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達後,潛伏在各處樹上的,灌木叢中的近衛軍士兵慌忙起來,朝着天昭嶺上快速退去。
他們剛走沒多久,轟隆隆的炮響便響起。
將這山腳下的樹林轟的東倒西歪,一些倒黴的樹幹直接被轟斷,然後露出斷裂的樹樁子。
然後這樣還沒有結束,緩了片刻,轟隆隆的炮聲又第二次響起。
覆蓋式的向着山林中轟去,更有一些開花彈,在這山林中引燃一些枯葉。
只是由於這林中比較潮溼,火勢並沒有蔓延。
林中的曹剛將自己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冷眼旁觀的看着這一切,沒有任何動作。
當安南人足足轟了五輪以後,才停下了炮轟,曹剛看到了他們所有士兵,像是一個大網一樣,從山腳往上慢慢駛來。
“讓炮手準備等他們湊近的時候,狠狠的轟,不用任何留手,把彈藥轟完都可以,這樣也有利於我們接下來的叢林戰。”曹剛沉聲道。
“是”
就這樣,等安南聯軍士兵進入虎蹲炮的射程後,噴涌的彈丸便撲面而來。讓這些毫無防範的士兵,大片的痛呼倒地。
虎尊炮不同於弗朗機炮,更小更輕便,所以填裝起來速度也更快。
三十多門炮分成兩撥,基本上可以做到十息便是一輪射擊。
再加上參差不齊的射擊頻率,讓這三十多門虎蹲炮炮看起來就像是源源不斷的噴射一樣。
一片又一片的士兵倒地,看的鄭椿眉頭死死皺在一起。
爲什麼他們步兵還有這麼強的火力,還有天理嗎他們明明只有兩千人,爲什麼總感覺他們像是有幾萬人一樣,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一時間,這進攻的軍陣磨磨蹭蹭,都不願自己上前讓那虎蹲炮轟炸。
就連鄭椿這監軍壓力也跟着驟然增加,好在這密集炮聲,持續不到半個鍾便歇息了。
只是就算歇息了,依舊沒有幾個人敢往前面衝擊,就像是害怕再度被襲擊一樣。
這猛烈的炮火,已經把他們打到膽寒。
只是他們不知道,那些炮手們,在將自家的彈藥打完後,一個個扛起虎蹲跑的飛快。
“進攻還愣着幹嘛他們的肯定是沒有炮火壓制想要趁機溜走呢,我們不能貽誤戰機。”鄭椿大喝道。
基層指揮官們聞言後,也跟着吆喝了起來。
沒多久龐大的軍隊就朝着山林中進發。
這次他們進入林中也沒有遇到炮轟,也使得他們膽子大了起來。
一些火槍手,甚至朝着山林中開槍,像是示威壯膽一般。
只是他這槍聲剛剛響起,山林中就又響起密集的火槍聲。
就連這倒黴的傢伙也中槍倒地。
緊跟着,又像是之前一般,此起彼伏的槍聲在林中響起,伴隨着濃烈的煙霧。
炮打完了,這槍的丹藥可是還沒打完呢。
一時間,這山林中又變的異常熱鬧,你來我
往的射擊,讓這山林成了新的戰場與亡魂收割地。
光瞎jb打,打不中人,便是給你一萬杆火槍也沒有任何用。
若是三槍能夠打中一人,那麼佩戴的火槍以及丹藥就能夠起到一點的作用。
可近衛軍中,需要的是兩槍必須擊殺一個敵人,不然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槍手。
這種細微的差別下,放在戰場中,也能起到極大的作用。往往取決於勝負的關鍵,便是在這細微之處。
爲何近衛軍的福利待遇比其他軍隊衛所都好,因爲近衛軍在這方面的要求上,都比其他軍隊更嚴,他們想要拿這麼好的待遇就得付出更多。
若不然,也不會給他們人人配備極其昂貴的急救藥。
只是這種火槍交鋒的叢林戰,看似激烈,實則沒過多久就稀薄了許多。
無他人數有限,配備的火藥彈丸也有限,現在補給打完了,沒得打了。
便只能先撤退了。
等他們開始撤退以後,鄭椿也興奮的大吼了起來,經過一波三折後,終於迎來了勝利的曙光。
“進攻他們彈盡糧絕了把他們全部給我殺死在這裏,這樣就等於削減了魏麒麟的羽翼,看他以後還怎麼猖狂,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逃出去”
所有軍隊們,也察覺到了這一幕,瞬間掃去憋悶的情緒,朝着遠處的山林進發過去。
新寧城。
攻城戰已經持續了差不多兩個時辰。
當你來我往的炮轟結束後,最終還是得雲梯和士兵強行攻城。
可現在的新寧城,早就不是之前所有人守城人加起來只有千餘人的窘迫模樣。
飛熊衛、近衛軍、守備軍加起來足足有近五千人,當這麼多人放在兩處城牆上守備之時,就顯得非常充足,他們不但能在城牆上放置很多士兵守城,還能預留一些後勤醫療隊以及預備軍。
因此這兩個多時辰的酣戰,儘管互有損傷,可新寧城防守餘力還有很多。
畢竟有堅城依靠,以逸待勞下守城的優勢還是非常明顯的。
“劉總參,您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岑豪傑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小聲問道。
“你是說這些攻城的人,並沒有用全力嗎”劉益農問道。
岑豪傑點了點頭道:“是的,他們給我的感覺,總像是留有餘力而不像咱們拼了命,跟他們戰鬥。這些人打了這麼長時間,都是試探性的攻擊。”
劉益農點了點頭,其實不光他發現這些攻城的人,沒有拼盡全力,就連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因爲城下的人看似很多,可實際上給他們造成的壓力非常有限。
以至於那些敢打敢殺的尖刀營到現在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那你注意到,他們不是一家兵力嗎”劉益農有問道。
岑豪傑見狀點了點頭。
“他們之所以不急着猛攻,是因爲他們有足夠的底氣或者說是底牌,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纔會這麼氣定神閒。”劉益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