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卿見勢笑了笑,現在不哭了吧。
“他們真的這麼說的?”江疏月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憤怒。
“是的孃親。”
“他們!他們怎麼能……”江疏月已經氣的快暈過去了,這會正極力扶着桌子,迫使自己將心情平靜下來。
“照女兒想……應該不是他們一家子主動放出去的消息,八成是他們在外面囂張跋扈慣了,打的又是將軍府的名號,久而久之,衆人便被她們糊了眼睛,便以爲她們是將軍府的子女了。”蘇沐卿上前扶着江疏月坐下,沒等江疏月答話,繼續開口:“孃親,您身爲將軍府主母,如今爹地不在家,您不能再如此沉不住氣了,將軍府一定不能讓別人佔了去。”
“嗯……卿兒你說得對,是孃親之前以爲他們來京城沒什麼依靠,沒想到現在竟變成了這樣。”江疏月鄭重的點了點頭。
卿兒說的對,他們再這樣下去,將軍府就要易主了,不能對不起夫君,也不能對不起卿兒和鈺兒,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勞煩孃親看一下將軍府的鋪子有多少。”
“鋪子?卿兒要看鋪子做什麼?”江疏月詫異。
“將軍府家底都沒了,女兒想做點小生意給將軍府添點銀子。”蘇沐卿如實回答。
“好吧,孃親這就去。”江疏月欣慰一笑,女兒長大了,會爲家裏做考慮了,但又十分愧疚,蘇沐卿離家六年,現在回來了本應該好好在家做千金大小姐,被寵在手心裏的,如今因爲自己了變成這樣子,將軍府沒了銀子,還要女兒勞神。
蘇沐卿等了一會兒,江疏月就從裏屋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檀木匣子。
江疏月手中端着木匣子,坐在蘇沐卿對面,打開匣子將裏面的地契都拿了出來。
“京城裏屬於將軍府的鋪子都在這裏了。”江疏月說完全部遞給了蘇沐卿。
蘇沐卿接過來數了數,總共加起來有十幾張,每張地契都拿着仔細看了下,最終挑了一家離將軍府較近且最富地帶的上等鋪。
挑完之後拿走了看中的地契,剩下的全部交給了江疏月,江疏月收好之後也沒有問蘇沐卿準備做什麼,她知道自己的卿兒長大了,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會認真考慮,不會魯莽行事,欣慰的笑了笑,走進裏屋將匣子放回了原處。
母子二人又聊了一些以後的打算,蘇鈺辰和知琴就回來了,勝負顯而易見,蘇鈺辰被打的完全可以用奄奄一息來形容了,此時被知琴提着衣領像拎小雞似的拎了進來。
江淑月見了趕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大驚失色:“怎麼被打成這樣?”
“孃親,無妨。”蘇沐卿見了一點都不驚訝,淡定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他會被打成這樣,全是因爲沒有好好學習,連知琴都打不贏,怎麼能當好將軍府長子。”
“這……”江淑月覺得蘇沐卿的話很有道理,但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受苦,左右爲難。
“孃親您就不要操心了,我會派人來教他學武,至於這傷……這是治療外傷的特效藥,擦在傷口上,不出三日便會好清了。”蘇沐卿將一個小玉瓶遞給了對面的江淑月:“若是這點傷痛都喫不得,這將軍府長子也不能給他當了,爹地在戰場上那可是真槍真刀,爹地說了什麼?就這麼一點皮外傷,將軍府長子還不至於這麼嬌貴。”
小琴,江琴,江淑月的陪嫁丫鬟,也是蘇沐卿的奶孃,除了江淑月叫她閨名,將軍府的小輩,下人們都叫她江媽媽。
“卿兒,將軍府就鈺兒這一個男丁,你一定要替孃親好好管教。”
“卿兒會的,孃親放心吧。”蘇沐卿淡笑。
蘇鈺辰的院子和江淑月的相鄰,江媽媽將蘇鈺辰送回去後,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正當晚上,江媽媽回到江淑月這裏,就吩咐下人把晚膳端了上來。
喫過晚膳,蘇沐卿回沁雪園前交代了幾句防範蘇成明一家的話,就帶着知琴回沁雪園了。
一路上知琴都在吐槽蘇鈺辰怎麼怎麼不好,絲毫不在意蘇鈺辰也算是自己的主子。
蘇沐卿聽完笑出了聲,當初自己就是看上了知琴和自己一樣直率的性子纔會帶她去靈雲山,相反的,知畫就和她不同,知畫的性子很含蓄,說話的時候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全部提出來。
“爹地不在府裏,孃親又寵他,鈺兒這嬌生慣養的,又沒有認真學習,當然打不過你。”
“那小姐爲何……”知琴話說到一半就沒說了,疑惑的看着蘇沐卿。
蘇沐卿知道她想問自己明知道蘇鈺辰打不贏她,爲什麼還要讓蘇鈺辰和她打,語重心長的開口:“我是爲了讓鈺兒看清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少,在他眼裏,你只是一個丫鬟,並不知道你也會武功,或者說他不會把一個丫鬟放在眼裏。平時敗給夫子,他只會覺得是夫子太厲害,如今他敗給了一個丫鬟,心裏肯定是不服氣的,只有讓他自己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實力到底有多少,纔會激起他的上進心。”
知琴聽完了然了點了點頭,小姐爲了小少爺真是用心良苦啊。
“那小姐說找人來教小少爺是?”
“我打算叫夜夙來教鈺兒,之前那個夫子就遣回吧。”蘇沐卿說完別有用心的看了知琴一眼。
“夜……夜夙?”知琴頓時停住了腳步,定在了原地。
夜夙。知琴去靈雲山的那一年生日廉笙派給她的暗衛,武功比蘇沐卿本人還要高,至今已經跟了蘇沐卿六年。
“怎麼了?捨不得了?”蘇沐卿也跟着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知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小姐怎麼又笑話知琴了。”知琴被她說的臉都紅了,看了蘇沐卿一眼,就踏着步子大步大步的往前走。
“哈哈哈~”蘇沐卿見勢忍不住笑出了聲跟了上去。心裏想着知琴這丫頭還真是可愛的很。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