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竹外桃花喂完水,放下水瓢後,準備重新把後者背上,結果就聽到外面有聲音,她連忙放下竹外桃花,抽出彆着的菜刀,警惕的看向外面。
令她驚訝的是,那男人並沒有過來,而是急匆匆的朝另外的方向跑出,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胡語憬看到他身後也揹着一個人。
急促的腳步聲愈行愈遠,然後漸漸消失。
胡語憬又等了片刻,外面一片寂靜。
出去了
她連忙撐着爬起來,提着刀快速走到門口,小心的探頭巡視了一圈,院子的門是開着的,外面空無一人。
看來是真的出去了。
應該是那女人出了什麼事情。
胡語憬心下暫時鬆了一口氣,只是現在雖然躲過一劫,可是那男人已經有所察覺,這裏不再是久留之地。
她只得重新背起竹外桃花,準備轉移,可是剛出了柴房,竹外桃花就嘀咕着想上廁所。
“我要小便快點帶我去廁所要不然”
胡語憬滿頭黑線“要不然怎麼樣”
“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哭”
“呼還好”胡語憬還以爲要不然就要直接就地解決呢。
院子裏的廁所就在柴房旁邊,胡語憬很容易就找到了,她把竹外桃花背到門口,後者開始扯她的頭髮“放、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胡語憬的臉都被扯得扭曲了,她把竹外桃花放下來,恨不得去撕她的手,但後者一臉無邪的嘟囔“你、你不許偷看。”然後就歪歪斜斜的朝廁所裏面走去。
古代的廁所,都是挖一個大坑,或者在裏面放一個大缸,然後上面放上一條木板,人就踏在木板上解決。
小時候她在鄉下的姥姥家裏見過,每次上廁所的時候都是心驚膽戰,生怕自己掉進去。
看着竹外桃花這副樣子,胡語憬嚴重懷疑她會掉進糞坑裏面
到時候,她是救,還是不救呢
想象着自己要從糞坑裏面掏出滿身是污穢之物的竹外桃花,她都快要窒息了,這比幫助竹外桃花去上廁所還要恐怖。
好在裏面一直沒有傳來什麼“撲通”聲,只是竹外桃花進去了一分鐘還沒有出來時,她終於忍不住出聲喊道“你還沒好嗎你還活着嗎”
裏面沒有迴應。
胡語憬當即走過去,廁所下半部分有木板門攔着,上半部分掛着一個灰色布簾子,她掀開布簾朝裏一看,暫時鬆了口氣。
竹外桃花還站在裏面,揹着她,裏面依稀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胡語憬嘴角一抽“你爲什麼要站着小便”
“說、說了讓你不要偷、偷看,你走,你走”竹外桃花像小孩子一樣發脾氣,但依然沒有轉身。
“切,誰稀罕看啊。”胡語憬甩開簾子,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她又觀察了一圈院子裏的情況,想着待會到底去哪裏纔好。
又過了一小會兒,竹外桃花才搖搖晃晃的出來,胳膊一張,理直氣壯道“背、揹我。”
胡語憬轉過身,垂下眼睛朝她的裙子上上下下瞟了幾眼,沒有看到什麼水漬,這才轉身去揹她。
“我們去哪裏呢”她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去、去屋裏,我困”竹外桃花說完,又閉上眼睡着了。
忽然,她聽到外面不遠處有許多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心裏頓時不妙。
一部分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下一狠,扭身衝進了面前的屋子裏面。
“胖子,這裏有扇門是開的”一個尖細難聽的聲音響起。
躲在屋子裏的胡語憬扒在門旁邊,對這聲音印象深刻。
這是史玉明那羣裏裏面的一個瘦子的聲音。
至於瘦子口中的胖子是誰,那她可是太清楚了。
這羣人一定是發現他們的老大史玉明出事了,於是過來找她們倆的。
如果在平時竹外桃花還清醒的時候,她還不會太緊張,可是現在曾經的大腿變成了累贅,她丟也不好丟,只能想辦法能躲一時是一時。
小神龍那傢伙,除了喫東西外,其他時候都是裝死又裝睡,根本叫不醒,叫醒了也只會一句話這些我不會管的,你要自己解決。
唉
她一邊想着,一邊期盼那些人千萬不要進來。
然而事與願違,伴隨着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的靠近,幾個人進了院子。
“胖子,這好像是普通人家的院子,咱們能隨便進來搜嘛,會不會引來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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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甚,等那些守衛來了,咱們早就搜完走了,說不定那兩個臭女人就在這裏面。”
胡語憬連忙退到後面,竹外桃花早已被她裹着一張竹蓆給推到了牀底下,她在屋裏迅速掃了一圈,然後躲到半人多高的梳妝檯裏面。
門被大力踹開,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從裏面栓門,因爲這樣更會引起懷疑。
果真,踹開門的胖子只是在屋子裏隨意轉了一圈,並沒有仔細進翻看什麼東西。
躲在櫃子裏的胡語憬只希望竹外桃花好好睡着,不要突然發出什麼聲音引起這胖子的注意。
好在胖子轉了一圈就要出去,剛走到門口,院子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驚喝“你們是什麼人”
胖子領着刀就出去了,外面響起一陣噼裏啪啦的的聲音,中間還夾雜着悶哼聲。
胡語憬躲在櫃子裏心裏十分不是滋味,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大致已經可以猜測到外面的情況。
這院子的男主人去而復返,看到正在家裏大肆搜查的史玉明的手下,然後被這兩人合夥給殺害了。
唉
她的內心感受到了一絲絲愧疚。
但是她又沒有救人的能力。
她除了自己不死之外,現在一無是處。
外面很快就歸於平寂。
這次她足足等了十分鐘,確定外面沒有人後,她才小心打開櫃門鑽了出來。
這屋子的大門大開着,門板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被踹出了一條裂縫。
胡語憬貼着牆悄悄溜到門邊,剛探出腦袋,就看到院子正中間躺着的一個渾身是傷的人,她驚得瞪大了眼睛。
她連忙跑出去,左右看了看,她先去把院子門給關好,再拿起旁邊的鐵鍬給抵住,然後一路小跑到那人身邊,果然是這院子裏的那個年輕男人。
他身上灰白色的長袍被染變成了暗玄色,有的慢慢深入到泥土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