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武者都會有的第六感,那是對殺機的感知能力。而到了唐田如今的這樣境界,他的心境修爲已經極其強大了,無數次在血海中磨鍊的敏銳感覺,洞察了這一切。
“有人在追殺我。”
唐田呢喃一聲,眼中寒光閃爍。
這是有人想要殺自己,在緊跟自己追蹤自己的感覺。是一種獵物被獵人窺探跟蹤的感覺。
“那個老頭!”
唐田心中一驚,想起了秦嶺腳下那個遇到的老頭。
“是那個老頭出賣了我的行蹤,他知道我是唐田?有人在懸賞我?他沒說實話!不好……”
瞬間,唐田根據心中的第六感,摸清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他只能猜測到,這件事情應該鬧大了,很嚴重,導致了很多人應該在追殺自己。
無他。連秦嶺中的老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了,消息都已經覆蓋到了這山溝溝裏了。這不是小事情。
“變換方向!”
心中有了定計,唐田立即調轉方向,向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儘量的不留下任何足跡,一路儘量不留下任何痕跡。
遇到前方有一條大河,唐田害怕有什麼追蹤氣味的存在。沒有任何猶豫,一個猛子扎進了河裏,在河裏潛泳前行。他在河水中游了約莫一個小時,游到了幾十公里之外的地方,這才上岸,換個方向再次狂逃。
現在已經不能停下腳步了,要一路逃到另一個區域去,這才能夠保證自己不被人追蹤到。因爲已經有人知道了自己朝着哪個方向,會縮小包圍圈。
唐田最怕是有小先天強者來追殺自己,如果說真勁還有九死一生的希望的話。那麼遇到小先天強者,唐田甚至連掙扎一下的力量都沒有。
另一個方向,來自俄羅斯的傭兵團隊忽然止步。
“不對,剛纔那裏一路還有唐田的蹤跡。而我們已經向前追蹤了二十分鐘,再也沒有發現唐田的蹤跡了。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他應該知道有人在追殺他。但是爲什麼他沒有殺人滅口?”
“是那個老東西騙我們麼?”
“不應該,他應該是真的看見唐田了。”
“難道是他放出的煙霧彈,故意露面,給我們一個錯誤的方向。向着其他方向離開了?”
“……”
真勁的隊長沉默了良久,揮手說:“回去!原路返回,他應該在他足跡消失的那個地方,改變了方向。”
“返回!”
“……”
一聲令下,以扇形輻射在周邊,地毯式向前搜尋的數十個懂勁全部停了下來。然後又以一種掃蕩般的姿態全部返回去,重新把這山犁了一遍。每一個人都在狂奔中,不斷的去注意周邊的環境,尋找唐田的足跡。
一個人如果在山裏路過,是會留下很多痕跡的。
腳印、被打亂的樹枝、別踩過的花草。這全部都是痕跡。而在最低懂勁級別的強者追蹤之下,這一切微小的痕跡都無所遁形。
停下了腳步,真勁隊長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一個腳印,腳印很淺,淺到不用放大鏡都看不見的地步。但他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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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一聲令下,周圍數十個懂勁全部圍了過來。
真勁隊長看着這個腳印,詢問道:“這是我們剛纔路過時留下的腳印麼?是我們的腳印麼?”
“每個人都把鞋脫掉。”
“不用脫,我們每個人都穿着制式軍靴。不需要。”
“來,你在這個腳印旁邊再踩一腳。”
“……”
一個懂勁紅毛子在那淺腳印旁邊走了一步。真勁強者連忙掏出了放大鏡趴在地上觀察,片刻後,沉聲說:“這不是我們留下的腳印。這是運動鞋的腳印,紋路和我們的不一樣。這個腳印旁邊,平行有另一個腳印,更淺。但是可以說明,唐田當時是在這個地方站定的。”
“如果是奔跑中的狀態,他那種強者,每一個腳印之間都會相隔很遠。這兩個腳印是並立在一起的,說明他在這裏停頓。他方向的轉折點,應該是這裏。”
“哪個方向?”
衆人站起身來,面面相覷。看着四面八方的山林,茫然無措,天大地大,那唐田是去了哪個方向?
“擴散,以腳印爲中心,搜索十里方圓。尋找唐田的印記。”
“……”
數十個懂勁全部分散開來,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仔細的搜尋每一寸土地。
半個小時之後,西南方向傳來了警報聲,霎時間,數十人的傭兵團隊一窩蜂的狂奔而去。距離十多裏,只是片刻就齊聚了。
“發現了什麼?”
“這有一株荊棘。”
衆人連忙趴下身子去看,卻見,那荊棘上竟然掛着一根細如頭髮的黑色絲線。
細微到了極致,就是一根絲線,比頭髮還要細。一點點,掛在那荊棘的尖刺之上。
真勁隊長瞳孔一縮:“那天大戰的時候,唐田穿的是黑色褲子吧?”
“對。”
“沒錯了,他是經過了這裏。掩蓋了所有的痕跡,但是卻在這裏被荊棘掛了一下,太輕微了,他沒有感覺到。這尖刺劃在了他的褲子上,留下了一根絲。那他是去的西南方向。”
“追!”
“……”
一衆人等迅速往前狂奔,再次確定了方向。
極其專業,極其犀利,極其敏銳。比獵狗還要靈敏。他們連遺落的一根絲線都能看見。
狂追了數十里的距離,前方出現一條湍急的大河。
一羣俄羅斯的傭兵終於在這裏目瞪口呆了。
“這……”
“這怎麼辦?”
“該死的,怎麼會出現河流呢、”
“他會是過了河繼續往西南方向逃。還是順着河流游泳?那麼,他是往下游去了,還是往上游去了……”
“啊,竹籃打水一場空。怎麼會在這裏出現一條該死的河呢。、”
“隊長,現在怎麼辦啊?人可不能分散去追蹤啊,地方大了,而唐田擁有秒殺懂勁的實力。”
“如果分散去追蹤,我們極有可能損兵折將,卻也無法抓住他行蹤的風險。”
“那現在怎麼辦?”
“……”
真勁隊長聽着詢問,緊咬牙關,難以做下任何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