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湊到夏默耳旁,小聲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自己的猜測。
夏默聽完後,彷彿看怪物一樣看着他:“你是狗血寫多了這種劇情都想得出來。”
“不然呢,那你怎麼解釋現在這種情況。”景瑜很不服氣,覺得自己推理得十分完美。
夏默嘖嘖搖頭,自顧自地朝廟門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回頭:“不過呢,有時候生活比還要狗血。”
景瑜:“”
他這哥哥,明顯是相信了他的推測,還要故弄玄虛的說教一番,真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雖然大家都沒有怎麼休息好,但跟一夜未眠的春江水暖比起來,還是強多了。
大家夥兒都洗漱過後,廟宇外面的那一塊小平臺已經被踩得不成樣子,甚至有幾個沒怎麼見過雪的南方小子玩起了打雪仗。
綠光男孩是地道的北方人,這種程度的雪對他來說很平常,他洗漱完就鑽到了大殿裏面,圍着火堆搓自己凍紅的手。
搓了幾下,手熱乎起來,他扭頭對旁邊的春江水暖說:“阿水,你一夜沒休息,我來幫你烤吧,你先去休息。”
正巧景瑜跟着夏默一起走進來,前者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故意高聲道:“不是吧小綠,人家阿水在這裏烤了那麼久就是爲了喫口熱乎的,你現在讓別人去睡覺,不太好吧。”
他說着,就坐到了春江水暖的另外一邊,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對方,嬉笑道:“阿水,來,我幫你烤,你就在旁邊看着唄。”
綠光男孩抿嘴笑了笑,沒吭聲。
因爲以前在遊戲裏的原因,他和景瑜的關係一直不大好,即便後來大家一起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裏,也沒有改善到哪裏去。
有時候景瑜還會故意說一兩句擠兌他的話,他也只裝作沒聽到。
景瑜這個人嘴巴雖然討厭,但人還算端正,不會在背地裏做什麼小動作,所以兩人也沒有什麼真正的衝突。
春江水暖倒是呵呵笑了兩聲,搖了搖頭:“謝謝你們的好意了,我不累。”
他話音剛落,忽然猛地站起身。
“哎呀小心”
周圍有人驚呼出聲,原來是春江水暖起身時不小心將烤雞的架子給帶翻了。
綠光男孩急忙伸出手把滾落到碳火上的兩隻烤雞撈起來,旁邊有人將架子重新擺好,他再把烤雞掛上去。
“阿水,你這是怎麼”景瑜疑惑的跟着站起來。
可春江水暖根本沒有來得及回答他,便急忙轉身朝大殿中間的蓮花石座走去。
走到石座前,他站定,就那麼盯着蓮花石座,眼睛一眨不眨。
這座巨大的蓮花石座原本是鏈接倒地的石像的,所有人都一看就能知道。
“難道那倆人躲在這石座裏面”
“這臺子挺大的,可是這麼長時間躲在裏面,換誰都受不了啊。”
幫會成員們開始小聲竊竊私語。
他們也走了過去,圍繞着蓮花石座仔細打量。
忽然間,景瑜高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其他人都朝他望了過來,有人急切地問道:“景瑜哥,你明白什麼了,快跟大夥兒說說啊。”
夏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替你說。”
“別,別,我說,我說。”景瑜無奈,他的哥哥果然心思敏捷,想在他面前顯擺顯擺都不行。
不過沒關係,這裏還有其他夥計很買賬,他們的臉上急切的求知表情,讓景瑜很是心神愉悅。
“你們仔細看,這個蓮花石座和其他石像下面的石座相比,有什麼異樣。”
爲了營造氛圍,他特意先問了大夥兒一句。
大家夥兒看看蓮花石座,再看看其他石像下面的座子,然後七嘴舌的開口了。
“蓮花石座很大”
“這個石座是蓮花樣的,其他的都是很普通的圓座。”
“這個石座是在中間,一般中間都是很重要的位置。”
景瑜嘴角抽了抽,急忙伸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好了好了,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他決定,不再進行一問一答式的活動了,他哥哥夏默的嘴角里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
“其實是這樣的,你們看,其他的石座上面表面雖然不算光滑,但都很陳舊,可是這個蓮花石座,它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一些細微的磨痕,好像是有人剛剛纔用紗布打磨過,或者是用石頭劃過一樣,很新。”
景瑜邊說,便蹲了下來,用手指輕輕摩挲那蓮花石座的底部被火燒過的印子,此時那些印子上,也有不少劃痕。
經過他的提醒,大家都俯下身來仔細查看,果然和景瑜所說的一樣。
不僅如此,有些印子上還有一些細微的石頭粉末殘留在上面,用手輕輕一抹就能抹下來。
這些粉末很新,不是沉積的灰塵,更不是長久風化而出的粉塵。
有人把耳朵貼在蓮花石座的表面,其他人看到紛紛模仿。
不過他們並沒有聽到什麼,這蓮花底座雖然下面有機關,可底座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實心大石塊。
這種厚度,不是一般人能察覺到對面的情況的。
不過,對於學習過特殊祕籍的胡語憬來說,她的聽力要比外面那些人強上許多倍。
雖然他們的話她不能完全都聽清楚,但是剛纔他們蹲在蓮花石座附近講得話,她可是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這些人終於開始懷疑蓮花石座了。
她心裏一驚,低頭朝牆角靠着的葉少春看去,後者鼻息微動,還沒有清醒過來。
不過,想到這蓮花石座的開啓麻煩程度,她暫時還不太慌。
況且,外面的人明明是春江水暖,她不明白葉少春爲什麼開始突然躲着阿水。
這兩人分明就是一個人。
一個人
猛地,胡語憬想到什麼,身體突然僵了僵。
莫非是
“你在做什麼”
寂靜的昏暗空間裏,忽然響起葉少春略帶沙啞的嗓音。
胡語憬想事情想得太入迷,被嚇得忍不住輕微的抖了一下。
“沒、沒什麼,我就聽到上面有聲音,他們還在外面等着。”她儘量平靜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