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烏拉達,太不持久了。
叮叮噹噹。
鐵器坊學徒今日要抓緊時間將戰馬馬蹄上那些破損的馬蹄鐵更換下來,將那些沒有馬蹄鐵的戰馬馬蹄上再釘上一副。
這種工作量是繁忙瑣碎且累人的,劉拓所幸讓血芒軍士卒給打打下手,早點完成這項光榮而又艱苦的工作。
閒不住的於東也加入了其中,他將鐵錐抵在馬蹄上,對着即將下砸的鐵器坊學徒輕聲安慰道“沒事,砸!”
那學徒的手臂依舊有些顫動,於統領,咱就別跟這添亂了行嗎?
於東見說服不了這名鐵器坊學徒,對着亂躥的張緒吼道“張緒,過來。”
一臉懵逼的張緒走過來。
於東說道“來,你砸。”
“啊???”張緒仍舊一臉懵逼。
於東恨不得踹上一腳,好讓這個大塊頭明白過來。
張緒舉着鐵錘一掄膀子就砸了過來,虎虎生風。
於東想躲,可是一想到萬一這莽漢砸到馬蹄上這匹戰馬就廢掉了,估計讓劉朗將曉得了今晚大傢伙又得一塊喫馬肉。
於東很不想喫馬肉,主要是可惜得緊。
所幸,張緒還是有些準頭的,叮的一下就將馬蹄鐵砸進了馬蹄之中。
看着放下大鐵錘的張緒,於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張緒反而是來了興致,對着於東說道“於大哥,來,接着來。”
“那個……我去喝點水,口渴得緊。”於東趕緊跑開了,和這個大個幹這個活有些找死。
跑出的於東朝着劉拓那裏走去,得問問劉朗將接下來的行軍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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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篝火代表着歡迎與熱烈,載歌載舞是匈奴部族的一貫習俗。
迷路了的黃操和童漢他們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遇着了一個匈奴部落,按理說,兩者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的。
可是,自當這名匈奴部落的女首領看到黃操的時候眼睛就挪不開了。
黃操他們被邀請進這個匈奴部落,然後就是很熱烈的歡迎儀式。
到了晚上,更是燃燒起了巨大的篝火,這個匈奴部落的族人開始圍繞着這股篝火喝酒跳舞高歌。
而當童漢看到幾乎被這個匈奴部落女首領纏在身上的黃操時就想要大笑,黃文吏,這次,危險咯。
黃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是將塔布娜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而塔布娜目光灼灼的盯着黃操,說“操郎,你一個大男人還害羞了!!”
黃操扶額,塔布娜的攻擊力實在太過強大,令他抵擋不住,只能節節敗退。
“塔布娜,我們坐在一起好好聊天行不行?”黃操問道,他可不是坐懷不亂。
塔布娜跨腿橫坐在黃操身上,甚是狂野。
“好!!”
黃操聞着屬於草原女人獨有的香味,幽幽不可尋。
“塔布娜,我說的是你坐在毛毯上,而不是坐在我身上。”黃操終於見識到了一種異域風情。
塔布娜搖頭,說“不,毛毯沒有你的身體舒適。”
嘎!!
黃操想快點逃出這個女人的眼界,如果不是因爲天色已晚,他早就一溜馬的跑掉了。
從遙遠的黑暗中傳出數聲狼嚎,讓黃操覺得塔布娜比野狼好相處些。
“塔布娜,快來跳舞!!”
有族人對着施展渾身技術的塔布娜喊着。
塔布娜回頭拉起黃操就說“操郎,來,我教你跳我們草原上的舞。”
黃操要跳舞???
這引得童漢一行人瞪大眼睛瞅着,觀着。
以後,自己就有的取笑黃文吏了。
塔布娜拉着黃操加入歡聲跳舞的族人之中,黃操也硬被跳起了雙腳。
嘿呦嘿,嘿呦嘿嘿……
噼裏啪啦。
火光中發出數聲爆響。
火光中的塔布娜似乎很漂亮,臉蛋紅紅的。
黃操竟有了一瞬間的晃神。
“喔喔,文吏跳的不賴不賴。”
“黃文吏會跳舞咯。”
“黃文吏,摟緊咯,不然就該人家塔布娜摟你腰咯。”
…………
黃操真想給這些起鬨的傢伙們一腳,老子有你們說的那麼不堪嗎?
喝過幾碗馬奶酒的童漢等人也被拉着入了篝火舞,學着匈奴人的樣子跳起了舞姿,只是有些不堪入目。
衆人陷入狂歡。
黃操不知被塔布娜灌了幾碗馬奶酒,整個人的神智都恍恍惚惚,恍惚中身子發燙,恍惚中摟住一個女子。
“操郎,今夜,你是我的!!”
春風幾度,不消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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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接替了三王子烏拉達的軍務,搜尋出那股逃亡的漢軍,剿滅。
據說,那股逃亡的漢軍有三千騎,而李陵手中只有兩千堅昆國騎兵,可見匈奴單于狐鹿姑打的是什麼算盤。
李陵就算心中知曉也只能率軍出擊。
杜辛拿了一個披風過來,給到李陵,坐在他旁邊。
如果說兩人是臣子關係,可李陵更樂意說是朋友、亦師亦友。
“看來,我們真是如同沒了家的孤魂野鬼,人人嫌棄。”杜辛有些惆悵。
李陵笑着拍了拍他,說“有家,堅昆國就是我們的家,在那裏,也有我們的家人。”
杜辛不置可否。
“等今日烏拉達迴歸匈奴大軍,那大戰就快了吧。”
李陵點點頭。
是呀,十萬漢軍完成了歸攏,接近二十萬的匈奴大軍也差不多了。
總不能讓數十萬大軍一直在這裏耗着,匈奴單于狐鹿姑想要彰顯他的王威,大漢朝皇帝陛下劉徹想要一舉消除匈奴之患。
兩者殊途同歸,終歸會有一戰。
“那王上將一應輜重丟在大營之中……???”
李陵看着遠處的黑暗,嘆息說“總得讓人家知道我們無路可退纔行。”
輜重皆在大營,那他們這支兩千人的堅昆國騎兵能跑到哪裏去,放心吧,哪都跑不了。
杜辛點頭,與自己所想的並無差別。
李陵,現在開始成爲了一名日漸成熟的政治家,也是一名驍勇的軍事家。
關於這點,杜辛應該是感到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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