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客棧武林 >第50章 再次試探
    “噠噠噠”

    房頂之上,被快速踩過的瓦片發出一陣陣生意輕微但卻清脆的聲響,若是在白日的鬧市之中,這點微弱的聲音必定會被淹沒在熙攘的人羣所發出的巨大噪聲之中,但在寂靜的深夜之中,卻是清晰可聞。

    運氣有點背。

    算不上悶頭逃命,但終究是有些狼狽在逃跑的白十二,心中忍不住埋怨起了自己的運氣。

    否則,怎麼之前踩盤子的那兩天時間裏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生,偏偏是今天晚上動手的時候,正好撞上了敵人同樣的行動計劃。

    而躲開偷襲自己的暗器之後,白十二也沒有多餘留下來,想着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硬來,而是轉頭就逃。

    情況不明的時候,該慫還是得慫,若是自詡輕功出衆,武功不錯就非要頭鐵留下來與不知道有多少數量,又分佈在何處的敵人硬拼的話,那就算是天下第一,只怕早晚也要被坑殺。

    況且,白十二也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他還需要依靠吳劍潛入北極天帶回情報,自然不能讓其陷入暴露身份的危險之中。

    不過,身後還在追逐自己的這羣傢伙,應當同樣是出自諦聽的吧那如此說來,北極天與諦聽的頭領玄武,在以冷處理的方式晾了吳劍兩個月的時間後,終於要有所行動了嗎

    這座坊市並不大,不過是奔走了數座房頂之後,出口便已經近在眼前了,而只要出了這座坊市,他不相信這些諦聽的人還敢繼續這麼不要命的追擊他。

    因此,他的心中不由的開始思考起了這些異常背後的含義。

    。。。

    “我等無能,讓那人逃出了坊市,請尊主責罰”

    發現了白十二後,以爲白十二隻不過是個前來偷竊的小蟊賊,所以倉促出手,但旋即發現情況不對後,才全力對白十二圍追堵截,但卻最終連白十二影子都沒有跟住的一羣諦聽的探子,只能硬着頭皮,前來向玄武請罪。

    而聽到手下稟報的玄武,卻沒有因此而大怒,而是蹙起眉頭,思索起來。

    他手下的這些探子的實力如何,他心中是有數的,雖然不敢說實力超羣,但在跟蹤、監視、追蹤等方面,卻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但就是這樣的一羣人竟然連對方的一根毛都沒有留下,這不由的讓他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來。

    “尊主,會不會是那個吳劍。。。”

    就如同吳劍之前所猜測的那樣,玄武沒有離開,依舊留在這裏“等待”吳劍給出答覆。

    既然玄武未走,那之前同玄武一同前往吳劍的舊書鋪與其見面的那個身穿夜行衣的身影,自然也沒有離開。

    作爲能夠與玄武一同前去與吳劍會面的手下,他的地位顯然並不低。

    但也正因爲如此,他的心中才會對吳劍充滿了敵視與警惕,之前因爲沒有什麼證據、把柄,所以他也只能將對吳劍的敵視與警惕深埋在心底,免得表露出來後,反而引來玄武對他的不滿。

    可現在,一個這麼好的可以利用的話柄就擺在面前,他自然不可能不利用。

    “應當不是。”

    但令他失望的是,在思索了良久之後,玄武最終卻否定了他的這番猜測。

    “之前你去通知吳劍之時,已經是下午了,之後,一直到剛剛你隨我一同前去見他,這段時間裏,他未離開過那間舊書鋪半步,也沒有任何一個外人進入過舊書鋪,除非他懂得話本中的千里傳音之術,否則,他不可能將這件事通知出去。除非,”

    不過,在最後,玄武卻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像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一樣,眉頭皺的更深了。

    “除非剛剛那人是之前就已經與他約定好,但因爲他一直無法離開舊書鋪,前去通知對方取消這一次會面,對方纔會按照原本的約定前來。”

    聽到玄武提出另一種讓吳劍沾染上這件事的可能,原本心情已經因爲之前的猜測被玄武否定,所以心情低落的黑衣人,頓時眼睛再度亮了起來。

    “那尊主,是否需要屬下現在就將那個吳劍請來問個清楚”

    擔心“夜長夢多”的他,立刻便自告奮勇的向玄武請求去將吳劍“請過來”,問個清楚。

    “不要這麼着急,牛金牛。”

    但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的玄武,卻並未點頭,反而眼含深意的直視着他,幽幽說道。

    “本尊主知道,在你心目中,吳劍對你是個不小的威脅,但本尊主看重的,是你們做事的能力,而不是你們對付自己人的能力。”

    “屬下知錯,請尊主懲罰。”

    本就被玄武的眼神看的心中發毛,後背發寒的牛金牛,聽到這裏,“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不敢爲自己做絲毫的辯解,立刻就像玄武請罪,額角更是不斷滲出冷汗。

    “行了,起來吧。”

    本就只是爲了敲打他一番的玄武,自然不會真的懲罰他,見自己的敲打起到了效果之後,便收起了敲打的心思,擺擺手,示意他起身。

    “吳劍在本尊主這裏還有大用,沒有必要的話,本尊主不希望再看到你與他再起衝突,明白嗎”

    作爲一個合格的頭領,玄武深知給一棍子就要給一顆甜棗的道理,因此,在又不輕不重的敲打一句之後,選擇了對牛金牛“袒露心跡”,以便能夠讓他寬心。

    “況且,只要吳劍答應了本尊主的要求,那他便要離開京城,以本尊主暗子的身份潛入寧王府,而寧王府之中危險重重,寧王本人更是向來多疑。。。”

    說到這裏,玄武頓了一下,沒有將話說盡,但嘴角卻勾起一絲殘酷的微笑,用一個足以令牛金牛明白的眼神,看了牛金牛一眼後才繼續說道。

    “所以,你又何必去和一個註定要死的死人去爭什麼呢”

    “是,屬下明白了。”

    原本被玄武敲打的臉色微微發白,後背不斷冒出冷汗的牛金牛,看到玄武的眼神,聽到玄武的這如此直白的暗示之後,眼中登時再度煥發出光彩,躬下身,語氣中壓抑不住喜意的開口回答道。

    “不過,尊主,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的幹看着嗎”

    回覆了精神之後,牛金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度開口詢問起來。

    “自然不是。”

    玄武收起臉上的微笑,搖了搖頭後,否認道。

    “不過,一切還是等到天亮之後再說”

    。。。

    清晨,近乎一夜未睡的吳劍,盯着一雙“熊貓眼”從牀上爬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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