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敬酒不喫喫罰酒 >第八百七十二章 天之霞梧
    卿本佳人把茶爐和茶具都備好,敲門走進雅間的時候,微微愣住。

    桌上擺着糖糕果酥,白衣女子手裏拿着一個木杵,正在一下一下地把精緻的糕點碾碎成粉,而坐在她對面的墨衣男子神態懶散,一手撐在桌上託着下巴,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眉間脣邊都落滿溫柔的笑意,落在卿本佳人的眼裏,那真的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一幕。

    耳邊如流水般的琴音浩浩渺渺,卿本佳人微微失神。

    卿本佳人手上的不只是山子花茶的茶爐和茶具,還有一小碟芋泥糕。

    香芋拔絲是上一次旋律讓她試探無憂用的,第一次,她一開始不知道旋律的用意,但聽到無憂對香芋過敏的那瞬間,她就能想出個大概,這一次,還是同樣的手段,不同的是,香芋拔絲變成了芋泥糕,試探的對象由無憂變成渺渺空絃音,旋律雖然還是沒有告訴她這樣做的理由,但是她不可能像第一次的一開始那樣什麼都想不明白。

    眼前的一幕,刺目地提醒她,她按照原本的做法把芋泥糕當作贈品送給渺渺空絃音和無色,會是什麼後果。

    旋律對渺渺空絃音的感情一直都很複雜,在卿本佳人眼裏,旋律對渺渺空絃音好像永遠端不平愛和恨,只是一點點的愛意,接踵而來的是加劇的恨意,而承受這些恨意的,最直接的是渺渺空絃音,其次是無色。

    卿本佳人目光微黯,她向來清楚幫主的情緒起伏,如果說,和渺渺間旗鼓相當的較量還能讓他有一點點的愉快,或許幫主在意識到自己喜歡渺渺的那時起,幫主根本沒有一天是真正開心的,真正開心,也是因爲找到了無憂。

    渺渺和無憂是同一個人這種想法,說實話卿本佳人也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在遊戲的時間一長,似乎什麼都有可能,她竟然也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但是如果渺渺真的是無憂呢幫主怎麼能接受無憂其實就是渺渺怎麼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早就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怎麼能接受無憂來到他身邊是別有用心怎麼能接受得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傷害的就是自己喜歡的人而渺渺和無色,還能像現在一樣嗎

    說她是感情用事也好,是不敢去知道真相也罷,她只是忽然就不想這樣做了。

    卿本佳人把山子花茶布好就下去了,停留的時間很短,即便如此,渺渺空絃音和無色還是不動聲色地將卿本佳人打量一番,沒有用水晶花,沒有截圖,而他們說話一直用的私聊,卿本佳人也沒理由聽見。

    渺渺空絃音不想被卿本佳人和旋律敗壞好不容易轉好一點的心情,不打算管她。

    即便如此,無色還是留了個心眼,讓莜離子用控制面板看着卿本佳人的一舉一動,結果是,別說是一點異常,就連他們認爲的,卿本佳人會一直開着私聊頻道讓旋律在另一頭看着都沒有。

    雖然有卿本佳人的小插曲,這一趟也不算白來,山子茶坊裏的茶和茶點都很對得起它的價格。

    離開山子茶坊前,渺渺空絃音花了1萬金點了一些糖糕果酥帶走,打算讓親友和無上宮的npc嚐嚐,山子花茶的味道的確不錯,渺渺空絃音想着劍落驚心應該會喜歡,然而就算是她擡出皇城禁軍統領的身份都沒有套到山子花茶的獲取方法,原因是山子花茶是茶坊的祕製,獨一無二,想要嘗,只能親自來這裏。

    沒辦法,就算山子茶坊的預定位置排到一個月後,渺渺空絃音還是選好時間段預定好位置。

    定下位置後,渺渺空絃音和無色一同離開,卿本佳人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幽幽嘆息,一拂袖離開,也不知道一會要怎麼跟幫主交代

    江上吟,議事堂。

    除了要召開幫會會議濟濟一堂的情況,其餘時候的議事堂向來是旋律獨有,一般的幫會成員,甚至是堂主都不一定能進得去,然而此時議事堂裏不只有旋律一個,還有一個坐在他旁邊的紫衣女子,而那紫衣女子,是穿着首席大弟子服的秋落傾城雪。

    不,或許該說,是溫言脈脈。

    溫言脈脈可以發誓,這絕對是她在議事堂裏待着最長的一段時間

    溫言脈脈一向被高高捧起,無論是在玄天閣作爲玄劍女神也好,是在世界上作爲知名美女也罷,一直都在衆星捧月的位置。

    雖然明面上溫言脈脈依舊因爲玄天閣和世界上的知名度在幫會里很混得開,但是實權呢以前在千金閣,憑着知名的美貌,不低的實力和足夠的金錢,堂主的位置簡直唾手可得,現在再看看區區一個護法的位置她都需要處心積慮,嘔心瀝血,絞盡腦汁,甚至不惜交付底牌

    溫言脈脈的手緊緊絞着身上那一套紫色的輕薄長裙,直將裙襬絞得皺起,心裏憤恨難平

    秋落傾城雪明明處處不如她,但只是因爲墨川宮首席大弟子的這個身份,就因爲比她稍微多一點點的斷骨針就能受旋律的青睞,讓旋律給她開例外讓她一個並非幫會成員的玩家進幫會領地就算了,還能進議事堂甚至還能坐上這個位置

    所有幫會領地的議事堂的規格都是一樣的,按照幫會職位進行排列,最上面的是幫主和兩位副幫主,依次往下。

    幫會召開的會議,一直都是旋律和卿本佳人坐在上位,由於只有一個副幫主,旋律右邊的位置一直空缺着,然而現在,是說她也好,是說秋落傾城雪也罷,居然就輕而易舉地坐上來了

    “茶可以嗎”旋律的精神狀態不佳,一點情緒都沒有,甚至連一貫虛僞的笑意都沒帶上,甚至沒有看坐在副幫主位置上的溫言脈脈一眼,戴着一枚骨戒的手指拂過茶壺,看着茶壺在光線下閃出一陣冰涼的光。

    “嗯。”溫言脈脈聽到旋律的聲音,一陣緊張,絞着裙上布料的動作也停下,即使她現在是秋落傾城雪,即使旋律背對着她,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繃直身子回答。

    她也不敢開口多說幾個字,倒不是怕旋律會看出她不是秋落傾城雪,只是怕一開口會泄露出自己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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