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73做神婆 >037
    037

    去大隊開了證明,雪松和陳瑜就帶着劉水蓮母女倆搭車去了鄰市市郊的一座寺院。寺院在山頂,目測沒有三個小時爬不上去。

    快到山頂的時候,劉水蓮已經一身一頭的汗了,豆大的汗珠子順着臉往下滴。她看着前面三個輕鬆的身影羨慕的說:“老了啊,不能跟你們比了。”

    這年輕人就是有活力,除了她閨女頭上冒了一點汗,雪醫生和小陳醫生都是一身清爽。聽說他們經常去採藥,這爬上爬下的可能是練出來了。

    陳瑜正探究的看着跳來跳去的苗苗,她和雪松是有功夫在身,不累正常,但是苗苗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姑娘,這相比之下,體力也太好了點吧?也許跟她那模模糊糊的前世有點關係?

    剩下的路程不遠了,很快他們就爬到山頂。剛剛站定,一座破敗的寺院就呈現在幾人面前。

    寺院的牌匾已經不見了,兩扇大門靜靜的躺在地上,經歷了將近十年的風雨,變得爛糟糟。院牆也坍塌了大半,觸目可及的是沒了頂的大殿和東倒西歪的佛像,已經沒有完好的了。

    “我們進去看看吧。”雪松對眼前看到的這一幕並不覺得意外,雖然寺院裏沒人,但是至少能讓苗苗辨認一下,看是不是她夢到的地方。

    陳瑜回頭想叫上苗苗,卻見她捂着臉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哽咽着說:“人呢?我師父呢?還有師兄,他們都去哪裏了?”

    “別哭啊,你不用擔心,他們大概是還俗了,應該就在附近的村子裏,下了山我們去打聽一下。”陳瑜拉起苗苗,幫她擦着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她。

    這場浩劫已經接近了尾聲,到了十月就徹底結束了。現在有些寺院的和尚已經開始迴歸了,就是不知道普圓寺怎麼樣了。不過那些和尚就算回來,也沒有棲息之地了。

    劉水蓮看着苗苗直搖頭,這閨女真是魔怔了,看到一個破廟就哭了起來。不過她也雙手合十唸叨了幾句,這些人真是作孽,砸了寺院,還把佛像也毀了,不怕報應呦!

    苗苗被陳瑜安慰之後,就走進了院子裏,仔細回憶着夢中的場景:“大雄寶殿我記得,中間供奉的是佛祖法相,左手橫放左足上,右手向上結說法印,左右立的是迦葉尊者與阿難尊者。”

    雪松跨進大雄寶殿,跟陳瑜一起把一尊面朝下的佛像扶起放正,這尊佛像正是釋迦摩尼法相。旁邊有兩個摔碎的佛像,隱約能看出是兩位尊者。

    苗苗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認真跪拜之後,示意他們去看佛祖法相:“你們看這尊佛像,他的右手是不是短了兩根手指?可惜被人毀壞了。”

    上面的金箔都被揭去了,只剩下光禿禿斑駁的石像。跟旁邊支離破碎的尊者塑像相比,佛祖的法相已經算是幸運的,只被扒了衣服,揭了金箔。

    走出大雄寶殿,苗苗熟門熟路的走到殿後,指着寮房邊上的一棵老樹說:“你們看這棵樹,我最喜歡趴在上面睡覺,還經常從這裏跳到圍牆外面去玩。”

    “這邊就是師傅和師兄們住的地方,西邊還有一個菜園,師傅澆水的時候,我經常去搗亂。”

    “廚房這邊着過一次火,夢裏我記得是我不小心碰倒了燭臺,又怕又慌自己逃了出去,最後燒了整個廚房。看,現在牆上還有火燒的痕跡!”

    苗苗帶着他們在寺院走着,眼睛發亮的說着夢到的地方,一時哭一時笑的,好像回到了前世一樣。

    聽得劉水蓮心裏更慌,早知道就不來這一趟了。苗苗要真是和尚託生的,她難道就得舍了這個閨女嗎?

    “走吧,我們下山打聽一下,這寺裏的僧人還俗之後去了哪裏。”把寺院好好看了一遍,陳瑜就催大家下山了。既然山上的和尚不在,就沒必要在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了。

    剛下了山,幾人就在山腳遇到了一位老人。她上前詢問:“大爺,麻煩問一下,您知道這山上的和尚都去什麼地方改造了嗎?”

    “普圓寺啊?我記得竹園村就有一個,聽說還是什麼大師兄哩。你們去竹園村問問吧!”老大爺祖輩生活在山腳下,對寺院的情況還是比較清楚的,很快就告訴了他們一個方向。

    問清了竹園村的路線,陳瑜問苗苗:“你還記得這位大師兄嗎?他的法號是什麼?”好像苗苗說得最多的都是師傅和寺院的環境,對那些師兄從來沒有具體的描述。

    “沒印象,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夢裏這些師兄的臉都模模糊糊的,也就師傅的相貌清晰一點。”苗苗有些苦惱,既然讓她想起前世,爲什麼不讓她的記憶更清晰一點呢?

    走在前面的雪松回頭說:“不記得也無妨,我們去問問澄淨師兄吧。”他倒是記起了這個大師兄的法號,應該是澄淨。

    竹園村十分好找,離山腳不到半小時的距離。走進竹園村,陳瑜叫住路邊的一個孩子,拿了一塊水果糖給他,問他:“告訴姐姐,你們村裏有個叫澄淨的五類分子嗎?”

    孩子把糖剝開,迅速塞進嘴裏,含糊的說:“沒有叫澄淨的。不過我們村的五類分子都在牛棚那邊住,就在那兒,有幾間小房子,你自己去找吧!”

    說完就孩子就跑了,生怕陳瑜對他的答案不滿意,再把糖要回去。這水果糖比娘過年買的白砂糖好喫多了,給了他就是他的了。

    幾個人順着孩子指的方向走過去,一排灰撲撲的泥胚房子就映入了眼簾。眼前這所謂的牛棚,裏面住的並不是牛馬,而是被批爲“牛鬼蛇神”的五類分子。

    一個蹲在門口洗衣服的女人看到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就熱情的問:“你們找誰啊?這塊兒我都熟,沒有我不認識的!”

    打今年起,日子就好過多了,尤其是他們這小地方,鬥來鬥去的事都很少見到了。所以很多五類分子的親戚就經常過來找人,女人已經習慣了,沒等他們開口,就主動開口詢問了。

    “我們找一個叫澄淨的,以前是個和尚,聽說送到這兒改造了,妹子你認識不認識啊?”跑了大半天,劉水蓮有些累了,就想趕緊找到人,問個結果。

    女人停下動作,想了想說:“是有一個人原先是普圓寺的和尚,叫不叫澄淨我不清楚,不過着和尚現在有了村支書給起的新名字,叫程立新,說是破舊立新嘛。”

    立新脾氣倒是好,說改就改了。也是,脾氣要是不好,怎麼能出家當和尚呢。

    “你們現在見不着他,他下地割草去了。這邊有樹墩子,你們坐會兒等着,要不了一個鐘他就回來了。”女人指着不遠處樹下的幾個木墩子,讓他們過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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