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脩，在你眼裏我是什麼？那隻狐妖的代替品，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太自私了嗎？你殺了她，又發現自己捨不得，所以用我來代替？”
憤怒過後是極度的委屈，我忽然覺得，有什麼意義呢？這樣彼此糾纏，既然他不肯放我走，既然他只想要罌粟，若晴留在凡世，又有什麼意義呢？
“緣道真人，罌粟花妖若晴，叩謝您化形之恩。”我從牀上下地，此恩無以爲報，不如成全他。
言畢，我一把取下發簪，朝心口插去，極準極深。黎脩的反應果然慢了一拍，那髮簪又是法寶，哪怕這副身軀得救，我的魂魄，也是凝聚不了的。
我看見胸口迸出的血染紅了白裙，顯得有些妖冶。意外的沒想象中那麼疼，只是清晰地感到全身血液倒流，心脈承受不住，破裂得很自然。
黎脩迅速封住我全身經脈，只可惜晚了一步，回天乏術。看樣子他還準備以自身修爲給我強行續命，我給他的迴應是把簪子拔了出來。
這下是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白裙眼看就要變成紅裙，我心裏涌起報復的快感，說不定我會和狐妖同歸於盡，黎脩什麼也得不到。
黎脩的心魔又出來了，他卻成功將其壓制，看來是酒醒了。可惜這簪子比不得那把劍，即使是正中心脈，我也還有幾天可活。
這要怎麼辦呢？萬一明天我不想死了，不就得帶着悔恨去死嗎？
或許我運氣真的不錯，不想死的時候總能死裏逃生，想死的時候就有人來補刀。流萱一劍刺向我的心脈，疼得我沒忍住喉頭的血。
真是把好劍，我又體會到那種法力流失的感覺，吐出兩口心頭血，我真心實意地對着流萱笑了一下，感謝她的一劍穿心。
黎脩的情緒失控，壓制不住心魔，小心翼翼地放開我之後，毫不留情地對流萱動手了。
只是眨眼之間，黎脩不知從哪變出一把劍，劍尖離流萱的咽喉不足半寸。而流萱桃粉色的裳裙一點點變紅，已是遍體鱗傷。
流萱的裙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破損，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傷，甚至有血在地上匯成一灘。我方知道黎脩有多強。
“如果她死了，我要你陪葬！”黎脩已經完全被心魔控制，和瘋了沒兩樣。
“好一個仙風道骨，上善若水的緣道真人！好一個鐵面無私，心懷天下的仙界之主！黎脩，你何時變成了這樣？”
我抱着看戲的想法插嘴：“流萱仙子當明白，情字令人瘋魔。”
流萱閉眼長嘆，想來對此有深刻體會。
黎脩勾起一抹要命的冷笑：“若晴，你一直以爲我有心魔？”
我和流萱同時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黎脩嚇人的本事見長。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