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子直接一揮手,看也不看翟南,便說道:“文雅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女兒,你先幫我照顧着,我這邊再看看的。”
翟南砸吧砸吧嘴,沒想到徐老爺子賣他賣的這麼徹底。
翟南無奈地咧嘴一笑,說道:“知道了,師傅。”說完,便看向了文雅,“你好,喝茶啊?我這就給你沏點去。”
文雅輕笑道:“這倒不必麻煩了。其實我今天來,只要是兩件事兒。一是代家父老探望徐老,二是來找翟先生您。”
翟南雙眼微眯,心中暗道:“來了,來了,圖窮匕見的時候到了,肯定是說節目的事兒。這傢伙還真是能下血本啊!能框住老爺子的畫,肯定不便宜就是了。”
翟南這邊正想着的時候,文雅繼續說道:“現在看這徐老身體健碩,我回去也就能跟家父交代了。只是翟先生……”
翟南嘿嘿一樂,裝作不知地問道:“我跟你也不認識,你找我能做什麼啊?”
文雅笑道:“雖然我不認識翟先生,但是翟先生的那副桃源圖,家父卻也是略知一二的。”
翟南聞言,不禁一愣。
不是說節目的事兒嗎?
怎麼又說道桃源圖上了。
那就是爲了裝叉,臨時畫出來的啊!
文雅則繼續說道:“所以這次我來的時候,就帶了這幅風雪長白圖,想跟翟先生以畫易畫,換取那副桃源圖。”
翟南不禁一愣,隨即看向徐老,“師傅,這行嗎?”
文雅接着說道:“徐老說,畫是你畫的,所以還要聽從你的意見。”
徐老這才說道:“嗯,文雅說的沒錯,所以才叫你過來的。”
翟南忍不住問道:“師傅,桃源圖,你捨得嗎?”
徐老搖頭說道:“捨不得。”
翟南:“那你還要換?”
徐老卻說道:“這幅我也捨不得。”
翟南聞言,不禁砸吧砸吧嘴。
你這老頭,也太貪心了!
瞧這樣子,是準備大小通喫啊!
我說這麼半天不擡頭呢,原來是真入迷了。
翟南乾脆說道:“師傅,那畫我都送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徐老也乾脆的說道:“兩幅我都捨不得,你看着辦吧。”
翟南不禁瞪眼,“我怎麼看着辦?”
徐老瞄了一眼翟南,“桃源圖是你畫的,你就再畫一幅唄!”
翟南這算是明白了,敢情老爺子找自己來,這是來累傻小子的。
翟南看了一眼文雅,文雅輕聲一笑,問道:“翟先生,你的意思呢?”
翟南又看了看徐老,問道:“老爺子,你跟我說真的?”
徐老頭也不擡地說道:“這眼看着都要過年了,你就打算送我點什麼?”
翟南聽着徐老的話,就差直接噴血了。
這老頭還真是,油滑的不得了。
看來今天非要露一手纔行了,要不然下次都不能讓我進屋了。
翟南眼珠一陣亂轉,隨即一笑,說道:“好啊!老爺子,您這有紅紙嗎?”
老爺子不禁一愣,指着牆角的一堆東西,說道:“你自己找找吧。”
文雅則是興致勃勃地問道:“翟先生是要出手了嗎?”
翟南揮手道:“等會
兒你就知道了。”
徐老爺子看着翟南開始找東西,便把桌子上的風雪長白圖收了起來,給翟南倒出了地方。
翟南拿着紅紙,在院外抖落了一下,這才撲在桌子上。
徐老爺子見狀,不禁疑惑地問道:“你小子到底要玩什麼?還需要紅紙?”
翟南嘿嘿一笑,“提前給你老拜年啊!”說着,就開始提起了一根毛筆。
而與此同時,翟南的另一隻手,則拿出了一個俯身傀儡,直接附身書聖王羲之。
徐老爺子和文雅,都是滿臉的疑惑,不知道翟南要搞什麼把戲。
翟南則是嘿嘿一笑,直接抓着毛筆,用書生王羲之的行書筆法,直接在這張紅紙上,寫上了一行字。
翟南寫完之後,還得意地問道:“怎麼樣?”
文雅含笑不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徐老爺子則是微微一怔,說道:“新年快樂?你逗我呢!”
翟南則一臉坦誠地說道:“不是你說的,要新年禮物嗎?師傅,看我這字如何?”
徐老爺子不禁怒道:“我看你姥姥!”
翟南見狀,連忙說道:“嫌少,是吧?我再給你寫一個。”說着,又寫了個恭喜發財。
徐老爺子看着翟南,都直瞪眼睛。
翟南則擺手道:“這還有兩張,別空着了。”說着,又刷刷地寫上了‘四季平安’和‘萬事如意’。
徐老爺子見狀,就差伸手來揍翟南了,“你小子又跟我耍寶是不是?”
翟南連忙揮手說道:“師傅,我這可是真心實意的。”說着,看向文雅,“文大美女,我用這四幅字,跟你換那風雪長白圖,你看行嗎?”
翟南這麼說,也是賭了一把,看看她能不能看出這幅字的好壞來。
徐老爺子雖然喜歡書畫,但是主要還是在畫上,對於書法的瞭解,跟翟南相比是很高。但是跟人家專業的相比,也差了許多。
也趕上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便沒有看出翟南這幾幅字的好壞來。
而文雅顯然已經發現了這幾幅字的妙處,正在仔細端倪着翟南的字。
雖然這四幅字,看着就是拜年似的。不過這可是用書生王羲之最爲擅長的行書寫的,別說是寫拜年話,就算是寫醬肘子二十一斤,也有的是人喜歡。
文雅看了半天,忍不住說道:“這字筆法流暢,別具神韻。我雖然看過不少的行書作品,但是說實話,這卻是我看過的最好的了。起碼在在世的幾位書法大家之中,都沒有人能超過這幾幅字。”
徐老爺子聞言,也是一愣,立刻湊到跟前,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過了半晌,徐老爺子才說道:“這字好像書聖王羲之的筆法。可惜現在博物館裏的蘭亭序神龍本只是殘本,能夠對照的字體太少了。”
文雅也點頭說道:“這的確是書聖王羲之的筆法,翟先生能臨摹到這種程度,簡直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哪怕是現存的神龍殘本,恐怕都沒有翟先生臨摹的好。”
翟南得瑟地說道:“那是當然了。我上小學的時候,可是跟着字帖臨摹了好幾個星期呢,要不然哪有這水平啊!”
徐老爺子笑着呵斥道:“你小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這字要是小學生水平,那當世的書法家,豈不是把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翟南嘿嘿一笑,“這我怎麼知道。”
而文雅卻突然說道:“翟先生,如果你願意幫我臨摹一幅蘭亭序,我……可以答應跟你交換風雪長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