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若晴是去年收的新弟子嗎？”
藍煙有些驚訝地擡頭，皺眉注視着我，緩緩開口：“是，入門不久後就被緣道真人帶去了，最近纔回來。”
掌門看不見她的表情，也就沒起疑心：“天資如此之高，難得，難得。”
“妖善於化形，只怕是這小妖嫉妒若晴，故而假扮沈星，導致了這件事。”藍煙神情複雜，“虞姬，你進雲夢山究竟有何目的？”
“掌門爲什麼探不出來？她明明是妖怪啊！她是一隻罌粟花妖，我進雲夢山並無惡意，只是……”虞姬突然說不下去了，眼圈泛紅，好不惹人憐愛。
掌門制住了她的法力，於是在她掙扎着站起來時，那面紗掉了，我緊緊盯着掌門。
“啊！”掌門渾身顫抖着，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呼，恐懼令她的眼神蒙上一層水霧，“啊……”
藍煙立馬上前：“掌門！”她卻擡手示意藍煙停步，法力傳音聽不出來情緒：“你……到底是誰？”虞姬也更加慌亂了，不知道如何辯解。
在場的人除了掌門，顯然並無其他人認出了這張臉，不由讓我懷疑雲夢山已經被黎脩放棄了，居然讓這羣小鬼來掌管雲夢山。
“你們都下去吧，把虞姬關入雪閣，論劍會武結束後再行處置。”掌門見虞姬一直不說話，疲累地揮了揮手，先離開了。
那兩個弟子都被嚇住了，便沒再提被淘汰的事，精神恍惚地走了。沈星到底穩得住些，還有餘力來關心我：“師妹，你沒事吧？”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還以爲他會問我怎麼知道虞姬是妖的。
藍煙冷笑一聲：“還有空管別人，你也不看看你平時都幹了些什麼。”沈星剛纔還能保持的風度在藍煙開口後蕩然無存：“先生教訓得是，弟子一定改。”
“別又只是嘴上說說吧？”
沈星眼看就要被嚇得發抖了，擠出一個笑來：“怎、怎麼會呢？弟子以後一定潛心修煉，絕不會給先生丟臉。”
藍煙點了點頭，沈星便如釋重負，行禮告退了。等他走遠了，我還沒問，藍煙就主動開口：“他是我撿回來的，子佩和子衿是唐棣遊歷的時候帶回來的，他們都曾由我教導，一轉眼，就是百年。”
“唐棣……棠棣。”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她，難怪黎脩會讓她當掌門。
藍煙並沒有察覺到我的情緒：“唐棣，就是掌門，兩百年前的正魔大戰之後就不能說話了，只能法力傳音。”藍煙有些傷心，“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
正魔大戰中，我殺過修仙者，殺過人類，也殺過妖，到死也不知悔改，不覺得有什麼錯。
只有棠棣……我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