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客廳茶几上抽的剩下一半的雪茄，還有菸灰缸裏的雪茄煙灰，能夠指引事後調查人員一些方向。說不定碰見高手，就可以打問出自己買雪茄的那家商店。而從和車載金，車進勇描述的相貌對的上。
這是一個聯動的線索，而這個線索，在再往上查，自己帶着華章，兩個人一男一女。說不定還能大致的調查走訪出，自己來時的手段。
嗯，大概也就到這了，在嚮往深處查，或者是碰見調查高手，應該會聯想到哈爾冰的戰備庫行動，以及奉天城的小禮堂大爆炸。但是他們卻不可能知道自己以後的去向。一會自己和華章按計劃離開是直接出城的，這是事後調查人員力有不逮的。
再加上自己換車，換裝，如果可以的話，再換個頭型。除非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要不然對方拿自己依舊是毫無辦法的。
想到這裏，範克勤再次用刑偵思維往下考慮。如果幹掉車進勇和車載金行不行？暫時擱置。除了他們倆看見了自己和華章外，門崗其實也看見了。另外還有婁澈。嗯，是以，單純的幹掉車載金和車進勇是沒有意義的。那麼怎麼破局呢？
範克勤也瞬間想到了一個辦法，以後北平城少來，或者是儘可能的不來。如果非要再次來的話，那也一定要用別的身份，然後簡單的化個妝。比如說把眉毛瞄粗一點。換個頭型，然後身份也要轉換一下，再配合轉換的身份，換一身其他風格的衣服。這樣一來，就差不多了。
另外，他不知道現在僞政府的肖像畫技術，是否能夠達到安全局和軍統的標準。畢竟影像資料庫的概念，是自己到了後，纔出現的。也就是說，僞政府這面，可能會大概掌握到一個相貌。但是不會太細，更不可能出現聯網共享的可能。
等全都綜合分析一遍之後，範克勤立刻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讓這個相貌線索，更加模糊化。
怎麼弄呢？將車進勇，車載金，婁澈，這三個人幹掉。至於門崗，一天天見過這麼多人。而且這件事情到了晚上纔可能會被發現，是以就算自己和華章再進來的時候，被他看見了，等到事發，他的記憶力也可能會出現一些模糊的情況。
且不說僞政府有沒有這樣的肖像畫師，就算有。門崗那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未必就會形容的多麼的精準。
然後自己把雪茄出現的線索也全都抹除，這樣一來，自己在哪買的雪茄，那個商店的店主，事後調查人員也就找不到了。更加減少了自己和華章相貌暴露的可能。
於是剩下的就是自己和華章大概的身高和年齡了。但是一米八十多點，一個一米六五左右。雖然個頭都不低，但是能說明什麼？這樣條件的人，在每個城市都是一抓一大把的。
嗯。就這麼辦。
範克勤瞬間在心中做出了判斷之後，指了指茶几，道：“所有跟雪茄有關的痕跡，都清理一下，放在咱們那個包袱裏。”
“好的。”華章答了一聲，立刻來到了茶几旁，拿起菸灰缸看了看，然後整個把菸灰全都倒入了他們帶來的包袱裏。然後彎腰細細的看了一遍，茶几的桌面。很乾淨。然後又看了看地面，也同樣如此。
不過之前車進勇坐着的那個單人沙發，右前方一點的瓷磚地上，有一截已經半熄滅的雪茄，以及一些菸灰。這是剛剛範克勤突然襲擊後，留下的唯一痕跡。
於是華章到了跟前，首先拾起雪茄來。用手粘了一下茶杯裏的茶水，滴了兩滴將它徹底的熄滅。然後把這大半截雪茄扔在了包袱了。然後她快步的走進旁邊的客房，在裏面的小桌上拿了一張白紙出來。
像個小鏟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雪茄煙灰，鏟了起來。然後包成一團。最後，用這個紙團，把地上微微還有一點點小零碎的菸灰擦乾淨。在整體看了一遍，很好！凡是跟雪茄有關的東西已經都不見了。
華章在清理痕跡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因爲範克勤吩咐完她，直接來到了沙發另一側，用袖子抄起聽筒，撥了個號碼。是婁澈家的號碼。
等接通了後，範克勤故意沙啞了一點嗓子，道：“喂，婁澈兄在家嗎？我是他的朋友……哎，阿澈，來啊，我在進勇家呢，你過來吧。咱們中午一起喫個飯，然後下午去看場地……對，我就在你旁邊的進勇家呢。……好，等你啊。”
掛斷了電話，範克勤說道：“一會婁澈就過來。”
“好。”華章說道：“他敲門我就去開。”
兩個人快速的說了兩句，等了大約十來分鐘。電鈴響了起來，華章起身在前，範克勤則是在後，走到了別墅大門口。
華章直接開門，果然是婁澈這小子。這傢伙可能是剛剛換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顯得很是清爽。這也是他爲什麼在和範克勤通話後，十分鐘纔過來的原因。
“哎，嫂子。”婁澈笑着打招呼，道：“萬哥，進勇在裏面呢？”
“對。”範克勤說道：“他正好上廁所了。他大伯燒水呢。”
說話的功夫，兩個人已經把婁澈迎了進來。華章在後面關門，範克勤則是跟婁澈一邊嘴裏開些玩笑，一邊並肩往裏走。
也就是剛剛進來客廳，範克勤微微慢了一步，好像客氣似的讓婁澈先行，先坐沙發上。可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暴起，一把摟住了婁澈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