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澓中翁很欣慰,自己依舊可以搞學問,自己仍然可以教授這些調皮搗蛋的臭小子們。
今日的陽光很好,可是,說不得數日之後便會是風雪交加。
看來自己要加快進度了,這般想着澓中翁不禁誦唸的語速快了些。
“國風·邶風·靜女: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爲美,美人之貽。”
《詩經》乃是一本包含至廣的一本典籍,裏面的文章讓人着迷,哪怕窮盡一生也琢磨不透。
澓中翁願意一生沉浸在《詩經》的世界中。
“先生,什麼是美人呀?”不得不說張延壽着實是有天生討打的能力。
澓中翁停下誦唸,看着全體端坐的學生,說:“所謂美,便是賞心悅目,古人云:秀色可餐,概莫如此。”
“可是,不喫飯肚子照樣餓呀。”劉病已揉着自己咕嚕嚕叫着的小肚子。
哈哈哈
全體學生聽聞之後哈哈大笑。
澓中翁極爲無奈,這倆小子真是上天派來催命來的。
“臭小子,又在頂撞澓先生了是吧?”劉拓突然出現在掖庭學堂門口。
劉病已見到小叔心下歡喜不已,跑到門口仰頭看着劉拓,問:“小叔,你怎麼來了?”
劉拓一把抱起劉病已,對着澓中翁不好意思說道:“澓先生,對不住了,這小子又惹您生氣了。”
澓中翁晃了晃腦袋,說:“頑劣的孩子往往極具有豐富的想象力,我想,長大後的病已應該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咣噹。
劉拓差點沒有把懷抱中的劉病已扔了出去,這澓先生好高深的理論。
劉病已奧奧的答應下來,可是臉色卻是有些不高興。
“小傢伙,想什麼呢,小叔給你說話呢。”劉拓看到走神的劉病已。
劉病已擡起頭來,問:“小叔,我娘長什麼樣呀?”
嘎!!
劉拓傻眼,當年,自己也只是瞄了一眼王翁須這位皇孫妃一眼,具體什麼樣子自己也記不太清了。
這些年,自己總是天真的以爲帶着劉病已每日的歡聲笑語就會讓他忘記自己沒有孃親的事情,可是,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前面有一賣糖葫蘆的老翁,劉拓花了兩個大錢買了一串。
若是往日的劉病已,早已經喜笑顏開,可是,拿到糖葫蘆的他今日卻是顯得有些沉悶。
劉拓抱起劉病已,捏了捏他的鼻子,問:“病已,是不是想自己的孃親了?”
劉病已不說話,可是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劉拓繼續說道:“你娘啊,她是一個極美極美的美人。”
“就像先生念出的那般美人嗎?”劉病已想到了澓先生今日在學堂之上誦唸的文章。
“呃”劉拓笑笑,說:“對,你娘比澓先生唸的還要美,你可別忘記了,你娘可是皇孫妃,她的美力壓萬千女子。”
劉病已心情好了起來,他就知道自己的孃親一定是最美的,比時耐的孃親還要美。
在他的世界中,大概只見過時耐這麼一個孃親吧。
叔侄兩人聊着天不多時便回到了府中。
“小郎君回府了。”
劉大一直守候在府門口,等看到劉拓回來後大吼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