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凌說到這裏便停下來。如今的葛凌身高一米七五,樣貌俊美,身材不胖不瘦,十足的美男子。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劉小禾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葛凌,雙眉微皺,只因這五年來葛凌從來沒有這樣過。
“莫非這次的單子很棘手?”
如今的往生門不同以往,短短五年的時候已經爬到殺手界首位。凡是聽到“往生門”三個字,人們都會露出驚恐的模樣。
葛凌深吸一口氣,覺得這事情瞞肯定是瞞不住,直接把目標的畫像遞給她。
“夫人看完便知道。”
劉小禾接過葛凌遞過來的東西,拉開綁在中間的絲帶,攤開看到上面的畫像後,她的呼吸一窒,手不禁收緊。
三年了,找了他三年了,除了知道他還活着,其它的一無所知。
三年前,北疆跟天啓簽訂了休戰的合約,兩方十年內不得動兵,雙方派出一名皇子去對方的國家居住。
天啓王朝派去的是五皇子赫連煜,而北疆派的同樣是五皇子,都是不受寵的皇子。
兩國簽訂合約後那些當初被強迫去充軍的人不願再呆的人便被放了,只有極少部分的人要回家鄉,大部分的人還是願意留下來。
張家村回來了不少,有的喜有的悲傷,喜的是人活着回來了,悲傷的是他們的兒子/丈夫/爹再也回不來了。
劉阿燦沒回來,死了。而張雲笙生死未卜,這些都是從張宏圖那裏得知。
那段時間,陳可兒整天以淚洗面,硬是哭瞎了雙眼,而她則是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直到次月十五突來的疼痛,讓她知道張雲笙還活着,她動用全部的力量去尋找張雲笙,可是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彷彿張雲笙人間蒸發了般。
……
葛凌明顯的感覺到這裏的溫度下降了許多,看夫人擰眉不語,他把資料遞上去。
“這是楚雲笙的資料。”
畫像上跟張雲笙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叫楚雲笙,是天國的將軍,楚王的“兒子”。
聽到葛凌的聲音,劉小禾才從畫像中回神,擡眸看着葛凌手中的資料,伸手拿過來。
不管她心裏多麼的着急,多麼的迫不及待,她都不急不慢的翻來資料。
看完資料,她擡起頭對葛凌道:“這次任務我去。”
葛凌沒有出言相勸,因爲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但是他不放心,畢竟夫人每月十五會發病,那個時候是夫人最脆弱的時候。
“夫人,請允許我一起去。”
“嗯。”
劉小禾知道葛凌爲什麼一起去,每個月十五她都會發病,其實真正發病的是張雲笙,只有她知道張雲笙消失這三年裏經歷的痛苦。
馬上就是十五了,雖然痛苦在減輕,但是她很害怕這種感覺消失。
因爲只有痛才知道張雲笙還活着。
“那我去準備。”葛凌說完就走了。
出去在門口碰到血玲瓏,血玲瓏攔住他。
“夫人可在?”
“有事?”葛凌不喜血玲瓏。
只因血玲瓏對夫人存了異心,不是背叛的那種,而是血玲瓏對夫人生出了情愫。
夫人的男人他只認張雲笙,雖然這個男人消失了三年,但是如今有線索了。
血玲瓏不喜歡葛凌這種態度跟語氣,他擰眉道:“葛凌,我好像沒什麼地上得罪你吧?怎麼最近看到我就跟吃了朝天椒似的。”
葛凌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直接從血玲瓏身邊繞過去。
他們的對話裏面的劉小禾聽到了,對於血玲瓏,能力方面不得不說他很棒,但是這個人有點賤,簡直就是賤得沒邊了。
血玲瓏拉住葛凌:“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葛凌掃了一眼被他抓住的肩膀,微眯雙眸露出危險的氣息。
“放手。”
“不放。”血玲瓏眉頭一挑。
他正覺得骨頭癢,想找人切磋切磋。
葛凌見他不放,直接動手,而且還是打他的臉。看到血玲瓏這張笑臉他就討厭,真想拿刀把這張臉畫花。
血玲瓏見他出手就往自己的臉來,頓時臉色一變連忙閃躲。
“我說葛凌你是不是嫉妒爺比你長得好看,所以每次動手都衝爺的臉來?”
“嫉妒你大爺。”葛凌邊出手邊罵,覺得血玲瓏很無恥。頓時下手我狠下來。
“哇,葛凌你也太狠了,爺這要是沒躲開,爺就毀容咯,你可知道爺這張臉有多重要,你居然想毀爺的容,太他媽惡毒了。”血玲瓏咆哮完後接着嘴賤,“爺看你就是嫉妒爺的容貌。”
“一個男人長得很女人似的,有什麼好炫耀。”葛凌見打不到他
,便用語言攻擊。
兩人功夫不相上下,沒一會兒兩人都掛了彩。
劉小禾出來,雙手背在背後,陰沉着一張臉看着殘亂的院子,對着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鬧夠沒有?”聲音很冷,冷得兩人身體抖了一下。
“她怎麼了?”血玲瓏小聲向身邊的葛凌詢問,因爲以前他跟葛凌打架的時候夫人也沒跟今天這樣。
甚至以前他跟葛凌打架,夫人還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夫人今天怎麼了?
葛凌白了血玲瓏一眼,什麼也沒說的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血玲瓏。
劉小禾掃了他一眼,冷道:“你很閒?”
血玲瓏腰板挺直,搖頭:“不閒。”
“不閒就給我滾去忙你的事情。”
“是。”他不敢多說,怕捱揍。
反正他得出結論,夫人肯定是心情不好,要不然不會這般。
當晚,劉小禾跟可兒說了一聲便帶着葛凌走了,目標……天國。
天國,位於最南邊,是一個很強大國家,從來不屑理會天啓王朝這種小國家。
沒錯,在天國人眼裏,天啓王朝跟北疆都是小國家,他們根本沒放在眼裏,因此不管天啓王朝跟北疆打得如何的火熱,天國的國君都沒有在意過,任由這兩國拼得你死我活,也不會想着去撿現成的,因爲天國不稀罕。
劉小禾跟葛凌到達天國的時候是半個月後,葛凌買了一坐僻靜的小宅子,只因今夜子時一過,便是十五。
“夫人,馬上就是子時了。”
“嗯。”劉小禾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已經習慣了這天的來臨,所以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子時一過,那蝕骨的疼痛侵遍全身,她蜷縮在牀上,緊緊的抱着雙臂。
脣被她咬出血,但她感覺不到,因爲此時她身上的疼痛比脣上的疼,痛上千百倍。
葛凌跟以往一樣守在夫人門外,因爲這個時候的夫人最爲脆弱,不得不小心。
同時間楚將軍府邸,楚雲笙房間的地下暗室裏,男人赤裸着上身浸泡在一桶褐色液體裏,雙手緊緊的抓住桶邊緣,他全身緊繃。
儘管他很痛,他也忍着沒哼一聲。
次日清晨,柳飄飄過來,她身後的丫鬟手裏端着一盅養生粥。
“站住,將軍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還沒走近就被楚雲笙的心腹攔截,對於這個新進府的柳夫人,他們很不喜。
因爲這位柳夫人是楚王送來,樣貌絕色,但是他們都明白,這位柳夫人是楚王安插過來盯着將軍的。
這事說出去可能別人不信,畢竟他們家將軍是楚王的兒子,哪有老子安排人盯着兒子?
但偏偏楚王就是這樣的人。
柳飄飄被攔截心裏很不爽,好歹她也是楚王送過來的人,這都一個月了,她連世子爺的面都沒見到。
今兒她一早過來,就想碰碰運氣,誰想居然被攔截下來,頓時臉沉了下來,張口呵斥面前的兩個侍衛。
“放肆,我可是你們將軍的夫人。”雖然不是世子妃,但是好歹這個府裏就她一個。
兩人堅守崗位,沒有退讓半步,毫無畏懼的直視柳夫人,甚至心裏鄙視這位柳夫人。
還夫人,進府一個月連將軍面都沒有見過的夫人算哪門夫人。
“今天是十五,將軍不見任何人,還請柳夫人離開。”其中一人道。
柳飄飄擰眉,心中有疑惑,直接問出來。
“爲何十五不見任何人?”
“這不是柳夫人應該管的事情,還請柳夫人離開。”
這次柳飄飄什麼話都沒有說的轉身走了,走得很瀟灑,端着一盅粥的丫鬟見夫人走了,連忙跟上去。
哪料丫鬟追的急,柳飄飄突然停下來,丫鬟直接撞了上去,手中端着的東西翻倒往她後背淋下去。
“啊~”柳飄飄被燙得尖叫了一聲,然後狠狠的甩了丫鬟一巴掌,罵罵咧咧起來,“蠢貨,不長眼睛的蠢貨。”
丫鬟被打了一巴掌後又被狠狠的踹了幾腳,她跪在地上,被踹歪了身體立即跪直。
柳飄飄實在是疼得受不了,踹了丫鬟兩腳後對一旁看熱鬧的下人吩咐:“再也不想看到她,給我拖去亂棍打死”
“給本夫人請大夫來。”緊接着又補了一句。
丫鬟聽夫人要把她打死,顧不上手上的燙傷,爬到夫人的腳邊,苦苦哀求。
“夫人,求求您別打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夫人不要打死奴婢,求求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