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請求又恰中了劉弗陵的心間,他想起了母親生前有些悲慘的一生。
大漢朝注重孝悌,他這位皇帝就更要做出表率,否則,妄爲人子。
現在,河間趙氏族人請求追封母親似無不妥之處,劉弗陵心動不已,心中想着還是孃家人靠譜。
不過,這件事還要與四位輔政大臣通通氣,不然,就算劉弗陵自己同意了也是無法施行。
四位輔政重臣既是助自己一臂之力也是捆縛手腳的繩索,這點劉弗陵早就知曉。
“母親一生勞苦,懷有朕十四月,又時刻陪伴父皇身旁,惶惶不可終日,然,母親雖去,朕已爲大漢天子,亦不能委屈了母親趙氏。”
“關於河間趙氏族人請求追封母親的奏摺幾位輔政也均觀過,不知意下何爲”
劉弗陵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霍光桑弘羊上官桀金日磾四位輔政大臣。
然,此事卻並沒有劉弗陵想象中的那般簡單,足足往後拖延了一月有餘才終究有了一個結果。
最終,鉤弋夫人趙氏被加封爲皇太后,葬於雲陵,並設置園邑三千戶,追贈趙氏父親爲順城侯,並在扶風設置園邑二百戶,派人奉守。
趙氏兄弟姊妹皆有封賞,只是,卻無一人入朝爲官。
劉弗陵只是一個有名無權的皇帝,對於此事只要達到了他的目的也並無深究。
劉弗陵想的無非就是不能委屈了母親。
河間趙氏也知此事已善,不能再追問下去,便熄了火。
於是,皇帝劉弗陵母親的孃家人河間趙氏成了河間大族,輝煌一時。
而在此時,燕王的燕騎與劉拓的血芒軍也開始了比鬥。
好奇心壓制不住的廣陵王劉胥也跟了過來看戲,田千秋拉扯住劉拓,示意他別鬧過了。
劉拓也知田千秋伺候這兩位頑主兒不容易,一把年紀了還跟着跑東跑西。
“田公放心,不會有事的。”
雖然劉拓這般說,可田千秋卻不能就這般由着他們去胡鬧。
於是,田千秋也站在了比斗的校場上。
燕王劉旦看着整齊如林的血芒軍,讚歎一聲好氣勢。
而燕王劉旦的三百燕騎隊列雖未有血芒軍整齊劃一,卻人人身上帶有煞氣,對此毫不掩飾,直逼天際。
這是一支悍軍,不然,燕王何故放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於他們。
田千秋看着燕騎和血芒軍皆持有鐵器,便憂心道“刀槍無眼,易傷人”
劉拓看着燕王劉旦。
燕王劉旦道“木棍木刀太過兒戲,士卒皆不能盡力廝殺,反而落了下乘,本王已規定,誰若要不小心殺了人,那便償命。”
夠狠,燕王劉旦竟下了這樣的命令。
只是
劉拓派人去給此次衝殺的餘清張緒下令保護己身,力爭不傷一人,更不可死一名袍澤,否則,軍法從事。
燕騎,劉拓管不着,可是,他卻不能拿血芒軍士卒的命去賭。
田千秋有些憤恨,簡直就是胡鬧嘛。
“劉拓”
燕王劉旦等人站立高臺觀看不遠處的騎兵比鬥。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比鬥開始。
燕騎就像燕王的性子一般,比鬥初一開始便策動馬蹄衝殺過來,頓時安靜些的校場上雷動如鳴。
反觀血芒軍一側,三百士卒成十五列,一列二十人,猶如一張厚盾開始策動戰馬。
哈哈哈
燕王劉旦有些興奮,畢竟,他的燕騎猶如一柄利劍即將要捅入對手的肚腹,而對手只能硬抗。
劉拓不急不躁,看着燕騎流利的殺入血芒軍陣列。
衝刺中的燕騎片刻便即將觸及血芒軍隊列,然而,就在觸及的那一刻,血芒軍隊列就像散了一般,任由燕騎突入。
此戰,結局已定。
燕王劉旦經歷過不少的廝殺,騎兵如果突入對手陣列,那麼,等待對手的將會是無情的被割裂,砍殺。
“等等看。”劉拓不着急道。
廣陵王劉胥卻是激動不已,這樣的戰陣廝殺是自己嚮往已久的,如果自己有這般軍隊
難以想象
嗯
燕王也終是發現了不對勁,按理說,燕騎突入血芒軍陣列後,血芒軍應當四處奔逃纔是,而眼前的這一幕,似乎不是這般。
血芒軍由着張緒餘清各帶一部,開始順着燕騎的鋒矢陣衝殺過去,徹底將燕騎的鋒芒躲過,還瞬時完成了對其包圍。
“這”燕王劉旦有些不可置信。
兩軍衝殺,馬速可想而知,而就在這瞬間,血芒軍便有效的分散己部騎兵,還敢對對手實施反包圍,這簡直就是震驚。
燕王劉旦打了不少仗,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的鬥法。
“殺”
血芒軍同時響起廝殺號令,從燕騎的後部切入,然後將其砍殺馬下,毫不留情。
餘清和張緒可不敢違背劉拓的軍令,如果讓己方傷了或者死一人,不然,百分之百自己會受到懲罰。
勝利,他們要的就是勝利。
血芒一出,必勝
燕騎雖奮力想要靠着自己的勇氣勇猛奪回丟失的氣勢戰機,可終究卻抵不過血芒軍的戰力。
這是一場毫無爭議的比鬥。
勝利者一方勝的乾脆,失敗者一方輸的不冤。
軍中強者爲尊,放在哪裏都是適用的。
而看着戰場中一邊倒的廝殺,燕王劉旦似乎泄了氣。
敗了,他的燕騎敗了,敗給了長安城戰力數不着的血芒軍,這支成軍時日尚短的軍隊。
而田千秋只是顧着看場中是否有人受傷或是死亡,最終,他也舒了一口氣,總算沒有釀成大禍。
直至燕騎最後一名騎士倒下,場中的比鬥便也徹底結束。
餘清張緒帶着血芒軍士卒將戰刀立於胸前。
燕王劉旦問“他們,這是何意”
劉拓道“致敬,向他們的敵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確實,儘管這不是在沙場之上,但這些燕騎仍舊戰至最後一刻最後一人,值得尊敬。
燕王服了。
。
天津https:.te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