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達的死亡,是一個爆發點。
新寧城十數天的酣戰,又將雙方的仇恨擴大的到了極致。
本來新寧城戰爭結束後,雙方應該會出現一個短暫的間歇期,互相不侵犯,然後各自修生養息,醞釀着下一波大戰。
可是這些安南人太過錙銖必較,惹得魏麒麟不得不以雷霆手段來打壓他們。
當魏麒麟他們這屠猴十人組出了新寧城後,就沒準備停下來。
任何想要在魏麒麟或者新寧這裏討便宜的安南人,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入夜後,漸漸這些安南人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很多他們派出去人,都再也沒有回來。
這無緣無故失蹤的士兵,讓安南人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在這種背景下,一支斥候小隊,順着他們行進的路線,來到了姑豆村附近。
還沒有進入村內,就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作爲優秀的斥候,對於血腥味的感知度,還是非常高的。幾乎瞬間這支騎兵就朝着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趕去。
當他們來到事發地點後,爲首一名斥候,瞬間從馬上跳了下來,將地上的一具屍體翻過來。
“老黃到底是誰幹的”
說着鄭弘君將拳頭死死的攥在一起,這屍體是他的老朋友,只是此刻沒有任何聲息,只留下背後那條巨大的傷口。
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逃跑的途中,被人一刀劈在後背,斬斷了脊骨與部分內臟後不治身亡。
“頭兒,前面還有不少”與他一起同行的人小聲說道。
聽到這話,鄭弘君便快速向前方跑了幾步,果然這麼又出現了大片的屍體。
藉着明亮的月光,他還能夠看清楚這些人臉上驚恐與不甘的神色。到死他們也沒能閉上自己的眼睛。
當鄭弘君去研究這些屍體時,沒有多久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羣非常難以對付的對手。
他們要麼出手直接命中人要害,讓人瞬間失去反抗能力。
要麼就是憑藉着恐怖的力氣,不去管攻擊到哪裏,總之武器只要能夠接觸到敵人,就可以將人斬成幾段,或者直接震碎內臟。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他們找遍了整個戰場,甚至找不到敵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也就是說這幾十人,是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被屠殺乾淨。
查探完畢後,鄭弘君忽然站起來,道:“走吧”
“不幫老黃他們收拾一下屍首”一個同伴皺着眉頭問道。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至於他們的屍首,會有其他人來收的。”鄭弘君說完以後,就翻身上馬朝着岜蒙方向駛去。
等他們來到岜蒙後,果然又發現了其他人的屍體。
與姑豆村的情況一樣,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信息,只知道這些安南士兵,被幹淨利落的殺死了。
隨後鄭弘君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就帶着這些斥候,一同向他們駐地的方向趕去。
過了半個多時辰後,他們纔來到鄭椿的大帳
中。
此刻鄭椿正在啃着一支羊腿,看到鄭弘君後,放下手裏的食物,露出一副笑容道:“弘君,你可發現了什麼嗎”
聽到鄭弘君的話,鄭椿眉頭緊緊皺起,似乎在思考什麼。
眼前這鄭弘君也屬於鄭椿的心腹手下,之前他名字喚作阮弘君,是因爲鄭椿看重他,才幫他改了姓,一直以來,在情報上面的事情,鄭椿都非常信任鄭弘君。
只是這次他想要在鄭松跟前出風頭,才安排了許多人出去搶收稻穀,沒曾想只能勉強守住城的新寧人,竟然還敢派人前來反擊。
這可是讓鄭椿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鄭椿他擡頭,收起情緒問道。
鄭弘君想了想,道:“這些人既然在獵殺我們的小分隊,就肯定不會輕易罷休。我們爲何不設一個陷阱,等他們上鉤以後,將這些人全部殺死呢”
“就像釣魚一樣嗎嗯這個辦法倒是可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一定要做的漂亮一些。我父親最近什麼事情都向着鄭梉,我要是再不做出一點功績來,怕是得讓這鄭梉踩在我臉上拉屎了。”鄭椿哼道。
聽到這話鄭弘君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開始着手安排這件事情。
次日,天剛剛亮。
新寧城的公雞就喔喔喔的叫個不停。
新寧城南北的兩個城門上,封城的河石都已經被拆除,就連南邊破損的城門,也掛上了一扇新門。
姑豆村、岜蒙等地的戰鬥,好像跟新寧城沒有一絲關係一樣。
天一亮城門就大開,城內的百姓們像往常一樣做着他們該做的事情。
一支七八百人的隊伍,這時朝着新寧城方向走來。
爲首的是一些近衛軍,他們的服飾,城內的百姓都再熟悉不過。
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人,看到這一幕,讓大多數新寧百姓想到了鎮南旅。
有了鎮南旅的先例,他們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反而拿他們當作是近衛軍的一份子看待。
沒有多久這些近衛軍便在鎮南旅駐紮的地方停下,將這些“新兵”安頓好後。爲首的兩位排長便去找吳三桂報道了。
這時崔奎與柳哥、霍敬豪三人也湊在了一塊兒。
沈譽不在新寧城的這兩天,整個鎮南旅基本上都是他們三人在管理,而且從軍功上來說,他們三個也確實有這個資格。
漸漸他們也將鎮南旅的這些人當作了他們三人的私兵,偶爾還會吸納一些新的成員,
可是這些忽然出現的其他“新兵”,讓他們瞬間產生了一股危機感。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們今後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維持原來的地位,這可就不好說了。
“老崔,老霍,你們看到了沒這次出現的兩撥人,人數可是要不咱們多了不少,我剛纔去打量了一番,其中有好幾個人,可都是眼神不善,你說咱們要不要去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若不然以後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讓人反壓一頭,咱們多憋屈。”柳哥舔了舔嘴脣,看向崔奎與霍敬豪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