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73做神婆 >033
    033

    直到天光大亮,陽光從窗戶裏鑽進來,小樓這邊的居民纔敢悄悄打開門,出來查看周圍的情況。

    昨天后半夜樓裏沒人能睡着,聽了半夜詭異的貓叫和鬼嚎,後來甚至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明明今天夜裏月明星稀,沒有一點打雷下雨的徵兆。

    等到一羣人發現被劈的是魯通元那間房子時,一個個掂着腳伸頭往裏看,正好看到一個焦黑的人形,紛紛驚叫起來。

    有個兒媳婦被貓抓傷的老太太突然走上前,在魯通元的屍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早就看這個小子神神道道的,天天在家裏燉那些香不香臭不臭的肉,肯定不幹好事。拿他一牀破被子就指使貓抓瞎人,老天都看不下去吧,活該劈死他!”

    “可不是,我叔子就拿了他一塊破板子,眼也瞎了,手也廢了。年紀輕輕的,以後媳婦都說不上了。”

    “我嫂子就拿了一個被單,也是……”

    圍觀的人都在控訴魯通元的狠毒,死有餘辜,樓下看熱鬧的大姐快言快語的說:“這人是狠,可是要不拿人家東西,說不定就沒事了。有些人佔便宜佔習慣了,這回碰上不好惹的了吧?”

    這幾家受傷的平時都是愛佔小便宜的,看人喫點好喫的,非要蹭一點;平常上門借東西,不借說你摳,借了又不還,還得天天上門要。這回好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撿便宜。

    不過樓上這人死得也不屈,她看那牀板都劈爛了,地上有好些燒焦的小孩骨頭。老天有眼,除了這個人,他們睡覺也安生了。

    再說王木林,拿了魯通元給的求姻緣的“法器”,他就興沖沖的回去了,就等着舒雲對他投懷送抱呢。可是剛回去,他就聽說向東和早上抄家的那幾個小子都死了。

    驚恐不安的王木林猶豫再三,心上人的誘惑還是讓他沒有毀掉“法器”,魯道長這麼厲害,那說明是有真本事吧。

    第二天一早他忐忑的起來去上班,就聽說了一個大新聞:劉主任家的兒子昨天夜裏暴斃了!

    王木林摸了摸懷裏的東西,嚇得臉色煞白。這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他壯着膽子溜到小樓,想跟魯通元求證一下,卻聽說他被雷劈了!

    摸摸懷裏的東西,王木林飛快的跑回去了,躲到自己房間裏,顫抖着划着火柴,把那一撮不明物體給燒了。

    聞着毛髮燃燒那股刺鼻的味道,王木林長出了一口氣。魯通元死了,證據毀了,沒有人知道劉主任兒子的死跟自己有關係了。

    等他平靜下來回去工作的時候,舒雲難得給了他一個示好的微笑,然而王木林卻不敢跟她對視,一看到她,就會想起一個無辜的人因他而死。

    劉主任兒子的死並沒有對革委會的人造成多大的影響,因爲魯通元的死,還有張主任說的那個名字,在革委會掀起來了一股巨大的風浪。

    因爲怕擔責任,沒有人敢主動上報魯通元死亡的事情,事情一拖就是好幾天。直到陳瑜醒來,張主任纔開始打腹稿,想着上報的時候,怎麼爲自己開脫。

    陳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晚上了,剛剛掙脫噩夢的她一睜眼,就被眼前飄着的一個小寶寶嚇了一跳。小寶寶看她嚇得腦袋往後一縮,咬着手指咯咯笑了起來。

    可能是陳瑜比較有親和力,沒一會兒又飄過來兩個孩子,爭先恐後的往陳瑜跟前擠。感受着臉上果凍搬的觸感,陳瑜很快就想到了他們的來歷。

    想到他們的遭遇,陳瑜心生憐惜,挨個攬在懷裏逗了起來。看着這些孩子無憂無慮的笑顏,她的內心有些酸澀,這些天真懵懂的孩子,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被狠心的父母送入虎口,痛苦的死去。

    還好這些孩子似乎不記得死前的痛苦,樂呵呵的跟她互動,讓陳瑜的情緒也好了起來。

    “醒了也不叫我一聲,自己玩得倒高興。”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雪松端着一碗藥,看着陳瑜跟這一羣孩子玩得興起,只能出聲提醒。

    這些魂魄被他用養魂珠帶回來之後,大多都十分聽話,沒事就躲在珠子裏修養,沒有他的話從不出來。但是有些話都不會說的嬰兒,能聽懂什麼話?經常趁雪松一個不注意,就偷偷溜了出來,在家裏亂飄。

    除了米米有時候還會逗逗這些小傢伙,家裏其他人都看不到他們,雪松也就沒有約束這些孩子。所以看到他們和陳瑜擠在一起玩,絲毫不覺得意外。好不容易又有人能看到他們了,還不鬧個夠?

    陳瑜收回揉捏小寶寶的罪惡之手,訕訕的看着雪松,不好意思讓他看到自己這麼幼稚的一面。不過等她看到雪松手裏的藥碗,就迅速表明態度:“我已經好了,不用喝藥了!”

    中草藥太難喝了,說苦不是苦,說酸不是酸,反正就是各種古怪的味道雜糅在一起,酸甜苦辣鹹,人生五味俱全,就算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也要反胃半天。

    雪松在這點上卻不肯放縱她,把藥碗放在牀頭櫃上,坐在牀邊,把她上身抱在懷中,不悅的說:“聽話,你身體透支嚴重,這次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過來。必須要喝藥進補,身體一日不恢復,藥一日不能停。”

    陳瑜被雪松抱得緊緊的,掙扎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端過藥碗,低頭喝了一口。喝了一口?她忍不住問:“小和尚,你幹嘛呢?”

    雪松一頓,把藥汁吐在痰盂裏,泰然自若的說:“不燙了,拿着自己喝,不要讓我動手灌。”

    接過藥碗,陳瑜總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喝完後她纔想起來一個問題:“小和尚,這幾天我睡着的時候,是怎麼喝藥的?”

    “你忘了家裏是做什麼的?想要讓你喝藥還不簡單?”雪松回答得理直氣壯,恐怕只有他泛紅的耳根,和珠子裏那些大小魂魄知道他的心虛了。

    陳瑜雖然覺得雪松剛纔低頭喝藥的動作太自然太熟練了,聽了他的解釋就沒有再往別的地方想。家裏一羣醫生,要想給她灌藥多的是辦法,反正陳瑜怎麼也想象不出小和尚喊着一口藥,低頭跟她脣齒相接的場面。

    可惜她沒想到,雪松爲了她都放棄了十幾年出家的執念,還有什麼事做不出的呢?

    等陳瑜喝完藥,雪松就把養魂珠拿了出來,跟她說了這東西和裏面魂魄的來歷:“他們都是無辜往死之人,我準備超度他們重入輪迴。這顆養魂珠你收着,以後如果有需要,你就可以隨身帶着二妞和素雲了。”

    養魂珠能夠滋養魂魄,不但對二妞和素雲有好處,關鍵時刻也能讓他們幫一把手。蟻多咬死象,這次但凡他們人手多一點,也不會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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