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川搖搖頭,“我便不去了。我一看就是個草莽,不是讀書的料,不是顧之棠所愛的類型。”
花憐一聽,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問他:“顧之棠所喜愛的是什麼類型“
”小白臉,還得有真才實學。”趙川頓了頓,又道:“比如那個太學雙煞之一伏子昂,她應當是會極爲喜歡的。”
聽了這話,花憐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於是心不在焉問:“你打算怎麼做”
“把幾個人送進太學去,和顧之棠做同窗。有道是日久生情,便是使不了美人計,到時候也能牽制一二。正巧,隆冬過後大學就會有入學考試,還有一陣子可以張羅,我會安排好的。”
花憐點點頭,也不再追究了。
她打算先安心的在春風滿月樓做她的花魁,暗中再找法子對付顧之棠。
究竟要用什麼樣的法子,花憐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於是,在顧之棠埋頭苦讀的時候,趙川的人同樣也在埋頭苦讀。
他們也想進太學。
可是讀書這事兒可太難了。
趙川已經從他們這一撥人中挑出了最有文化的,但是他們居然對通過太學的入學考試沒有把握。
這一點,讓趙川非常生氣。
好在,主子說過,他們這一撥人在京中一定要藏好頭尾,現下不可鋒芒太露,只需要注意他所需要的動向就好。
因爲一時沒事可做,趙川倒也沒有像之前逼的那麼緊迫。
他也加入了讀書的行列,成爲讀書一員。
不過這件事情他只堅持了三天就放棄了。
可是事情總是出人意表。
因爲,等他們摩拳擦掌,雄心萬丈的要去準備太學的入學考試時,顧之棠居然,從太學裏結業出來了
趙川一口血簡直要嘔出來。
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要去跟顧之棠兵戎相見。
同樣要嘔出一口血來的,還有石向榮和伏子昂兩人。
這兩人這一年來勤勤懇懇,那是頭懸梁錐刺股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就想着今年升學考試的時候一起進入率性堂和顧之棠作伴呢,可誰曾想,他們是進率性堂了,顧之棠卻結業了。
石向榮道:“四郎,怪我當初不務正業,如今你若是若是被人欺負了,我幫都幫不上你。”
書到用時方恨少,石向榮如今也勉強算是開了竅,不像以前那麼渾,也終於懂得要上進。
可是顧之棠不在,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結業出去了,如今兩條路子,一個靠着出身捐個功名,一個是去科舉。
明明比他更小一歲,可如今要走的路,卻把他遠遠甩在身後。
石向榮也是難得的有了一種危機感。
顧之棠考完試後,又病了一陣子。顧夫人說她是累得狠了,所以才病了。好好將養一陣子,便沒什麼大問題。
如今腦子還在迷迷糊糊當中,一臉懵懂的坐在牀上,見他們兩個人神色低沉站在牀頭,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放心,我如今沒什麼要打架的了。你們兩個也是,都老大不小了,別總是跟那些新生混做一處。丟不丟人啊幾歲了”
當初剛進太學的時候,那叫一個年少輕狂。幾個十來歲的少年,那是誰也不服誰的年紀,什麼一言不合就起摩擦要打架,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長大了之後,自然不能這麼幹。
如今要還這麼混賬,可不行了。
顧之棠覺得,她簡直有操不完的心。
伏子昂還是一言不發,好像興致不高的樣子。
石向榮瞥他一眼,隨後對顧之棠說:“四郎,我如今已經金盆洗手,但是伏子昂誒,不提也罷”
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顧之棠擡起眼皮來,問:“怎麼伏子昂你還想着拉幫結派去打架呢你這太學一霸還沒當夠啊你知不知道,要是這一次你考試又沒考過,你爹能把你屁股抽開花,你信不信”
伏子昂委屈道:“我不是過了嗎”
然後又轉向石向榮,“王八蛋,你別污衊我我怎麼了我同樣也是金盆洗手了,你別在四郎面前胡說八道
石向榮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是考過了。但是如果沒有我遞給你的小抄,你能考得過嗎”
顧之棠吃了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在她不在的這一年裏,石向榮居然成長到了能給別人遞小抄的水平
”這是怎麼回事”顧之棠沉着臉問。
伏子昂恨恨別過眼去,只留了一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然後就坐着生悶氣。
石向榮又是一聲冷笑,“伏子昂瞧你那出息要不是有我壓着他溫習功課,他這一次肯定也是考不過的。四郎你是不知道,他居然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就前些日子,還天天跑去看那個女人,都快要把自己的私房錢都掏光了考試了,居然還心不在焉”
這可是大事。
因爲性質非常嚴重,以至於顧之棠暫時按壓下了“伏子昂居然不是個斷袖不去找男人而迷上一個女人”這種疑惑。
顧之棠打起精神來,道:“伏子昂,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你纔多少歲呢你別學那些風流才子,成日沉迷酒色最終一事無成啊。這事要是讓你爹知道,你怕是連門都出不了了。你若是思春,上春風滿月樓”
“別說了,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那個女人,就是春風滿月樓的花魁”石向榮很鐵不成鋼。
花魁
顧之棠問:“是紅芙還是紅錦啊”
“都不是。”石向榮道:“四郎你有所不知,在你閉門不出的這一段日子裏,春風滿月樓來了個新花魁。那氣派得據說傾國傾城,有天人之姿。那一露面,就能勾的人神魂顛倒。伏子昂就是這樣着了道的”
頓了頓,石向榮又道:“我看這女的邪得很,咱們還是帶伏子昂去驅邪吧。”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