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拓從來都不是一個看天意活着的人,在他看來,做一個自己想要活着的人最是重要。
永遠不要做別人眼中的人!!
既然叛軍已經得知血芒軍殺來的消息,那就知道吧。
在劉拓他們的預估和魏乃提供的軍情中推斷出,叛軍駐紮在龍編的兵馬約有一萬人,其餘兵馬分散在交趾地區各個城池中。
三千對一萬,血芒軍戰勝的概率很大。
“戰,既然叛軍已經知道我軍殺來的消息,那必定不會坐以待斃,勢必想要將我軍阻殺在龍編城外。”劉拓說道。
諸將點頭,叛軍肯定不想將戰火引進龍編,那裏畢竟是他們的老巢,還會引起氏族情緒上的恐慌。
劉拓朝着龍編望去,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此刻叛軍已經出了龍編,朝着自己這裏行來。
“諸位,不知可敢一戰?”
“敢!!”
劉拓燒了一把火,說道“當初,血芒軍五百仍可對陣一萬匈奴大軍,勝之,今日,仍舊可以。”
“願追隨將軍死戰!!”
衆將士一心,此戰,大有可爲。
“好,那就先把出城的叛軍滅了,再攻打龍編,今日,我要讓越人叛軍曉得大漢血芒軍的厲害。”劉拓狠狠道。
衆人忙去準備,童漢則是趁機將山林中死去袍澤的屍體搬運出來。
劉拓拍着童漢的肩頭,說道“將二三子的屍身都收斂好,等勝利歸去的時候帶着他們,也讓他們高興些。”
童漢點頭。
此戰,他要用叛軍的腦袋來祭奠跟隨了自己多年的袍澤。
柳絮手臂已經被包紮過了,不過不阻礙他繼續殺敵。
做了這麼些年的斥候,他們就從來沒有喫過這麼大的虧,這虧,虧得慌。
咣噹。
柳絮將插在地上的戰刀拔了起來。
“這裏叫做風鈴谷,是進入龍編的必經之地,那些大氏族在這裏設置了崗哨,人手不少。”從魏乃那裏要來的嚮導說着。
風鈴谷,傳聞每日都有鈴聲響起,很是悅耳。
“這麼一處風水寶地作爲叛軍的葬身之地,也算是他們的福分了。”黃操笑道。
看樣子,他們都輕鬆得很。
也對,只要這一戰打贏了,那這場平叛就會很快結束。
劉拓並沒有拔除叛軍安置在風鈴谷中的崗哨,而是悄悄在兩側各佈置一千人,正面阻敵五百人,另外五百人則是阻其後路。
這邊剛剛佈置妥當,越人大軍就到了。
“果真蠢的很。”黃操看着直接從谷中穿過的越人大軍。
而且,這真的是一支軍隊嗎?穿衣花花綠綠,甚至手上的兵器都五花八門,不過人一多跑起來動靜也很大。
血芒軍見此情形對這一戰的必勝之心大了許多。
等到越人大軍過半,劉拓還未下達攻擊的命令。
“朗將!!”
張緒有些急躁,再等下去,這些叛軍可全都要走出風鈴谷了。
劉拓搖頭,他總覺得不對勁。
按理說,叛軍不可能這麼亂糟糟的,而且,剛剛劉拓仔細觀察了一遍,這股叛軍中竟還有孩子和老人。
不對不對。
劉拓搖頭。
“朗將!!”
諸人等候着。
劉拓道“等,給我等。”
“唉。”
“可惜!”
有人感嘆,一個大好戰機就這般被錯過了。
可就在他們的嘆息聲沒過多久,耳邊便傳來紛擾的馬蹄聲和大喝聲。
這是?
許多人心頭疑惑。
後面怎麼還會有人?叛軍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
等過了一會兒,所有人心頭的疑惑終於解開。
越人果真狡猾,竟令平民老弱扮作叛軍,迷惑漢軍,然後真正地叛軍卻悄然跟在後頭。
如果剛剛血芒軍真的發動了襲擊,那就是真的愚蠢了。
可見,戰場容不得馬虎。
瞬間,便是冰火兩重天。
張緒朝着劉拓低下腦袋,仿似自己剛剛犯了一個大錯。
劉拓也是賭了一把,他剛纔從那股叛軍身上根本沒有感受到一點軍隊的氣息,可見,這只是叛軍用來迷惑自己使用的法子。
好在,劉拓賭對了。
後面,這纔是真正的叛軍軍隊。
“都準備了。”劉拓低聲道。
所有人容不得多說些什麼,只得握緊手中利劍長矛。
由於前面那些扮作叛軍的老弱給叛軍開了路,這支真正的叛軍便大搖大擺的從風鈴谷開過。
“殺!!”
接着,埋伏在風鈴谷兩側的血芒軍將士將匆匆準備的一些滾石木頭等滾落下山谷,接着弓弩齊發。
“有埋伏,有埋伏。”
中了埋伏的越人大軍驚亂了起來。
嗖嗖嗖。。
血芒軍士卒張弓搭箭,將手中的羽箭朝着谷中射去。
劉拓使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後,朝着谷中射箭。
一時間,叛軍中箭者激增,哀嚎之聲不斷響徹在谷內。
“殺過去,殺過去。”叛軍中有着將領揮刀指着前方欲要殺過來。
於是,有着清醒意識的叛軍朝着前方殺來。
“弩陣。”
盾牌手緊接着讓開視線,露出後面枕戈待旦的弩陣。
“放!”
咻咻咻。。
數百支弩箭爭相射入叛軍陣中。
噗噗。。
“啊……”
“我的腿,我的腿。”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
“饒命啊,求求你們。”
…………
更有甚者,直接被弩箭釘死在石壁之上,沒了聲息。
瞬間,被弩箭射死數不清的叛軍。
可見,遠程打擊工具有多大的威力。
叛軍之中不再有人拼死朝前殺來,而是不斷後退,想要從風鈴谷的那頭逃出去。
可是,先前劉拓派出了五百士卒堵死了風鈴谷兩頭,除非他們生出翅膀,不然,死定了。
風鈴谷兩側的血芒軍士卒射盡了手中弓箭,然後持刀飛奔着殺了下來。
劉拓見狀,便一馬當先,衝進了谷中。
今日,這支叛軍已然成了盤中餐,得好好食用一頓,不然,哪裏對得起這些時日的辛勞。
“殺!!”
戰刀揮砍,不少叛軍亡於刀下。
血芒軍這一衝殺,更是讓叛軍心驚膽寒,便再沒了戰心,抱頭鼠竄,或是求饒。
這支出了龍編的越人叛軍,頃刻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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