過自己也沒辦法去成全別人。”
演出結束,掌聲雷動。
安寧從回憶裏抽離,隨着如潮的掌聲拍手。
晚會快要結束前,爲了避免退場的人流擁擠,安寧扶着安殊蘭提前離開體育館,她們四人走出館外,當安寧見到臺階上看似在等人的方校長微微有些驚訝,她看一眼周晉軒,對安殊蘭輕聲耳語道:“前方穿灰西裝的人就是本校的方校長。”
安殊蘭眉心微蹙,沉默不語。
體育館之外很空曠,人很少,況且她們一行四人很顯眼,方名行想不注意都難,他微微猶豫,邁開步子朝這邊走來。
方名行在她們一行人面前停住,視線卻是望向安殊蘭。
方名行彬彬有禮道:“殊蘭,好久不見。”
嗯
方校長居然認識蘭姨。
面對安殊蘭冷冷的眼神,方名行不以爲意,笑看一眼安寧,“你的女兒”
“是啊。”安殊蘭輕聲慢語:“她叫安寧,也在這所學校就讀。”
安寧一愣,她雖不明白蘭姨爲什麼會這麼說,卻也沒開口反駁。
蘭姨既然這樣說總有她的道理。
方名行再次打量安寧,“你女兒跟你很像,”轉而又客氣問道:“多年不見,你過的還好嗎”
“挺好的。”
輕描淡寫的寒暄進退有度。
若不是瞧見蘭姨眼中的冷色,安寧真的會誤以爲兩人是熟識多年的老朋友。
卓瑾瑜和周晉軒倒是面色如常,見怪不怪的樣子。
“故人相逢,如不見外的話,改日我做東,想請你喫頓飯,不知道你能不能賞臉”
安殊蘭眉目間難掩疏離,直接冷聲拒絕:“真是不巧,我近幾日行程都很滿,沒時間。”
方名行有些失望,復又笑道:“沒關係,等你有空了,改日我登門拜訪。”
似乎想不到他這麼堅持,安殊蘭既錯愕又無奈。
“不如就明天吧,”周晉軒忽然插話進來:“方校長可以來盛庭酒店一起喫個晚飯,恰好有些事我也想諮詢方校長。”
方名行高興的當即一口應約:“那就叨擾了。”
車內放着舒緩的輕音樂。
安寧看得出安殊蘭有些心不在焉。
“蘭姨,您和方校長是老朋友嗎,怎麼從來沒聽您提起過他”
安殊蘭輕撫着安寧的短髮,“他是我高中時候的任課老師。”
“您當時一定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吧”
“不,”安殊蘭搖頭笑笑,“我是讓他最頭痛的學生。”
周晉軒與卓瑾瑜都坐在車前,貌似在各做各事,其實都豎着耳朵仔細在聽後座的對話。
班級裏能讓老師記憶深刻的學生除了成績好的,就是成績墊底的,性格和長相突出的還有經常惹是生非的。
安寧笑着打趣:“您做了什麼事讓方校長頭痛說出來讓我也追憶下您的似水流年唄。”
“因爲不服氣你們的方校長給我數學成績打低分,於是我就合夥宿舍的小姐妹,扎破他的摩托車輪胎,結果卻被方名行逮了個現行。”
這行爲額是有些惡劣哈,饒是如蘭姨這樣冷靜的人青春時也張狂過。
安寧忍笑,“您受到什麼了處罰”
“被狠批一頓,直接讓帶家長。”
蘭姨的黑歷史
安寧忍不住大笑,“後來呢”
“後來,”安殊蘭眉眼低垂,笑眼變淺,“後來我姐就過去了。”
姐
安寧從小到大從沒聽安殊蘭講過自己有個姐姐。
“再後來呢”
“再後來的事想起來挺糟心的,不提也罷。”
她這麼說,安寧識趣的也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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