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終於破涕爲笑:“沈師兄也太可惡了!不過,明明你是師妹,我卻還要你來安慰,真是沒出息。”
我看着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如此隨心隨性,心裏泛起柔軟。其實第一次重生後,我也該是這個樣子的,只可惜清月閣和流萱仙子不給我機會,只是比起現在也是單純美好罷了。
何況我真正的年紀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她甚至比落櫻還要小一點,不過我只是拉着茉莉回內門,裝出疲累的樣子:“好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你們是明日就開始比武嗎?”我們趁天還未黑盡,順着無高枝遮光的大路走,茉莉許是有些日子沒走這條路了,一路觀賞着風景。
我回想了一下,點頭道:“巳時開始。”茉莉於是拉着我快速回到房間,強制我躺下好好休息,直到我閉上眼睛,還聽到她毫無威懾力地威脅道:“我就在這兒守着,你給我好好睡覺!”
是和落櫻不同的可愛,我一直覺得落櫻安靜睡覺和炸毛瞪人的時候特別可愛,只不過後來她有意識地不在我面前露出這些樣子,可能是怕我忍不住把她變回原型?畢竟貓比人形可愛多了。
我閉目養神,思緒卻不自主飄到了雲夢之顛,那裏有我心裏最纏綿不休的情愫。我放任自己想象:院子裏的櫻花還開着嗎?那株好像快能表現自主意識的蘭花怎麼樣了?……最在意的,還是他怎麼樣了?
卯時初,我睜開眼,茉莉盤腿在牀上打坐,她如此努力修煉,又心性純良,日後必定前途無量,不像我,渾身罵名,只能小心翼翼。
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間,我就着後山的小泉淡淡洗漱一番,沿着小路去外門,路上經過那間竹屋,想了想,暫時不好驚動黎脩,等論劍會武結束再來一探究竟吧。
“罌粟姐姐!”元夕原本在林中舞劍,瞥見我,歡欣鼓舞地跑過來,沿路驚起飛鳥。幸好他還記得我的規矩,在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罌粟姐姐,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笑着上前拂去他頭上和肩上的碎屑:“我素來淺眠,你勤懇修煉,我心甚慰。不過在有旁人在的時候,記得喚我作‘若晴’。”元夕點頭稱是。
我拿出一個劍穗遞給他:“雲夢山劍法講究‘靜則明如初日,動則影如殘月’,可你以前跟隨若木修行時,學的是他那一套變幻迷影之術,劍穗或許能幫你調整劍位,若能因此獨成一派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不必強求……對了,正魔大戰後發生了些什麼,你怎麼到雲夢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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