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能把那隻鷹打下來,那圖什麼呢?
就爲了請我喫一頓早餐?或是藉着請我喫早餐的功夫,來炫耀一下自己的實力?
徐青想不明白,唐田的那一腳已經夠了,已經不需要再證明什麼了。打鷹,是否多此一舉?他爲什麼不直接打我呢?
徐青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絲嗤笑,難道刻意請自己喫早餐的方式來結束同學關係,是爲了顯示自己不計前嫌的大人大量麼?笑死人了。
場中人也都想不明白,雖然震驚於唐田的言論,但是也都想不通唐田爲什麼要這樣做。
在衆人的矚目之下,唐田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兩眼如勾,直直的鎖定住了四五百米高空中,看起來只是一個小黑點的鷹。
他的這一個舉動,讓三個老頭也有些懷疑。且不說準頭如何,力量是萬萬不可能達到的啊。誰能將石子扔向四五百米的高空,打下一隻鷹來?
四五百米,在陸地上,那就是一里路的距離啊。
但是唐田可以,他的祕密就是身體上的巨力。習練了真形意拳之後的巨大力量。
單臂力量將近五百斤。而不同於普通的蠻夫,內家拳習練者對力的控制幾乎達到了完美。若是一個相同有五百斤力氣的大力士來,他扔出一顆石子用了全力,但是灌入石子之中的力卻會浪費掉八成。
而內家拳習練者不會,說是灌入全力,那顆石子就是全力。
將五百斤的力量灌注進入一顆石子之中,這顆石子的威力,不亞於輕型的狙擊步槍。
而至於準頭,唐田對自己相當有信心。習練真內家拳的他,早已耳清目明,意念和精神力非常高度的集中,整個人的狀態隨時能夠進入巔峯。
兩眼鎖定了那鷹,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那隻鷹不在四五百米高空,而是在自己眼前。非常的大,甚至能看見羽毛上的紋路,以及鷹眼之中閃爍着的瞳孔。
憋住一口氣,唐田猛然出手。
從胯部用力,傳到腰間,腰間將力傳到手臂,手臂灌注進入了手腕。最終,手腕的力猛然爆發將石子擊打了出去。
‘咻’的一聲破空響起,衆人呆呆的擡頭看着天空。
須彌之間,只聽‘呦’的一聲鷹泣響徹這片天空。
接着,那隻鷹就那麼直挺挺的從空中掉了下來。
“中了!”
“真的擊中了。”
“這不可能,他特麼還是人麼?飛這麼高的鷹,他一石頭就打下來了?”
“古有郭靖彎弓射大雕,今天有唐田一石中雄鷹。”
“這纔是英雄豪傑啊,這真的無愧於大師之稱。”
“……”
隨着鷹掉了下來,整個廠房附近的所有人都爆炸了。用一種看神仙一樣的目光看向唐田,滿眼皆是敬畏,再無半點懷疑之色。
這是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啊,太誇張。
劉總三人激動的嘴皮子都在顫抖了,大師,這真的是大師啊。是一種巔峯境界的大師,自己的父親拜他爲師,真的是父親賺了。
還是老一輩有眼光啊,一眼毒辣的就能看出這唐大師的不凡。
場中也有人想到,一百萬一天的學費高麼?不高啊。自己要是有錢,自己也寧願花重金跟着這通天徹地的大師學武啊。
廠房裏的人員聞風而動,呼啦啦的全部跑了出去,漫山遍野的去找落下來的鷹。
片刻後,一聲高亢的吼聲響起:“找到了!”
卻見,一個保安激動的面紅脖子粗,手中提着一隻摔得血肉模糊的鷹走了過來。這鷹還挺肺,有鍋蓋那麼大,怕是得有七八斤左右。而如今這隻雄鷹,卻摔得血肉模糊。
徐青看着這隻鷹,嘴裏還暗暗流口水,他從來沒喫過鷹這種東西,竟然還隱隱有點想要嘗試。是清蒸呢?還是紅燒呢?想想都美啊。
同時的,徐青看向唐田的眼神裏有了一絲戲謔,一閃即逝,並沒有讓唐田看見。
心中卻已經狂笑着罵唐田有病了;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唐田,自己都不可能放過自己這種人。都已經揭他的短,揭他老孃的短了,而唐田竟然就只是露一手,然後卻就這樣放過自己了?
爲了結束以前的同學關係,還特意要請自己喫鷹?這樣是不是就能顯示出自己的有容乃大了,或是大人大量?哈哈哈。
要不是因爲大學和唐田一個班的,徐青都覺得他腦子有問題。外界傳言說,唐田雖然不愛說話,但是老實。看來是真的啊。這老實人就是有病,活該被欺負。
‘唐田,你雖然有功夫在身,但你又能奈我何?不就是傍上了大腿嘛?大不了老子不幹了你能怎樣。但是今天你這樣折我面子我記下了,我們慢慢玩,看誰玩死誰,當代社會可不是你有功夫就能逞英雄的了。’
徐青心中暗暗冷笑。看向唐田的眼神更加不屑了,空有一身實力而已,當年你不敢拿張遠洋怎麼樣,現在還不是不敢拿我怎麼樣?在場這麼多人,你就算是高手,你還敢打殺我不成?
隨即的,徐青也開始覺得,剛纔唐田拿生死狀嚇唬自己。恐怕也真的只是嚇唬嚇唬了。他還真敢殺人不成?
唐田接過那隻鷹,左看右看片刻。
忽然笑着遞給了徐青面前:“我請你喫早餐!”
“啊……啊?”
徐青看着懷裏那死鷹,心裏咯噔一聲,他隱隱感到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而場中徹底靜了下來,大家都有些明白了。唐田並不是毫無意義的想要炫耀一下,他,他是要狠狠的收拾徐青啊。
唐田笑着蹲了下來,將那隻鷹的毛三下五除二扒光,遞到徐青的嘴邊。
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喫,喫不完,不準走!”
嘶——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感情不是唐田大人大量的那種傻,他是真的要真正的收拾徐青啊。他是要讓徐青生喫這隻鷹。
什麼看在老同學的份上,請他喫早餐?這是比殺了徐青還讓人難受的。這鷹有七八斤重啊,喫不完還不準走?
徐青滿臉苦澀,前一刻還在暗笑唐田不敢爲難自己,前一刻還在暗笑唐田是個煞筆。
這一刻他立馬僵化了,不敢說什麼,更不敢下口,只是滿眼哀求的看着唐田:“同學一場……我做錯了,但是看在同學的份上,唐田,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