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廠督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前因後果
    老於口中的謝大人,不是別人,正是應天府發府尹謝常刁。

    也就是應天府的一把手。

    這老於在五城兵馬司當差,也是爲了能夠第一時間,將五城兵馬司的動向傳遞給應天府裏面。

    剛纔葉友衝與扈芝元還打了照面,也猜出來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

    只是這還沒過多久呢,老於就跑來說出事了。讓葉友衝也有些頭疼,難道那些年輕娃娃比想象中還難纏,連扈芝元都在他們身上栽了跟頭。

    “行,跟我一起,謝大人正在書房看書呢。”葉友衝說了一句,就在前面帶路。

    從他這句話,就可以聽出來,之前跟魏麒麟等人所說的府尹大人不在南京,純屬扯淡。

    只是不願意與魏麒麟打照面罷了。

    沒有多久,老於就跟葉友衝一起來到了一處雅緻的小院子,院中種着幾顆矮竹,院門也是開着的。

    葉友衝輕輕叩了叩房門道:“謝大人,我能進來嗎”

    “是友衝啊進來吧。咱們之間還客氣什麼。”屋內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聽到這話,葉友沖和老於才慢慢向屋內走去。

    等兩人來到屋中站定,應天府府尹謝常刁纔將手中的書放下來,擡頭看去。

    當他看到老於時,瞬間熱情道:“於富你怎麼來了。”

    “謝大人,出了點事兒,我來跟你說一說。”於富慌忙說道。

    “什麼謝大人,你喊我老師就行了,免得顯得生分,這些年到是委屈你了,讓你在五城兵馬司裏面當一個跑腿的,天天受人冷眼。”謝常刁溫和的說道,彷彿眼前這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於富也是滿眼感動,他雖然跟着謝常刁蹭了幾節課,但確實算不得是師生關係。

    可是這些年,謝常刁一直對他關愛有加,讓於富也打心裏感激,所以一直在五城兵馬司中潛伏着,爲謝常刁做事,從來都是任勞任怨一點也不後悔。

    也正是如此,葉友衝作爲謝常刁身邊的人,纔會與於富這五城兵馬司的小卒子相識。

    “於富這些年承蒙謝大人關照,才能活成現在這樣,不被人恥笑,更不敢妄自太高身份,這次過來找您,是有一急事需要向您告知。”於富說着神情凝重道:“扈芝元,讓京察那夥人抓了,而且還順手殺了一些五城兵馬司的兄弟,現在那些人的屍體都被扔在了官驛外面。”

    聽到這話,謝常刁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葉友衝也長長吸了一口涼氣,道:“這些人是真的敢鬧啊,他們是想把這事兒鬧的全城皆知啊。”

    謝常刁思緒了片刻,問道:“京察這貨人,有多少”

    葉友衝慌忙答道:“撐死了十來人。”

    “十一人”於富答道。

    謝常刁點頭又道:“你們去官驛裏面抓他們的時候,動用了多少人”

    “八十七人。”於富又答道。

    或許出身低微的關係,於富對於這些細節上的事情,近乎偏執般的專注,所以在謝常刁問起來的時候,總能給出最準確的答案。

    “你再跟我說說當

    時的具體情況。”謝常刁又道。

    於富聞言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事無鉅細的跟謝常刁說了一番,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當他說道最後扈芝元要殺魏麒麟等人時,這些人才掙脫枷鎖,起身反擊。

    謝常刁擡手示意於富可以停了,笑道:“這小傢伙年紀不大,辦事卻細心大膽,怕是他們示敵以弱,就是準備抓到五城兵馬司的把柄,然後將這件事情鬧大,好讓他們處於主動的地方,這樣就能夠牽着咱們的鼻子走,然後一步步圖謀他這次到南京的計劃了。”

    “府尹大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葉友衝問道。

    “是有點棘手,不過這事兒,畢竟是黃老他們的爛攤子,犯不上咱們去幫他們擋刀,容我三思一番,再說。”謝常刁說完便沉思了起來。

    作爲外人,不清楚南京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是他謝常刁可是清清楚楚。

    這次南京的假幣案,說白了就是他黃老一脈鬧出的事情。

    儘管南京已經遠離的大明的政治核心,可是不代表這裏就沒有政治爭鬥。

    只是大多數,政治角力都會以妥協結束,並不會內鬥嚴重。

    而黃彥士,作爲南京的吏部尚書,北直屬的官員任免、考課,都得由他一手說了算。

    所以說,只要是北直屬的官員,無不得給他幾分薄面。

    同時這黃彥士還是楚黨的黨魁,無論是聲望還是職權,在南京這片,都是數一數二的。

    可以說是南京最隻手遮天的幾個人之一。

    而他的外甥錢天明,也因爲黃彥士的關係,成爲了南京鑄幣局的一把手,操持鑄幣局多年並沒有什麼差錯。

    可是這錢天明有一個惡性,就是喜好賭博,而且最近因爲賭博,欠了一大筆錢。

    若是這個窟窿填不上,不但他的官帽子的丟,到時候只怕黃彥士也得跟着丟臉。

    爲了堵住這個大窟窿,不得已就在鑄幣局的錢幣上做手腳。

    作爲大明的錢幣,銅八鋁二,是屬於上等錢,而通常情況下,都是銅六鋁四,老百姓們也沒說什麼,正常流通。

    可是這錢天明,爲了多賺一些錢,直接將鑄幣的配比,改成了銅二鋁八。

    造出來的錢幣,白花花不說,便是硬度也遠遠不行。

    作爲鑄幣局發行的錢幣,自然不會是假的,老百姓們剛開始對這銀色的新錢,還聽新奇。

    可是沒過多久,問題就出現了。

    因爲鋁攙和太多的原因,使得這些錢幣很容易變形,動不動上面的的文字就模糊的看不清楚,這般以後老百姓也不樂意收這些錢,一時間流通就出了問題。

    再加上,就算在南京可以流通,但是商戶們進購物品之時,人家根本就不認這錢,使得他們就算收太多銀幣也畫不出去,一時間商戶們哀聲哉道。

    可是官家又強制在流通這些銀幣,商戶們熬不住便只有外逃。

    這般事情一點點鬧大後,上面的人才發現,並且勒令鑄幣局將這些假錢收回,一點點來挽回這個爛攤子。

    也就是說,這件事從頭到尾,跟他應天府都沒半毛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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