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兒子的聲音,她回頭一笑,點了一下頭。
澋煜嘆了一口氣,自今早爹走後,娘就在院子裏站着,這都站了一個時辰。
嘴上說巴不得爹趕緊走,可爹當真走後,娘就心不在焉,感覺七魂丟了一魂似的。
“娘,你要是不放心爹,我可以帶你去找爹,我知道那地在哪裏。”澋煜試探性的說。
劉小禾瞥了兒子一眼,說:“行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挖苦我,我就是一時不適應,感覺心空落落,再說了你爹是去閉關,我去做什麼?”
她相信只要她說去,兒子肯定會帶她去,但是她不是小孩子,怎麼能如此任性。
“對了,昨天下午你出去做什麼了?”
她昨天可是看到兒子袖子上有血跡,雖然很小也很不明顯,但她看到了,而且還在兒子身上聞到血腥的味道。縱然兒子身上沾染了雞湯的香味,她還是聞到了。
之所以昨天沒問,那是她相信兒子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現在想起來,還是想問一下。
澋煜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娘會突然問昨天下午的事情,他很確定自己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見兒子不說話,她便接着說:“你袖子上有一丁點的血跡,而且身上有血腥味。”
澋煜擰眉,雙目盯着母親。劉小禾淺笑,摸着自己的肚子,等着兒子說話。
她不着急,反正已經在外面站了一個時辰,現在坐着挺舒服。
澋煜知道今天不說,娘是不會罷休,便開口昨天替錢貴媳婦剖腹生產的事情告訴母親。
聽完兒子的話,她跟震驚。
“你成功了?”
“嗯,兒子用內力幫助她治癒傷口,不會發生髮炎傷口潰爛的事情。”
“帶娘去看看。”
澋煜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
“孩兒讓楚二去準備馬車。”
“嗯。”
很快,楚二準備好了馬車,然後三人一起去往錢貴家,在去的路上,還買了一些東西。
錢貴在家伺候媳婦做月子,正在打整從集市買回來的雞,看馬車停在他家門口,他停下手中的活,起身去看。
澋煜從馬車下來,錢貴一見他就睜大雙眼,面上一喜。
“小恩公來了。”
澋煜點了一下頭,然後回頭看着馬車。
劉小禾鑽出馬車,看了一眼這裏,沒有嫌棄,扶着楚二的肩膀她下了馬車。
錢貴看着從馬車下來的夫人,第一眼是被她的美貌驚住,但是沒有露出癡迷有色的眼神。而是垂眼看着小恩公。
“小恩公怎麼突然來了?”
“我娘要來看看。”
錢貴明白了,原來這位大着肚子的夫人是小恩公的母親,立即道。
“夫人裏面請。”
劉小禾點了一下頭,扶着楚二的手臂走進去,看着院子裏浸泡在熱水裏的雞,她回頭對錢貴說。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這怎麼行。”恩人來了,他這個做主人家的怎麼能把恩人晾着。
“這個是我家夫人給你媳婦買的補品。”楚二攔住要跟上夫人的錢貴,把買的禮品遞給錢貴。
“墨跡什麼,給你就拿着。”說完把東西塞進錢貴手中,然後警告錢貴,“不準跟來,扯你的雞毛去。”
錢貴被嚇着,點了點頭。待楚二進了房間,他纔回神。
看着手裏提着的東西,剛準備去看看可腦海響起剛纔那人說的話,立即膽怯了。
想着那是小恩公的母親,想必不會對媳婦做啥,便轉身繼續去扯雞毛。
錢貴媳婦剛醒,正要看孩子,見有人進來,便擡起頭看過去。見是小恩公,她喜悅的一笑。
劉小禾見她要起來,立即出聲阻止。
“別動,小心扯開傷口。”
說完看着她身邊襁褓裏的孩子,劉小禾脣角上揚。
“小傢伙長得挺像他爹。”
錢貴媳婦看着面前挺着大肚子的漂亮貴婦,好奇的問了一句。
“請問夫人是?”
“聽聞我兒子爲人剖腹生產成功了,這是他第一次,確保安全,我這個做孃的親自過來看看,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成功。”
錢貴媳婦捕捉到“第一次”三個字,並未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不管如何,沒有小公子就沒有我跟孩子,即便不成功,我的孩子還活着就行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感謝小公子的救命之恩。”
劉小禾淺笑,看來兒子救了一個三觀挺正的人。
“我可否看看你的肚子?”
楚二在門口守着,並未進來。
錢貴媳婦大難不死,也不矯情,點了點頭,自己動手把
揭開被子,然後把衣服往上拉了些。
澋煜的針法很好,縫合得很整齊,只看一眼,她點了一下頭,示意可以蓋上。
“看起來挺,只要注意休息,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有一點估計我兒子沒跟你們夫妻說,那就是你們今後的三年最好是別要孩子,因爲你這是剖腹產,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癒合恢復,要是沒恢復癒合好就懷孩子,到時候肚子會撐破。”
錢貴媳婦聽着肚子會“撐破”,連忙點頭。
“多謝夫人提醒,本來我還想着過一年再要個孩子,現在聽夫人這一說,看來是不行了。”
“娘,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過?”澋煜出聲詢問。
“忘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記性不好。”劉小禾說完轉頭對牀上的婦人淺笑,“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
說完便帶着兒子離開了。
錢貴在院子裏拔雞毛,見小恩公一行人出來,立即起身迎過去。
“小恩公你們這是要走了嗎?”
“嗯。”澋煜應了一下,然後交代錢貴,“在不會吹風的情況下,還是要把門打開通通氣,越是悶着越容易感染。”
“好,我都記住了。”
“還有別光喫這些肉什麼的東西,適當的喫些青菜。”
錢貴愣住了,說:“隔壁阿婆說不能喫這些。”
“那你是聽隔壁阿婆還是聽我的?”
“自然是聽小恩公的話。”錢貴抓着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