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珍珠項鍊墜入水中,蕩起一絲漣漪。
“河神大人,麻煩你爲我指明方向吧”
“是今年秋天結婚還是明年春天”
沒過多久,陳楚便聽到頂上有個姑娘喊道。
陳楚沒理她,等了好久都沒看到結果的姑娘掃興的離開這裏。
自從上次幫了芃家那個姑娘後,洹河河神陳楚就在人間名聲大噪。
把自己說的那是要多英俊有多英俊,要多神有多神。
不過江湖傳言又說,自己這照面難見,得要一顆赤誠之心的有緣人才能見到。
不光收穫了來自老鐵匠鍛造的那兩把金銀斧頭,還收穫了一大批擁護自己的粉絲。
網紅河神
陳楚等的那個樵夫沒來,倒是河牀底面裝着那些花姑娘大姑媽們扔的黃金白銀。
在河裏待時間長了,陳楚的心態慢慢放平,天天被這些沉在水中的金銀財寶擁護着,陳楚逐漸覺得自己被朱一旦化,枯燥又乏味。
當然如果有人敢往河裏拉屎尿尿,陳楚也不介意送分他們去非洲感受一下當地風土人情。
整天待着有點無聊,陳楚重新潛入水中,打算去河牀附近轉轉,水很清澈,整個身子陷入其中很巴適。
而陳楚也在午間消食散步的過程中發現了兩把斧頭。
兩把斧頭磨損不堪,失去屬於金屬原有的光澤,邊角生紅鏽,刀口處早就被磨成齧齒狀。
或許這斧頭之後還能用作其它妙用。
陳楚同樣將這兩把斧頭攜帶在身上,沿着河向下走,走了一會也沒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就找個地方坐坐。
而在此刻,一名握着斧頭的樵夫來到了洹河邊前,他捏緊木質斧頭柄,掌心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
罷了總比呆在家裏被那個臭老太婆沒日沒夜的在那逼逼叨叨強。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召喚出洹河的河神,運氣不好的話頂多是虧了把斧頭,也沒差。
聽說這裏有洹河的河神,沈樵夫變過來碰碰運氣想撈上筆錢。
陳楚也發現了這個樵夫,立在河邊片刻,纔將手中的那把板斧扔下。
噗通
在斧頭落入水面時,陳楚卡着點從河裏鑽了出來。
這次開場陳楚主動加了特效,伴隨着水花團成細長龍捲的模樣,水滴揚撒天空,迷了樵夫的眼,陳楚站立於河面。
“啊河神大人”
樵夫嚇得雙腿直哆嗦,開場白早已經被先天養成的奴性忘了個乾淨。
“我的金斧頭掉進了洹河中,求你開恩把我的金斧頭撈上來還給我吧”
“這畢竟是我一家老小保命的傢伙,它要是沒了,這可咋辦啊”
這句話構不成命題,因爲陳楚剛纔得到的斧頭也只是普通的鐵斧,所謂的金斧根本不存在。
陳楚聽到了對方的心音。
樵夫:“在賭場賭輸了20兩銀子,先框這個河神再說,如果對方真有這麼神,也不會天天在這河裏待着不露面”
“如果這次還不上錢就只能把家裏的房子賣了,牛丫好像也可以。”
這不是故事中的那個樵夫這是個不爲人子的賭鬼王八蛋,女兒都想賣。
陳楚皺眉,隨後釋然。
樵夫大部分住在安陽縣九龍山的山腳,平日最基本的活動就是上山砍柴,再將這些柴羅列成一框框的,在趁趕集周天將柴火賣到市裏去。
“你確定你丟的是金斧頭嗎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陳楚根本不打算把斧頭給他,既然到手裏那就是自己的。以後總能派上用場。
陳楚訓誡道。
“確定無疑,河神大人,請問,我的斧頭在您那嗎您有看見它嗎”
好不容易緩口氣的沈樵夫站起身,巴巴的望着陳楚。
“愚蠢的樵夫哦,我是河神的弟弟河鬼,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親愛的哥哥說麼”
“啊你的意思是說你沒看見那把斧頭嗯,對的我有話要跟你的哥哥說”
“能把你的兄長叫過來嗎”
“啊,很抱歉,哥哥最近有事出差,他離着十萬八千米遠,我是個頂班的。”
即便是陳楚頭上的光環仍在,沈樵夫在聽聞面前的這位只是河神的弟弟河鬼後,態度變得輕慢起來。
陳楚則是一臉歉意的看着樵夫:
“哦,愚蠢的樵夫,你再過幾天來看看,說不定那時候哥哥就會回來,你也就能如願以償的得到你的斧頭。”
樵夫乾巴的應了聲,拖着疲軟的身子挪歩離開了這裏,不過這次回家少了把斧頭。
拖着沉重的身子剛進門,樵夫就看見自己的老婆依靠在門邊上滿眼怒意的瞪着自己。
“家裏砍柴的斧頭不見了,你丫死哪去了”
木簪裹着枯黃變形的頭髮,沈樵夫的老婆說話的音調抖高,甩着腦袋衝着沈樵夫怒吼,唾沫星子恨不得黏在沈樵夫的臉上。
“牛丫去書舍上學的錢還沒交,天天跟着隔壁老牛家的那個二愣子吹她哥會喫屎”
“牛丫再過幾年就及笄一聲,古代十五週歲嫁齡女孩了,嫁妝還沒存,現在倒好,跟着隔壁的牛狗蛋學的一口一個粗話,十里八鄉的小男娃沒一個敢惹她。”
“可去他媽的”
沈樵夫的妻子口吐芬芳,抖着腿將話題重新轉移。
“問你話呢斧頭去哪了”
“害”
樵夫一拍大腿,故作神祕的對着妻子道:
“你先把飯燒好,回頭有話要對你說。”
妻子嘴上罵罵咧咧,但看沈樵夫滿眼金光的樣子,便不吭聲,連忙去做飯了。
飯桌上,牛丫吞着蠶豆炒青菜,一邊扒拉着糙米,一邊聽着父母二人的逼逼叨。
“放屁啊斧頭跑哪去了”
樵夫故作深沉,率先吞了口米飯,將碗中的食物吸溜乾淨後,吃了口妻子熱的清酒。
“我的斧頭掉進河裏後,就遇到河神的弟弟河鬼了。”
“呦呦呦,你可是知道,見到河神就實屬不易,況且是河神的弟弟”
“河神只見有緣人,這話你不是沒有聽過,況且這個叫河鬼的還答應幫我告知他的哥哥,說時候會賠我一把金子做的斧頭。”
“你說說,除了那個芃老爺家的小姐見到了河神,至今爲止也沒有人看見神的真身,估摸着我就是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