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樺衣這時候有點坐不住了，道：“克勤？不可能，局座。這……那天接到神祕信號，整個過程大概有二十分鐘不到吧。而且是兩份電報連發，從時間上不可能。另外，從這樣的發報的手段上看，也是不可能的。您相信，兩份電報連發，根本用不上啊。“
孫國鑫當然知道董樺衣是什麼意思，無論是哪方面的特工，基本都是單線聯繫。知道情報了，也只是給自己的上級傳遞就足夠了。而這個消息也是一樣，在得知了有人要押運過來後，就算是發報，也只是需要發一份就可以了。
如此，紅色的上級部門知道了，然後在安排上海和武漢的事。不可能說，他此時連發兩封，一封是給上海的，一封是給武漢的。然後這個人還是在南京工作，咋的，大本營安排在南京了？還是說這個發報的人，認識這麼多人？怎麼，不需要保密原則了？
董樺衣接着說道：“從連發兩份電報來看，其實可能跟這個情報，沒有什麼關聯。除了時間有點巧合，讓我想起來了，可能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嗯。”孫國鑫道：“我倒不是懷疑克勤，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其實孫國鑫剛剛還真是有點懷疑了一下範克勤，但這種懷疑是作爲一個高級特工的本能。只是董樺衣說的確實是有道理，連發兩封電報，怎麼看都跟這事關係不大。
其實，他那知道，那天範克勤和華章根本不是發的兩份電報。而是中間被人打擾了一次，等於是中斷了一會，然後又後續繼續發送的。
範克勤道：“嗯，這我也沒徹底洗清啊。“
“沒洗清個屁。“董樺衣看了眼孫國鑫道：”怎麼的，當時你還能拉着電臺滿大街晃悠啊。“
孫國鑫一樂，道：“行，算我這次失言了，克勤，別介意。“
範克勤也是笑道：“可別，承受不住啊。回頭您放心，我抓兩個紅色的人，局裏一扔，一切就清楚了。“
“怎麼？“孫國鑫道：”你有其他的線索？“
“有。“範克勤道：”不過我現在得買個關子，等我把人抓了再跟您彙報。“
“成。“孫國鑫倒是理解這話，畢竟是幹這行的，有時候，就算是長官，也不能事事說的清清楚楚的。比方說線人等，消息來源，那就基本上誰都不可能說。再加上自己剛剛多少是有點懷疑了範克勤，還有董樺衣在呢，也不可能真的刨根問底的。
董樺衣道：“那就讓上海和武漢那面內調吧，跟咱們總部關係真不大。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啊，但紅色的人，以及別的囚犯加一塊，可是十幾號，那光是押解的人就有多少啊？再有直接的指揮，還有當時抓住這些人的人，那更多了。“
“對。“董樺衣道：”昨天，有一個可惜了，對方發報太快了。再多幾分鐘，肯定就能夠抓住了。不過我們都有記錄，然後和城內我們處理安排的原先的監聽站，交叉比對，定位。比以前圈定的範圍可是小多了。“
孫國鑫道：“嗯，行，這一陣子紅色的人，很有活力啊。不過這是好事，活動的越多，那露出的馬腳就越多。”其實這時候他又想起了一個情況，確定範克勤和華章可以排除，那就是這些活動的信號，跟以前比，還真沒有什麼減少。要是範克勤和華章有問題的話，監偵車的出現，紅色的人也肯定知道。而他們知道了這個情況，發報頻率一定會減少纔是。可現在卻沒有。
範克勤看着董樺衣道：“你那個範圍還是有點大了。局座，今天早上，我看了電訊處給我們的圈定範圍。是，比以前強多了。但整個城市的西南角，再不就是東北角……那一樣是一大片啊。不行……在捕捉到信號的時候，拉閘事事？還能在縮小點。”
董樺衣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道：“這已經就不錯了，也就趕上這些捕捉到的信號沒有發一些較長的電文，要不然分分鐘逮住他。原先哪有這個條件啊。而且方向我不是給你標了嗎？”
“是標了。”範克勤道：“但那麼大一片，不得上萬人口啊。至少也得幾千，咱們局人手纔多少啊。”
“那……“董樺衣道：”那倒也是。不過現在沒別的辦法啊，紅色的人，那一個個都聰明着呢。在加上，咱們中文，那都是非常能夠精簡文字的。就好像是成語，掩耳盜鈴。要是把整個故事都講出來，好幾百個字。可現在四個字就完全能把事說清楚了。再者，還可以用文言文，那都是特別能精簡文字的，還能把話說清楚的。所以現在發報，時間上都很短。那設備就只能到這個程度，也沒其他的招了。“
孫國鑫接口道：“總有無法精簡的情報的。要是真都用文言，有時候很多事，反而一樣說不清楚。慢慢找機會吧，不要急。”
“是。”董樺衣道：“我肯定是能夠沉下心來。”
範克勤道：“嗯，現在還真的只能這樣了，除非是設備又有了發展，能夠快速捕捉。”
等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後，董樺衣一邊走，一邊說道：“不是，你說話能不能小心點。有那麼頂局座的嗎？”
範克勤樂呵道：“我怎麼了？”
董樺衣一臉嫌棄，道：“嘿，你跟我裝糊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