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73做神婆 >026
    026

    楊麗紅被革委會帶走之後,楊振華的爹孃跟秀荷家好生鬧了一通,非要楊振華跟秀荷離婚。但是秀荷的兩個大哥也不是喫素的,再加上也懷孕了,離了婚還能有什麼好去處?

    秀荷老孃心一狠,就說要跟秀荷離婚的話,就讓閨女把楊振華供出來,送進去跟楊麗紅作伴。而且秀荷肚子裏的孩子就是鐵證,要不是看着那些骯髒的東西,怎麼沒結婚就找小姑娘耍流氓?

    楊振華爹孃眼看討不到便宜,就收拾了東西,跑到知青大院裏,把楊振華罵了一通,就回去了。回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閨女撈出來,最好再想辦法把兒子弄回去,到時候那個上不了檯面的秀荷還是不是由着自己拿捏。

    秀荷家的這場風波,讓隊裏的人也緊張了一陣。有上過學的孩子,家長就天天盯着,不讓他們亂抄亂看,生怕惹了事。

    不過,隊裏識字的統共沒有幾個人,大部分人家裏連個帶字的紙片都難得,自然不用擔心。忙了一年了,還不如算算今年分了多少東西,過年能不能添個肉菜,家裏的布票夠不夠給娃們做一身新衣。

    所以,隨着小年的到來,家家戶戶忙着掃塵,置辦年貨,準備過年,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陳瑜給雪松做的那雙鞋也終於完工了,千層底,黑條絨,雖然樣子普通,但是耐穿得很。她揣着那雙布鞋往知青大院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打退堂鼓了。

    這會兒她纔想起來,好像都是確定了關係的女孩子,纔會親手做一雙鞋子,羞答答的送給對象。她和雪松,這算是什麼呢?

    但是鞋子都做好了,這個碼爹也穿不了,就這樣硬着頭皮送過去吧!說不定,小和尚不知道送鞋子的意義呢?她做的時候也沒想到啊。

    雪松看到一向落落大方的小姑娘一臉爲難,欲言又止的樣子,感覺有些新奇。他也不說話,就等着對方開口。

    陳瑜心一定牙一咬,直接拿出鞋子遞給雪松,假裝隨意的說:“小和尚,你之前送了我兩本書,我想想也沒有別的好送你的,就給你做了一雙新鞋。快過年了,穿新衣正好換新鞋。”

    雪松接過鞋翻着看了一下,針腳細密,一看就知道做的人有多認真。他眉眼含笑,擡頭看過去:“我很喜歡,謝謝你了。”

    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陳瑜想找點話轉移一下話題,突然想起了王金蘭交代的事情:“小和尚,我娘說明天去趕集,你也一塊兒去吧?這大院裏也沒幾個人了,你待着也怪沒意思的。”

    現在大院裏的知青都接到了通知,不能回家過年了。村裏熱心的人家就把吳燁、洪霞和苗佳接了過去,準備一塊兒過年。

    大院裏就剩下楊振華兩口子了,楊振華跟個木頭人一樣,秀荷天天看了雪松就橫眉豎眼的,一個人待着確實有些寂寞。

    “好,替我謝謝嬸子。”雪松習慣了清淨,但是對王金蘭的好意卻沒有推拒。而且過年了,黑市也活躍起來了,他也想買些材料給陳瑜練習用。

    第二天天還沒亮,雪松和陳瑜一家就拉着架子車開始往十里外的陶寨村走去。陶寨是離南陳莊最近的一個集市了,遠點的就是王集了。

    十里路走過去也得個把鐘頭,陳瑜看着前面剛過去的一個騎自行車的小夥子,羨慕得不行。要是有輛自行車就好了,可惜他們家一沒錢二沒工業票,也只能看看了。

    俗話說“窮年不窮節”,平常人家就算一天三頓喫糠咽菜,過年也得放開肚皮喫頓好的。所以年集上是人山人海,不一會兒陳瑜和雪松就跟陳家人“走散”了。

    陳佩緊緊拽着王金蘭的衣服,焦急的說:“娘,我姐呢?別走丟了啊!”她娘經常說集上有拍花子的,陳佩擔心得不行,說着就要回頭去找人。

    “急啥?她這麼大人,邊上還有雪醫生,還能丟了不成?要是誰家撿走了,我還少養一張嘴呢?”王金蘭其實是故意的,年輕人在一起多自在,他們跟着就礙眼了。

    陳瑜走了一會兒,才發現爹孃不見了。不過想到事前已經約好,走散了就等回去的時候,在牌坊下面集合,她也沒有着急,和雪松一起逛起了集市。

    兩個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供銷社,陳瑜捏着兜裏的六尺布票,這是她娘早上給她的,讓她挑一塊喜歡的布,回去做件套在棉襖外面的褂子。

    臨近過年,供銷社裏十分熱鬧。尤其是賣布的那邊,一羣大姑娘小媳婦圍着櫃檯鬧哄哄的討論着哪個花色好看,那種布料耐穿。

    陳瑜伸着脖子往裏看,發現可能是過年了,新來了一批布,花花綠綠的,在這荒涼的冬日裏很是惹眼。

    營業員看陳瑜年輕漂亮,打扮得也利落,以爲是哪個隊裏的知青,就抖摟着手裏水紅色的府綢布說:“這是我們從商業局搶來的幾個花色,尤其是這個水紅色,最洋氣,你們這些讀書的娃子穿再合適不過了,縣城裏都賣斷貨了。”

    “多少錢?”雪松突然出聲問營業員。他問的就是那個據說賣得最好的水紅色府綢布。

    “四毛八一尺。”營業員看了看兩人,就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搞對象的,看來這樁生意沒跑了。

    陳瑜拉拉雪松的袖子,小聲說:“太貴了,比平紋布貴了快一毛錢了。府綢布中看不中用,沒有平紋、斜紋布耐磨,不合算。”

    說完她就撿深色的斜紋布買了六尺,準備給王金蘭做一件褂子。冬天套在棉襖外面,春天單穿。至於她自己,去年剛做了新衣服,今年洗洗還能穿,她娘可是好幾年沒做新衣服了。

    等她把布包起來,就看到雪松手裏拿着一沓疊好的布,水紅色的。陳瑜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氣急:“你有布票怎麼不給自己扯幾尺,過年也有件新衣裳穿。”

    “我過年的衣服李嬸幫我做好了,布票還剩不少,放着也沒用。”雪松笑笑,把陳瑜懷裏的布接過來,跟手上的布疊放在一起,裝進了隨身的挎包裏。

    陳瑜想讓他退回去,雪松卻轉身出來了,站在門口跟她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去哪裏啊?不是把我賣了吧?”陳瑜跟着雪松後邊,眼看着越走人煙越稀少,就開始打趣雪松。

    雪松笑了下:“一斤八毛二,幾十塊錢夠過個肥年了。”

    小和尚也會埋汰人了,陳瑜瞪了他一眼:“你纔是豬呢!”剛纔路過賣豬肉那邊,殺豬的漢子就喊着上好的肥豬肉,一斤八毛二。所以陳瑜一聽就知道雪松在笑話她是豬。

    雪松想起以前幫鄉親家的母豬接生,剛生下的小豬仔粉紅粉紅的,細聲細氣的哼哼,茫然的看着這個陌生的世界,那個無辜惹人憐的樣子,跟面前氣得臉色微紅的小姑娘,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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