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廠督 >第一千零九章 建文帝的無字碑
    喫過早飯,和老人說了一句,兩人便在周圍探查起來。

    周圍也沒有什麼特殊,除了這石頭城,還有老人家開闢出來的稻田,其他地方几乎全是枝枝蔓蔓,想走半步都覺得難。

    兩人的手中拿着從房舍中拿出來的柴刀,在叢林間穿梭着。

    木憐蓮花跟在魏麒麟身後,抓着頭上的蜘蛛網:“麒麟,咱們這是要幹什麼?你是想自己開闢一條路走到島的另外一端嗎?”

    魏麒麟手上大刀不停,一刀刀將路砍開,驚得周圍的動物四散,一些不長眼的動物,被他一刀劈成了兩段。

    “看到沒?這應該是一條原先的小道,地面上還有一些破碎的石道,我想一直沿着這條道路往下走走,看看到底有什麼。”魏麒麟邊砍邊說着。

    木憐蓮花這才發現,覆蓋着枯草的地面之上,有一些破碎的石塊,這些破碎的石塊大都比較規整,只是被草木掩蓋着,不容易被發現。

    兩人沿着石道一直往下開闢着,不一會,當兩人砍完最後的阻擋物,又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山上山下全是墳墓!

    兩人手中拿着刀,互相看了看,心中明白,這裏應該就是那幾萬人死去後埋葬的地方。

    只不過這裏和石頭城不能比,雜草叢生,灌木成林,墳地中間立着幾棵大樹,更是東倒西歪,一看就知道有些年月了。

    木憐蓮花剛想跨出腳步,被魏麒麟一把攔住了。

    魏麒麟從身上掏出了個小葫蘆,拿出來兩粒藥丸:“別亂走,還不知道這裏是不是有什麼病,雖然一兩百年過去了,但還是要保險一點好。這兩粒解毒丸,對於瘴氣瘟疫之類的非常有效,先喫下去。”

    一人喫下一顆解毒丸後,才走進了墳地之中。

    最外面的墳地,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土包,有大有小,緊緊地連在一起,很多時候,兩人甚至都只得踩在墳堆之上,才能夠向裏走。

    裏面的地方,和外面有些區別,裏面的墳堆大多都是有墓碑的,成千上萬的墳堆累積在一起,看上去讓人有點發怵。

    一座座墳堆,就如同一顆顆頭顱,凌亂的相鄰在一起。

    “麒麟,我有些怕……”走到一半,木憐蓮花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魏麒麟也跟着嚥了口口水,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都在冒汗:“蓮花,要是怕的話就先在外面等我,反正這附近也沒什麼野獸,應該沒危險。”

    “我不!那我更害怕。”木憐蓮花撅着嘴,搖頭晃腦的說道。

    魏麒麟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那就跟着我一起往前走,有我怕什麼呢。”

    木憐蓮花一笑,跟在了魏麒麟的身後。

    周圍的溼氣越來越重,進入到山谷之中,霧濛濛的一片,加之高大的樹木也越來越多,即便是天空豔陽,墳地所在的地方,樹叢掩映,也顯得有些陰冷。

    山谷之間的風,倒是帶來了一些熱氣,只是這種冷熱摻雜的交錯感,更讓人心頭髮麻。

    盡頭,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墳塋,豎立在墳塋之前的,卻是一座無字碑!

    這座巨大的墳塋單獨的坐落在山腰間,周圍被清出了一塊空地,用結實的石板鋪就。

    巨大的無字碑前,兩人靜靜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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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咦?這裏有一首詩。”木憐蓮花眼尖心明,把魏麒麟拉到了一個圓球邊。

    只見圓球上寫着:

    三生三世人桃花,臥龍鐵馬兵如栰。

    一天一地終無法,浮萍飄搖盡白髮。

    落款竟然是:建文遺絕!

    建文帝的絕筆詩!

    魏麒麟彎着腰,看着這首詩,長時間沒有說話,一旁的木憐蓮花推了他好幾次,纔回過神來。

    “怎麼啦?看到這首詩這樣有感觸?”木憐蓮花看着這首詩,問道。

    魏麒麟深深的吸了口氣,直起身子,看向無字碑:“這應該就是建文帝的墓了。沒有想到,他真的從南京竟然跑到了這裏。不過,那種喪家犬的日子,他該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啊?”

    木憐蓮花抱手輕笑:“那能是什麼心情啊?成王敗寇唄。誰叫他自己佔據着那麼好的優勢,卻打不贏只有不到十萬人的朱棣。流落海外,死在此地,也算是上天對他夠好的了。”

    木憐蓮花的話,讓魏麒麟心中一震,思緒萬千。

    是啊,涉及到着權力鬥爭,哪怕就是親叔叔和親侄兒之間,又有什麼情義可說呢?

    朱棣和朱允炆那可是嫡親的血親,但是在面對國家權力的鬥爭,就算他們想要講親情,時勢能夠讓她們講親情嗎?

    政治鬥爭永遠是殘酷無情的,其中的各種情誼,無非都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基礎之上的。除非其中一方放棄利益,否則又怎麼可能沒有鬥爭呢?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木憐蓮花撫摸着魏麒麟的後背。

    魏麒麟輕笑一聲:“沒啥。只是看到這首詩,想起了建文帝一輩子。所謂的三生三世,只怕也就是指的建文帝朱允炆的三個階段吧,在沒有當皇帝之前,當了皇帝之時,被奪了皇位之後。如桃花,緣起緣滅。不管前輩的人生再怎樣的精彩,再怎樣的浮華,到最後也不過是化作歷史長河之中的浮萍罷了,飄飄搖搖一輩子,孤懸海外,這纔是讓人真正的感到絕望吧。”

    木憐蓮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魏麒麟忽然燦然而笑:“其實我挺佩服王鉞的,這傢伙若真如他所說活了兩百多年,竟然還能夠堅持活下來,一百多年的時間還是自己一個人,那也是天下第一人了,光憑着這份能夠耐住寂寞的心性,我就得向他學習。要是換作了我,早就瘋了……”

    “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啊,沒女人就活不了……”木憐蓮花在一旁譏笑道。

    魏麒麟嘿嘿笑了兩聲,忽然將嘴湊到了木憐蓮花的耳邊,小聲幾句。

    木憐蓮花瞪大了眼睛,使勁的在魏麒麟的腰間一揪:“你要死啦,在這裏幹那事兒。我不幹……要幹你自己幹……”

    木憐蓮花說着,將身子偏了過去,去看那首詩了。

    魏麒麟摸着頭一笑:“別生氣嘛!就是開個玩笑罷了,你說的對,在這方面我的確得剋制一下,那你也得理解我一下嘛……兩世爲人加起來都三四十年了我第一次……”

    魏麒麟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趕緊將頭偏向了一邊。

    不過讓魏麒麟鬆了口氣的是,觀察詩歌的木憐蓮花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胡說八道。

    “你說,那些離開了建文島的人,會不會是朱漢典的祖先啊……”

    木憐蓮花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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