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到吱呀呀的一陣開門聲,最西頭有兩個倉庫先後被打開了,兩輛赤山市牌照的廂貨一前一後開了出來,分別朝着北門、南門駛去,不知道要去進什麼貨物。
也許是巧合,更有可能是故意,就在車牌號尾號爲8的那輛廂貨出南門的時候,一個身穿外賣服的小夥子騎着一輛破電摩,不小心撞在了車廂上,讓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小夥子很大度,拍拍身上的土,一聲沒吭就走了。
廂貨司機大呼幸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腳油門就駛向了西郊。
北門那車牌尾號爲1的廂貨,出門時意外地被門崗攔了一下,幾位面熟的保安走了過來,裝模作樣地叮囑了一番消防安保以及行車安全等等注意事項,這才放行。
“,一切順利,瘋子,你那裏情況如何?”
“完活,我先測試下軟件,不行的話,還得人肉追蹤。”現代車內,卓峯點開一個,熟練操作了一番之後,只見兩個小綠點在屏幕上一點一點地移動着。
“完美,一切正常,我去接你。”放下手機,卓峯打着火兒,穿過市場,在北門接上了閆傑,然後兩人一車向着市區方向疾馳而去。
車上,閆傑坐在副駕駛上,把玩着卓峯的手機,觀察着上那移動着的小綠點,頗有些愛不釋手。
“真,高科技。”閆傑又感嘆了一聲。
“別一驚一乍的,你都嘆了一路了。”卓峯心情很好,開起了玩笑。
“真,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流氓,別感嘆了,去哪兒?”
“我?我回家,困死我了,也累死我了,先睡個覺再說。”閆傑不再胡謅。
“我也回家,我也困死累死了。”卓峯打了個哈欠道。
………
兩日後,報社小會議室中,趙君王宏碩劉子墨望着卓峯手機上的那個不斷移動着的小綠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峯哥,這辦法,真絕了。”趙君喃喃自語道。
王宏碩眼珠子裏的血絲更紅更盛了,盯着小綠點不斷地移動着,分析道:“峯哥,你瞧,一輛車負責北城區、西城區,另一輛車負責東城區,南城區兩輛車一人一半,分工好明確,路線好固定。”
“負責北城區和西城區黑燃氣運輸的肯定是8號車,東城區是1號車。”劉子墨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也成熟了起來。
“開發區沒人配送?不可能,開發區那麼大一塊市場,應該還有一輛車負責開發區。”趙君緊接着分析着。
卓峯又點了一下那,屏幕上又換了一張圖。
閆傑自是和卓峯廝混的多,已經把這個摸索得賊熟,指着圖說道:“仔細看上面的停留時間,只要超過20分鐘,肯定是在和黑窩點交易,稍等劉子墨你抽空找個衛星地圖瞅瞅,標出來,到時候給他們來個一網打盡。”
笑了笑,卓峯又點了下,屏幕上的圖,又換了。
只見那兩個小綠點,竟然一路向西,駛向了西郊,那邊,除了山就是山,沒有什麼人煙。
“他們跑那裏去幹什麼?那是西部山區。”王宏碩由新聞迷變身成推理大師,琢磨着,“難道說,他們真正的老窩就藏在這裏?”
此話一出,趙君劉子墨均是一陣激動,歷經數天調查暗訪的選題,難道就要解開最終的面紗了麼?
“想不想去看看?”卓峯指着那個不再動彈的綠點,笑着說道。
“想,做夢都想。”王宏碩道。
“偷着也要去看看。”趙君想的比較實際。
“不看不死心。”劉子墨應道。
“好,現在12點鐘,趁着梁主編喫飯的功夫,咱們正好去溜達一圈兒,看看到底那裏有什麼東西。”卓峯說道。
時間也就一個多小時,幾人當下不再遲疑,紛紛下得樓來,閆傑開車,卓峯坐副駕駛,其他三人在後座一擠,一路直奔西部山區。
西部山區顧名思義全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山頭,穿過這裏就是赤山市,這裏是青山市重要的重化工產業基地,水泥、煤炭、旅遊是西部山區的重要支柱產業。
沿着被重型卡車軋得坑坑窪窪的柏油馬路,現代車載着五人,拐了一個又一個彎兒,繞過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山頭,再穿過一個隧道,越過一座橋樑,又約莫行駛了五六公里,車速就慢了下來。
“前面右拐,馬上到。”王宏碩一手盯着手機上的地圖,一手看着卓峯那個上的歷史軌跡,對照着。
“右拐是條破爛水泥路,你確定?”閆傑瞥了一眼右前方那條路。
“沒錯,右轉後,再翻過那個山頭就到,衛星地圖。”王宏碩望了一眼路況,指着右前方的一個黃中透綠的小山頭說道。
“好吧,這破地兒。”閆傑罵了聲,繼續開着。
翻過王宏碩所指的那小山頭兒,幾人都有些傻了眼。
只見一座破爛工廠,坐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光禿禿的小山包上,只有一條破舊的水泥路相通,方圓數裏竟沒有一個山頭高過那裏。
路是斷頭路。
峯是最高峯。
這地兒真絕了。
現代車停在了路邊,望着那破爛工廠,幾人都有些撓頭。
不用說,大白天一輛轎車大搖大擺地駛入這條斷頭路,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一旦暴露,搞不好就會前功盡棄。
如果晚上去,那座工廠高約3米的圍牆可不是喫素的,更不知道隱藏在廠子裏的那幫違法分子準備了多少手段來應對。
可,不進工廠裏看看,如何確定裏面是黑燃氣窩點呢?
“卓師傅,怎麼辦?”劉子墨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扭頭問向了卓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