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廠督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宮廷奏對
    “臣等有罪!”

    跪在地上的魏忠賢,趙南星等一衆人大聲喊道。

    砰!

    坐在龍書案後的朱由校,一把將案上面的奏摺摔在了兩人的面前。

    一衆大臣的頭壓得更低了。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倭寇十幾個人?”朱由校站了起來,面部扭曲,指着那本奏摺吼道。

    “若不是信王和朕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朕簡直無法相信,朕手下的大臣,竟敢隱瞞如此重要的事情!兩三萬人的傷亡,到了你們的奏摺裏面,竟然縮水成幾十人!幾千人的倭寇入侵,被你們說的只有十幾?是朕的算術不好,還是你們的算術不好!”朱由校唾沫橫飛,暴怒道,抓起桌面上的一個玉筆筒,朝着這羣臣砸了去,頓時就一個大臣慘叫一聲。

    站在臺階下的信王朱由檢,陰着臉看着這些大臣。

    這些人實在可惡,竟然敢在這樣重要的事情上隱瞞!這哪裏是倭寇海盜的騷擾,分明就是外邦的入侵!死傷人數簡直可怖!

    不管是這些閹黨,還是這些大臣,在這件事情上,在朱由儉看來,都是罪無可恕的。

    “皇上,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夠如此輕易揭過!要徹底的調查這其中所發生的一切!”信王朱由檢哼了一聲,面對着朱由校說道。

    “這是自然!”朱由校坐了下來,生氣的說道。

    朱由校看了看這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臣,問道:“魏忠賢!這件事情爲什麼東廠和錦衣衛都沒有上報?連這都不上報的話,朕養你們有什麼用?”

    魏忠賢的身體就是略微一抖,隨後稟告道:“皇上,小奴實在不知啊!”

    “呵呵,這魏大人可真會開玩笑,以你對東廠和錦衣衛的掌控程度,竟然會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信王朱由檢狠狠地說道。

    魏忠賢嚇得連忙磕頭道:“信王此話嚴重了!臣雖然統領東廠和錦衣衛,可是東廠和錦衣衛都是效忠於皇上的。臣對於東廠和錦衣衛的掌控也不過就是上下級的關係罷了!”

    信王呵呵一笑,說道:“既然你這樣說,就說明你對於東廠和錦衣衛的掌控並不好,那不如讓別人來管管吧!”

    魏忠賢趴在地上,看着地面的眼睛閃過了一絲陰冷,卻是裝作全身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趙南星,你們吏部到底是怎麼搞的?東廠和錦衣衛在下面矇騙上級,那麼你們吏部呢!那些官員可都是你們吏部選出來的,蘇陽知縣沒有看到起到作用,就連當地的知府竟然也敢矇騙於朕,是不是你們欺負朕年紀小?覺得我管不過來?”皇帝說着說着,將矛盾引到了趙南星的身上。

    “臣惶恐,臣等實在不知具體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臣剛纔聽皇上說的事實,實在令人驚恐。若是真發生了這種事情,天地難恕!”趙南星挺直腰,拱着手道。

    “你們兩個好好反省一下。近些年來,內亂外患不斷,下面的人心不在焉。你們若是挑選不出合適的人來,便齊齊告假吧!朕再選其他人好了!”朱由校面色不善,原本就身子弱的他,在說完這番話後咳嗽了兩聲。

    在一旁的小太監,急忙走到他的身邊,捶着背。

    “皇上,此事實爲蘇州蘇陽兩地官員不得力,小奴懇請徹查此事!”魏忠賢聽到皇帝如此一說,便急忙說道。

    趙南星恨恨地看着魏忠賢,同時也高聲說道:“皇上,地方官保境安民,此事難辭其咎。而東廠錦衣衛隱瞞不報,此事必有內情。臣請由吏部主持,全權負責蘇陽慘案的調查,臣一定給皇上,還有天下的百姓,一個滿意的答覆!”

    “何爲滿意的答覆?給了朕一個答覆,那兩三萬慘死的蘇陽百姓,就會因此而復活嗎?朕倒是想要問問

    ,這每年撥下那麼多沿海練兵的銀子,到底去了哪裏?這筆銀子朕可沒有經過兵部,直接撥到了每一級的知府,可是他們呢?如果真是有練兵的話,上千兵丁怎麼也能夠抵擋一陣,留存保命時間,況且這些兵丁來自本鄉本土,保境安民又怎會不拼死相搏?”朱由校越想越奇怪。

    就算是從信王那裏所知,也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於抵抗的記錄和傳言。

    那幾千倭寇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在是天怒人恨。

    朱由校如此一問,讓趙南星和魏忠賢兩人都啞口無言。

    “此事就由你們兩個同時處理,一定要給朕查出真相。最後朕只想知道三點:倭寇大舉入侵,爲什麼我們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蘇陽縣到底在做什麼?那麼多銀子被用到哪裏去了?最後,由你們負責籌措銀兩,救助倖存下來的百姓!再從朕的內帑裏面撥一萬兩銀子吧!”朱由校說着,便朝着一行人招了招手。

    信王急了,這自己的親哥哥做事也太糊塗了吧!

    這兩人極有可能是負主要責任的人,現在卻把事情交到了兩人的手中評判處理,這豈不是將財寶放在強盜的手中嗎?

    “皇上,臣弟以爲……”朱由檢拱拱手說道。

    “信王,朕已經足夠悲傷了,就先不要說其他的吧!讓這些大臣先退下,我們再慢慢聊。”朱由校有氣無力地說道,隨手拿起了一份奏摺。

    信王只得默默地嘆了口氣,看着魏忠賢趙南星等人,慢慢退出大殿。

    魏忠賢趙南星兩人退出大殿,在朝門口,兩個人停了下來。

    魏忠賢語氣不善地說道:“趙大人,此事實在前所未聞,人神共怒。若是沒有一個圓滿的交代的話,只怕陛下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兩個。因此還希望我們兩個能夠摒棄前嫌,將事情的真相查出來。”

    說着,魏忠賢輕輕的拱手。

    趙南星卻是一甩袖子,哼一聲道:“蘇陽縣的縣令柳生家,乃是神宗末年的進士,更是我的門生,他的爲人我自然是知道的,絕對不會是我們吏部所選之人疏忽防禦的問題。因此,魏大人最好還是管好自己的人,若是讓我查出了是你們的人在其中作祟的話,到時候皇上面前可別怪我無情。”

    趙南星一拱手,便帶着一幫大臣離開了。

    魏忠賢身後的幾名大臣,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廠督,您看這件事情,我們該怎麼辦呢?”一名官員說道。

    魏忠賢一言不發,看着離開的趙南星背影,露出了狠厲地神色。

    這件事情還是被人揭發了出來了。

    隨後魏忠賢便急急忙忙來到了東廠。

    東廠之中,早有一名穿着東廠番子服飾的人,等候在那裏。

    看到魏忠賢走了進來,東廠番子急忙跪了下來:“督主,下官辦事不力,沒有拿到賬本!”

    “呂亞榮!那你還回來幹什麼?若是那本賬本被別人拿到的話,要掉的人頭可是一大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魏忠賢坐在了椅子上,面色陰冷地說道。

    跪在下面的李亞茹連忙拱手解釋道:“督主,不知爲何,小人前往魏府蒐集資料之時,竟然被暗流沙的金刀戮影攔截,我所收集的資料,也被他搶走!力戰之後,就連自己都受了重傷!”

    “暗流沙的人也牽扯進來了?”魏忠賢摸着自己的假鬍子,眼睛眯了起來。

    上一次,寧遠侯府滅門就極有可能是暗流沙做的,這一次攔截自己東廠的人,又是暗流沙。

    這暗流沙向來不問官場之事,更是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到底是什麼讓暗流沙破壞了彼此之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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