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只是個十八線小演員,我不想惹麻煩。.biqugev所以今天這些事,就當我們從來沒說過,最好,今晚也當我們沒見過。就這樣吧。再見。”
在孟沁站起來的那一剎那,林海眼疾手快,把小藥盒準確地扔進了孟沁的挎包。
孟沁氣憤地看着林海。
林海痞痞一笑“拿着,說不定,你就改變主意了呢?省得再來找我,你也不想再跟我見面了吧?所以,還是拿着吧。”
說着,林海也站了起來,溜得比孟沁還快。
一邊走,一邊還舉起右手搖動兩下,用後背給孟沁說拜拜。
孟沁氣得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可不想再跟林海一起出這個餐廳門。
服務生適時靠了過來“您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孟沁沒有看服務生,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喃喃地說了句“給我拿杯檸檬水。”
檸檬水很快端了上來,孟沁無意識地咬着吸管,腦子裏不住地去想包包裏那兩顆膠囊。
檸檬水很快被孟沁吸得只剩冰塊,終於,孟沁把手伸向包包,拿出那兩顆白色的膠囊,仔細地觀察起來。
“所以,後來你把那兩顆膠囊怎麼樣了?”任苒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
“你相信我吧?”孟沁笑問。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想不相信你,也晚了。協議都簽了啊。”任苒擡起下巴指指桌子旁邊一沓文件。
“是啊,跟我續簽了那麼久,你不後悔吧,老闆娘?”孟沁盈盈一笑。
“快說快說,後來你到底把那些膠囊怎麼樣了?”任苒一心聽故事,催促着孟沁講下去。
孟沁也不想太吊任苒胃口,接着說道
“後來呢,我又把毒膠囊的小盒子放回了包包,我本來想扔垃圾箱,可我實在不放心,畢竟我也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麼毒,萬一是劇毒呢?萬一給不相干的人喫去了呢?或者萬一給貓貓狗狗喫去了呢?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放在我手裏最保險。”
任苒說“那你同時也接受了風險。因爲你手裏有藥,到時候真發生什麼事,你說不清。”
孟沁淡淡一笑“這個風險,比起我隨手亂扔毒膠囊可能引起的風險,我覺得還是小一些。我能承受。再說,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就把藥拿手裏,什麼壞事都不做,我不信誰能栽贓給我什麼。”
任苒說“怎麼沒有栽贓?林楓的死,很多證據都指向了你。你就沒想過,這是林海,或者別的什麼人故意設置的圈套嗎?”
“我不管那些,我就知道一點只要我不做壞事,別人就抓不到我的把柄。反過來,只要做了壞事,總有一天會露餡。”
任苒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孟沁看着窗外愣了一會兒神,回過頭繼續對任苒說道
“後來,那兩顆毒膠囊,叫我鎖到保險箱裏,在我家找了個地方,我藏起來了。我本來想過,衝到廁所裏或者下水道里,但我不是專業人士,我真的無法預測這個東西流出去之後,會造成什麼後果,如果因爲我的行爲,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結果,我承受不了。所以,我選擇承擔被冤枉的風險。”
“是的。”
“兩顆都在?你確定?”
“我確定。”孟沁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任苒陷入沉思。
“你現在的困惑是爲什麼我沒有對林楓下手,林楓卻還是死了?”
任苒點點頭。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話太直太難聽了點?”孟沁忽然覺得當着未亡人的面,直說死字有些不妥。
“沒關係。”任苒現在想要的只是真實,這些細枝末節並不重要。
孟沁忽然眼圈一紅。
死者畢竟也是和她交往過的人。對於林楓,恨和愛,她都有。
可能,這纔是最複雜的情感吧。
“我想知道真相,這是最重要的。”看孟沁有些不安,任苒還反過來安慰她。
“好,那我接着說了。”
孟沁回家後,在不大的房子裏一陣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個自認爲比較穩妥的地方——梳妝檯的抽屜隔層,把兩顆膠囊連盒藏了起來。
梳妝檯在臥室裏,而且又是自己天天能看得到的地方,每天睡前想起來了還能確認一下——孟沁是這樣想的,覺得全屋沒有一個地方比這裏更安全了,所以就把膠囊藏到了自己眼皮底下。
“沒想到,我剛藏起來沒幾天,我屋就遭了賊。”
任苒聞言心裏一震。
那天,孟沁傍晚收工回家,打開門鎖的那一刻,就覺察出有一點點不對勁。
獨居的單身女性,尤其是像孟沁這樣年輕貌美的,總會在安全方面比別人更用心一點,孟沁也不例外。
她在門口的玄關處,牆壁上,掛了一把傘。
孟沁家的門合頁有點問題,導致每次從外面推門總會碰到牆壁,牆壁上已經被反覆的磕碰出一個小坑,而且,牆上若是有東西掛着,肯定會被碰歪。
所以孟沁在牆上訂了一個釘子,掛了一把平時不用的摺疊傘。
每天出門之前,孟沁都會把傘仔細地扶正。
晚上回來的時候,也會順便看一眼門後的傘,如果還是正的,就說明沒有人破門而入。
但這一天晚上收工回家,牆壁上的摺疊傘,赫然落在地上。
孟沁呆呆地盯着地上的摺疊傘,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
回過神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衝向臥室。
她的房間沒有什麼好看的。
這所公寓裏唯一能遭人惦記的,就是那兩顆危險的膠囊。
孟沁連鞋子都沒換,衝到臥室,急急忙忙打開門,屋內果然一片狼藉。
“藥,藥,拜託,拜託……”
孟沁手忙腳亂,顫抖着拉開藏着藥的抽屜,又拉開那個隱蔽的小夾層。
抽屜的樣子一看就是被人胡亂翻動過,而且翻動得非常粗暴,抽屜原本有個水晶小把手,都掉落了。
看來偷東西的賊,一點也不介意孟沁知道這裏有人來過這裏。
“藥呢?藥還在嗎?”任苒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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