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卓峯就攬着鄒永華往外走,鄒老爺子也知道,即使再吵上幾個小時,物業也是這個結果,這個態度,搖着頭嘆着氣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發起了牢騷:“小卓,你看,你看看這態度,我們這哪兒是請了個管家啊?簡直就是請了個大爺來伺候,這態度太氣人了。”
“這個……”
別人小區的事兒,卓峯作爲記者也不好發表什麼看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走了兩步,鄒老爺子貌似又想起來了什麼,衝着卓峯問道:“對了,傳銷你們管不管?”
傳銷?傳銷應該歸公安管啊,可看着面前老爺子拳拳的信任的目光,卓峯改口道:“管,這種不法分子,不法事件我們一定會曝光,聯合公安查處。”
“就28號樓,小王家就租給了一夥人傳銷用,說小王小王還不信,現在那夥人過完年還沒回來,等回來了,等我電話通知你。”說完,就給卓峯留了自己的電話。
末了,鄒老爺子還補了一句:“電話號碼就是我微信號碼。”
表面上看着古板嚴肅,原來還是個時髦老人。
轉了幾圈,兩人又轉回了現場,卓峯則暗暗觀察了一番井蓋,貌似破損了七八個,丟了四五個的樣子,看來這個老小區管理以及經營狀況真是不堪,否則不會連幾個井蓋的錢也拿不出來。
此時經過居委會魯主任的調解,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肇事者小趙已經道了歉,幾人連同一幫記者們還跑到六樓崩壞的窗戶看了一下,估摸着損失撐死也就百十來元的事兒,小趙當場表示負責把窗戶給修葺好,租住的張家媳婦,一瞧來的又是居委會主任,又是報社電視臺的記者們,也不好再獅子大開口,只是唸叨着,廚房那邊的碎玻璃,還有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肉、菜,小趙得清理掉。
卓峯尋思着,過幾天要搞井蓋的策劃,自己的自留地勝利小區井蓋丟得也很厲害,肯定要涉及,就遞給了魯主任一張名片,說道:“魯主任,我是青城日報社記者卓峯,在社區版組,以後東城區這片兒我負責跑,有事咱們多聯繫。”
咦,包片記者?
聽說過片警,沒想到現在報社也開始搞片記了,魯閒華饒有興趣地望着這位姍姍來遲的記者,問道:“除了今天這種事兒,你們記者還報道什麼?”
“很多都報道,井蓋啊,垃圾問題啊,小廣告問題啊,漏水漏電排水問題啊,還有綠地、停車位……”卓峯剛剛被鄒老爺子帶着走了一趟,心中自然想得都是這些事兒,嘴上就脫口而出了。
可卻未料,一聽完卓峯的回答,魯閒華臉色就是一變,陰沉了不少,敢情這個記者是專門來挑毛病、曝負面的,還是免談爲妙。
本來自己轄內的這個勝利小區就夠撓頭的了,三天兩頭出事,十件事有九件就是上述幾個老大難問題,如果再讓記者們盯上了,尤其是這個片記“看”上了,小區的負面新聞可就捂不住了,保準隔三差五地被這記者往青城日報社上掛,這得多丟人啊!領導看見了,怎麼看自己?還不得被領導天天批評,日日唸叨!
說完,魯閒華說完扭身又去調解了。
卓峯一看魯閒華的臉色,立刻就意識到說出的話有點不對,改口道:“魯主任,我們報社除了報道這些事兒,還報道好人好事,節日活動之類的……”
“噢,知道了,知道了……”
魯閒華應付着,明顯是不當回事。
片記卓峯出師不利,有些牙疼,正琢磨着如何挽回形象,閆傑就跳出了人羣,喊道:“卓少,齊活了,風緊扯呼!”看來這事兒,幾方工作都做通透了,魯閒華別看臉冷,但還是有兩手的。
卓峯琢磨着,左右看了一下,發現不見了楊發通的身影,問道:“楊哥呢?”
“剛來個採訪任務,他先打車走了,說是開發區翡翠公館門前有人被撞了。”閆傑說道。
“翡翠公館?這麼快就交房了?”卓峯納悶道,記得去年張讓跳樓討薪的時候,這翡翠公館才蓋了一半啊?冬天又不能施工,怎麼會這麼快就交房了呢?
卓峯不知道,閆傑就更不知道了,回道:“誰知道啊,那麼遠的小區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走起,時候不早了,回報社我請客,安徽料理。”
“豪華套餐,加倆蛋。”
“沒問題。”
倆人回到單位,正好是12點鐘,直接在板面周攤子上開吃了,一人一大碗加兩個雞蛋,就着冷風和碗裏的辣椒就喫上了,閆大少今天旗開得勝,心中高興,話多的很,問道:“瘋子,最近怎麼沒見蘇夢琪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想起蘇夢琪,卓峯心中就沉甸甸的,順口回道:“過幾天過來,也不知道她家出了什麼事兒,最近一直聯繫不暢,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跟別人跑了。”
“她家出事了?”閆傑若有所思地念叨着,“要不兄弟我給你打聽打聽?”
閆傑八面玲瓏,社會關係雜亂的很,說不定就能打聽出什麼消息來,卓峯忙應道:“流氓,這事兒你可得上心,我這心都懸了好多天了,這個年都沒過好。”
“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閆傑打着保票,說完他也開始發起牢騷來,“不說了,不說了,我和小紅估計要黃,那丫頭開銷太大,我是養不起了。”
閆大少搖着頭嘆着氣,貌似不是作假,想想也是,就衝着閆大少這業績,一個月撐死也就平均拿個千把塊,養個車再喫點飯就差不多了,要想再養個女人,還得接了他老爹的班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