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廠督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好事
    說道扈千戶三個字,謝常刁等於變相的承認了,他知道這其中的原由。

    魏麒麟見到這時候,對方纔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自己也笑了起來,一眼玩味的看着這個將自己位置擺的很低的應天府府尹。

    他之所以抓住這扈千戶,且沒有殺他。

    就是因爲這扈芝元顯然在這假幣案中扮演着不簡單的身份。

    魏麒麟將他捏在手中,就掌握了絕對的主動。

    他們若是不救扈芝元,那麼其他人同夥心裏會怎麼想,將自己放在扈芝元的位置,這些人又會如何做

    簡單了來說,不救扈芝元,他們這一黨一定會一定程度上的人心離散,然後讓所有人都成了驚弓之鳥,這樣魏麒麟就好渾水摸魚。

    如果救,那就更簡單了。魏麒麟現在拿捏着扈芝元的死穴,已經夠他死很多次了。

    你想要我鬆口放了他,就得付出足夠的代價,這事兒對魏麒麟來說,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

    所以當,當扈芝元等人準備對付魏麒麟的時候,魏麒麟早就樂開花了。

    謝常刁這樣一直被魏麒麟盯着,也有些不自在。

    這時魏麒麟纔將身子前傾,小聲說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來給這扈千戶當說客的”

    “說客算不上,畢竟同朝爲官,往日裏多少有些情分,就想着能幫一幫,絕不袖手旁觀。”謝常刁猶豫了一下,說道。

    魏麒麟這時笑了笑,道:“你也知道任何事情都得有一個迅速漸近的過程,而且我剛纔從北邊過來,想在南京這裏開展工作肯定不容易,要是有一個人出來給我祭旗,接下來的事兒肯定會簡單很多。

    這扈芝元既然對我生了歹念,又落在我手中,自然是死了比活着價值更大。”

    聽到這話謝常刁心有提了起來。

    只是這時,魏麒麟笑着又道:“你也知道,我來南京肯定不會就這樣大咧咧的過來了,在這之前,我已經暗自調查了有一段時間,而且接到了不少的舉報信,這裏面自然有這扈芝元,可是有好幾條人命和他有關。

    你作爲應天府府尹,這扈芝元做事如何,想來你也不陌生。

    所以他該不該死,咱們心中都清楚。就算不說這個,單論他準備殺害京察官員一事,就足夠他死很多回了。

    當然畢竟這事兒牽扯到我,如果我鬆口不跟他計較,他也未必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勞煩府尹大人您費費心,將我的意思轉達給那些希望扈芝元活的人,讓他們主動找我,接下來的京察的事兒該怎麼進行。”

    謝常刁聽完後,拱手道:“下官一定幫魏大人轉達。”

    “那麼除了這扈芝元的事兒,你來找我,還有什麼事情”魏麒麟反問道。

    “魏大人一路辛苦,從順天府過來,下官准備明天在府中設宴,給魏大人接風洗塵。”謝常刁想了想說道。

    魏麒麟聞言,眉頭皺起,擺了擺手道:“接風洗塵就算了,我的事情比較值錢,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明天的京察就從你應天府開始,你沒有意見吧府尹大人”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謝常刁慌忙答道,

    在這麼一號權貴跟前,他這個養鳥府尹怎麼敢有意見。

    “你還有事情沒”魏麒麟又問。

    謝常刁見對方是真的不樂意跟自己多聊,就放棄了與這人套近乎的念頭,直接答道:“沒了。”

    “沒了你就趕緊走吧,你走了纔好將消息傳遞出去,讓那些該動起來的人,都動起來。如是他們覺得白天登門難看,就晚上過來,今天晚上我這院門會一直大開,迎接任何人上門。”魏麒麟擺了擺手道。

    聽到這話,謝常刁又衝魏麒麟一揖到底,這是雙方面面後的第三次重禮。

    昨晚之後才一點點後退,到門口時纔將身體轉了過去。

    就在他準備擡腳踏過門檻離開的時候。

    魏麒麟忽然開口道:“謝府尹,我友情的提醒你一句,作爲京察的官員,我並不是只能罷免官員,也有權力提名舉薦官員升遷,如果你對官場瞭解,應該知道一人名喚盧海南,這些年連連擢升,現在已是順天府府尹。

    我與盧海南的關係也不用避諱,毫不客氣的說,他就是我一手所舉薦的。且他也有這麼一個辦事的能力。

    你在南京做事不多不少,也快五年了。想來你也不原因一輩子窩在這南京,我也不用你刻意討好我,只要我在南京這段時間,你能讓我看到你的能力,甭管對錯,我就保你離開南京這養老之地。

    放心大膽的去做吧,我的眼睛比你想象中要好用的多的多。”

    聽完魏麒麟這話,謝常刁擡着的腳久久沒能落下。

    一顆心砰砰砰似要跳出胸膛一般,上一次這般激動似乎還是在北京知道自己金榜題名之時。

    這麼多年臥薪嚐膽,在這官場泥潭之中當無根浮萍。

    魏麒麟的話毫無意外,是給他打了一劑定心針,讓他對今後的仕途充滿了希望。

    讓謝常刁怎麼能夠不激動。

    這時魏麒麟才又道:“去吧,去吧,路上別耽擱了。”

    聽到這話,謝常刁纔將他擡起的腳慢慢落下,然後一步一步走出官驛。

    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踏實,而且越走他那佝僂的身子,反而站的越直。

    如果葉友沖和於福在跟前,便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眼前的謝大人只是這沒多久的功夫,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等謝常刁出了官驛以後,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馬車附近,在車伕的攙扶下回到了車上。

    官驛外面圍觀的人也散的七七八八。

    依舊有淅淅瀝瀝的人,來看這南京少爺的景象。

    “老爺,咱們現在去哪裏。”駕車的車伕,是他十年苦讀之時,就已經陪伴在謝常刁跟前的老人。

    可以說是謝常刁真正的自己人。

    謝常刁也不與他隱藏,開口道:“會衙門裏。”

    “得勒。”車伕應了一聲就一點點掉轉馬頭,這時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道:“老爺,您剛纔回來的時候,步伐輕快了不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裏面那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給我許諾,讓我出了這千秋無波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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