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四人都是一流高手,但在數量的絕對劣勢之下,他們仍舊處在下風,若非是長白劍派的弟子們在張似錦的只指揮之下,擺出了護山大陣,只怕局面會更加劣勢。
但哪怕有陣法加持,他們還是依舊處在絕對的下風,畢竟長白劍派只不過是地處關外的二流門派,也沒有太久的底蘊,其護山大陣至多也不過只能讓彼此之間能夠互爲依靠,不用顧忌身後的偷襲,全力應對正面之敵。
若是換成是其他任何一個一流門派,哪怕是賀吾所在的,和長白劍派差不多同樣窮困的點蒼派,其擺下的護山大陣,便能發揮出遠超一半的威力。
當然,若是換成禪祖寺或太和山這兩大江湖中的泰山北斗的話,只怕眼前的這點天衍門賊人根本就不夠看。
不過,雖然一開始藉助長白劍派弟子們擺下的護山大陣,胡嘯林他們還能和圍堵他們的天衍門賊人們打個有來有回,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精力被那些武功三四流,但數量卻似乎源源不斷的天衍門賊人們不斷消耗之下,傷亡開始增多。
而隨着傷亡的長白劍派弟子數量越來越多,他們擺下的護山大陣威力也在飛速下降,繼而使得情勢更加危急,傷亡再度增大,變爲了徹底的惡性循環。
“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
眼看着二十餘名長白劍派的弟子已經有近三分之一死在了精力耗盡或是那些身着黑衣的天衍門高手的偷襲之下,剩下的大多數弟子也身上帶傷,方巽與張似錦終於堅持不住了。
他們這一次將門派中可堪一用的弟子全部帶出來,所爲的,是讓長白劍派可以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但若是這些門中的中流砥柱都葬送在了這裏,那長白劍派就算獲得了更大的空間,更大的利益,沒有了人,一切不過就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
“你們想怎麼做”
胡嘯林雖然不像方巽、張似錦這般需要爲他們的門派考慮,但他心中也清楚,若是這些長白劍派的弟子真的都死光了,那他們估計也就離徹底覆亡不遠了。
所以,他們必須在情勢還沒有到不可挽回之前做出改變,如此纔可能尋求到一線生機。
因此哪怕方巽和張似錦二人當真能夠忍受門中弟子都戰死在這裏,胡嘯林也要出聲制止並詢問了。
“敵人數量衆多,且悍不畏死,雖然武功都很低微,但蟻多咬死象,再這麼下去,我們肯定會被磨死。況且,那些天衍門的高手還在虎視眈眈。”
張似錦雖然武功肯定比不了師兄方巽,甚至在四位一流高手中也是實力最低的那一個,但做了多年長白劍派的太上長老,行走江湖多年,見識還是有的。
“事到如今,我們只有擒賊先擒王,找準機會生擒或是格殺敵人的頭領,方能威脅或是震懾住剩下那些敵人,從而找到突圍而出的機會。”
張似錦看着其他三人沒有反對自己的分析,便繼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相比起這些天衍門的傢伙,我們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我們四人的存在了。”
“如此也好。”
之前一直在四處救火,所以有些憋屈的三人,聽到張似錦的計劃,心中自然很快便同意下來。
似乎是覺得只有四人還是太過單薄,彭震雷又拽上了手下。
“而葉弼和洪玉飛二人飛賊出身,輕功不俗,同樣可以幫助我們分擔不少壓力。”
“好,那邊叫上他們四人,立刻行動。”
眼見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知道不能再繼續這樣耗下去的胡嘯林立刻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
“十二,我們不去幫幫他們嗎”
在胡嘯林、彭震雷等八人做好準備,行將發起突擊之時,在相隔數間房屋的屋頂之上,朱瑾萱面帶擔憂的向身邊的白十二詢問道。
他們一路悄悄跟隨那支天衍門的巡視小隊,終於在不久之前趕了上來。
“相信我,現在我們躲在這裏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聽到朱瑾萱詢問的白十二,儘管已經十分努力的剋制着自己心中想要吐槽的,但開口之後,聽起來依舊還是像在吐槽。
朱瑾萱先是一愣,繼而明白了白十二的意思,陷入了沉默之中,臉上的神情也不由黯淡了下來。
看着朱瑾萱神色黯然,白十二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巴掌。
自己怎麼就管不住這張破嘴呢
“咳咳,我就是這麼一說,萱兒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他連忙想要補救,但似乎還是有些晚了。
“我知道我是個累贅,但是,他們現在情勢如此危急,我們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管”
“萱兒不要胡說,你怎麼可能會是累贅呢”
眼見朱瑾萱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自責的模樣,白十二就更想抽自己嘴巴了。
“十二你不用安慰我了。”
朱瑾萱擺了擺手,神情再度變得堅定起來。
“知道了不足,我才能加以改進不是嗎”
朱瑾萱握緊了拳頭,像是在向白十二做着保證一樣。
“待到這次在洪都府的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會努力的,十二你到時候也千萬一定不能對我手軟,只有你認真教我,我認真學習,下一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我纔不會成爲累贅。”
儘管白十二真的很想告訴她:
“你再怎麼努力,哪怕就是成爲天下第一高手,只要你還是皇帝的親妹妹,還是仙遊公主,那再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你依舊還會是累贅。”
但看着眼中綻放強烈光芒的朱瑾萱,他只能將這些話深埋進心底,然後一臉誠懇的回了個“好”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現在十二你就先去幫忙好了,我躲在這裏,應當不會有人發現的。”
不過,就在白十二覺得朱瑾萱終於要偃旗息鼓之時,她卻再度開口提了個建議。
“好吧。”
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後,白十二點點頭,同意了她的建議。
在如今附近所有注意力都被不遠處那場廝殺吸引過去的情況下,這裏的確很安全。
而且,雖然他也很擔心朱瑾萱的安全,但想到之前朱瑾萱可以孤身一人從京城逃到應天找到他的經歷,想到這兩個月來朱瑾萱輕功上的極大進步,他也覺得朱瑾萱躲在這裏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