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鎖春深 >126.緣故
    “文茵姑娘,爲什麼我們不試一試,從牆頭翻過去呢”傅易把文娘子從破舊的屋子裏頭出來,兩個人繞過那潭池水,最後停在了一杜高牆邊上。

    文娘子看着傅易,他似乎練過一些功夫,三下兩下的就上了牆頭去,坐在那兒朝裏頭看了一眼,隨即轉過頭來,朝着文娘子笑到,“也是一個神仙地界。”

    看樣子,應該是沒錯了。

    文娘子沒有絲毫猶豫,低下頭去將自己身上這身礙事的裙子給打了一個結,然後朝着傅易伸出手去,簡單明瞭的說道,“拉我上去。”

    傅易見文娘子確實沒有絲毫地生氣跡象,心下方纔鬆了口氣,同時也趕緊地伸手去拉還在地上的文娘子。

    也許當真是男女有些差距的,哪怕是傅易並不是那種強壯的體質,卻也能夠輕輕鬆鬆完好無損的將個文娘子用一節從屋子裏撿來的繩子直接拉到這兩人高的圍牆上來。

    文娘子這時候已經坐在牆頭之上,額頭兩邊盡是細膩的汗水,她看着身前的傅易,輕聲道,“多謝。”

    傅易有幾分受寵若驚,慌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咱們快下去找找吧,說不定就找到了令牌上對應的內容呢。”

    他將繩子遞給文娘子,然後自己先一躍而下,穩穩當當地站在地上以後,朝着上邊的文娘子張開雙手道,“文茵姑娘,直接跳下來吧,我會接住你的。”

    按道理來說,男女有別,他們不該也不能如此親近。可是傅易自小與人接觸的少,不會去想這些,文娘子呢,從還是姜文茵的時候就不在乎這個,這時候關乎自己能否進入司命祠了,她更加不會爲了這種事情扭捏的。

    乾脆利落地拋開繩子,放心地跳下去,最終也被傅易穩穩當當地接在懷裏,然後放在地上。

    傅易順勢低下頭去,幫文娘子將這裙襬上緊緊繫着的一個結給打開,還用手順了順裙襬的褶皺處,“文茵姑娘好歹是個女兒家,裙子還是得好好兒地穿着。”

    他對待文茵,完全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很是純淨通透的一個人,文娘子幾乎能在他的眼睛裏看出來這人的所有情緒。

    於是抿了抿脣再次道謝。

    “我才應該謝謝文茵姑娘願意相信我。我從小到大,幾乎沒人肯相信我。就連父親,在聽說我要來司命祠以後,第一句話也是說我不行”傅易說道這兒,低下頭去笑了笑,笑意滿是苦澀,竟然與平常笑起來乾淨溫暖的模樣有了區別。

    文娘子心下微酸,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傅易生在傅家,又在那麼小的年紀經歷了家族亂變,一瞬間從京都大族成了隱匿的小家,他家中究竟有什麼變化與冷清,估計也只有傅易自己知道了。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傅易的肩膀,“沒事,今後我相信你,不論是成爲天師,還是做別的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能夠去做到。”

    文娘子的話讓傅易渾身一震,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肯定的語氣說着相信自己,淚水一瞬間就從少年的眼睛裏奪眶而出,“文茵姑娘”

    文娘子轉過眸子,“行了,有什麼話只可以出去說的。倘若現在不快些找到,我怕我也只是能相信你了。”再不能找到令牌對應的靈物,那他們就要被直接淘汰了。

    那可不行傅易搖搖頭,深吸口氣,將心底的情緒都儘量的甩開,然後看着文娘子,“文茵姑娘說的對,咱們現在要儘快找到這裏的東西。”

    他拿出方纔放在袖中的令牌,對着面前的屋子仔細觀察。

    這間屋子明顯沒有令牌上雕刻的那間那樣的美景。周邊荒草叢生,甚至比方纔的外院還要破爛,與他們在外面見到小天師的地方形成天壤之別,幾乎就不是一個地方了。

    傅易對比過後,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看樣子也不是這裏。”

    文娘子當然知道不是,倘若是的話,也應該出現了對應的東西纔對。

    她指了指小路的另一側,那邊隱隱有着屋子的房檐,“過去看看。”

    “要不咱們分開找”傅易提議道。

    文娘子卻搖搖頭,“既然是分在一組,就一起好了。一個人總有鑽牛角尖的時候,倘若身邊沒人提醒,只怕還會走火入魔的。”

    她方纔已經覺察到了兩個人在一塊究竟有多重要。一個人不能想到的事情,也還能夠有另一個人做出提醒,這倘若只有文娘子一個人,估計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翻牆這種方法,還在死命的找着什麼機關的東西,那就當真是上了這些出題人的當,可能會被直接淘汰,那就當真是要讓文娘子後悔死。

    好在傅易在。文娘子不懷疑自己的天賦與想法,這時候也適當的去相信別人。這對於自己來說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

    傅易聽得文娘子這麼說,也就跟着一起了,兩個人從那條小路往另一處小院子趕過去。

    身邊的文娘子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東西。

    傅易只看着周邊景物,除了荒涼想不出什麼別的形容詞。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畫面上的景象。

    “你怎麼想到翻牆的,”文娘子最終還是將心底的疑問發出來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爲什麼傅易能夠想到這一點,而自己卻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

    傅易這時候笑了笑,“我在家的時候,父親也不讓我去後院,那裏是曾經月心姑姑的住所,後來他們離開了,父親派人將那裏的圍牆加高,還下了死命令,根本不允許我們到那附近去。”

    “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底下的下人換的很快,快到我幾乎叫不出名字來。母親死了,父親幾乎從不見我。我也不能出去,除了師傅上門教學的日子裏,偶爾能夠跟着到戲樓聽聽戲,看看花鼓,別的便沒了。後來我發現,翻牆是個好法子。”

    傅易說道這裏忽然間停下來,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文娘子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也最終沒有往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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