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纏不止:前妻,近來可好 >第110章:走,我們回家
    我的眼淚倏然滑落,他的每一個腳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帶來陣陣迴響。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來,空蕩蕩的心,像是被一團棉花填滿。

    警察打開門,程錦時一把抱緊我,看得出很緊張,聲音有些悶,“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肚子疼……”我哭着道。

    他神色一斂,打橫將我抱起來,大步往外面走去。

    在他懷裏,我渾身都鬆懈了下來,感覺肚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

    他一邊走,一邊對警察道:“剩下的事情,我會讓律師配合你們。”

    警察聽了他的話,也沒再說什麼。

    我不知道程錦時用了什麼辦法,只是覺得很踏實。

    警察局外大雨傾盆,天彷彿被捅了個窟窿。

    他的車停在門口,他把我放在副駕駛,又替我係上安全帶,再繞着車頭坐進駕駛座。

    饒是剛纔一直有警察幫忙撐着傘,他的後背仍然溼了大半,眉眼間都是水汽。

    而我的身上,滴水未沾。

    他開着車,疾速行駛在道路上,去到了警察局附近的醫院。

    “問題不大,就是沒休息好造成的,回家好好休養幾天,孕期不要太過勞累,儘量保持心情愉悅。”

    醫生的話讓我放下心來。

    程錦時的臉色也緩和了些許,他又抱起我離開醫院,帶我去了一個小區。

    他停穩車時,我這些天的委屈傾盤而出,紅着眼睛開口,“外公去世了……”

    我知道自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沒必要和他說這些。

    但就是忍不住,也許在我心裏,他一直都是我真正依賴的人。

    他眸中滿是心疼,又一次把我摟進懷裏,寬厚的大手一下一下撫着我的背,“對不起,我這幾天在美國,今天早上纔得到消息,是我來晚了,對不對,對不起……”

    我拼命搖頭,在他懷裏抽泣,“不怪你,謝謝你……”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他帶着我離開。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抱着我進門,“今晚就睡這裏,嗯?”

    今晚,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而且,摸到他後背的一片溼潤,我更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嗯。”

    這處公寓,我沒有來過,裝修風格就和程錦時這個人一樣,透着股禁慾氣息。

    應該是除了我們以前那套婚房別墅外,他最常來居住的地方。

    不知道我是第幾個,他帶到這裏來的女人。

    “只有你。”

    我出神時,他把我放在沙發上,吻着我的耳根說道。

    沒料到他會看破我的心思,我頓時偏開頭,不太自然的推了推他,“你快去洗澡吧。”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去浴室放水,沒一會兒,又走出來,朝我招手,“你來這間洗,我去另一間浴室。”

    我心中微暖,也確實很累,便沒有猶豫,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已經快凌晨一點。

    我出浴室時,他躺在房間的牀上,看見我出來,起身拉着我坐在牀沿上,插上吹風機幫我吹頭髮。

    耳朵旁是嗡嗡嗡的風聲,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穿梭在我的發間,給我一種,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的錯覺。

    不對,我們在一起時,他並不會這樣。

    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也可能是因爲蜷在他的胸膛裏,我睡得格外安穩。

    翌日,我心中記掛着外公葬禮的事情,朦朧間驟然驚醒,外面的天還未亮。

    我從牀上坐起來,程錦時已經不在了。

    我心裏一空,壓下心裏的難過,下牀穿鞋。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男人忽然穿着睡袍從浴室出來,下巴上還有白白的剃鬚膏。

    原來他沒走。

    可能是因爲以前被丟下太多次,我已經沒有一點安全感了。

    現在看見他,我不由放鬆下來,“我以爲你走了。”

    “傻瓜。”

    他走過來,單手扣着我的後腦勺,彎下腰,看着我的雙眸,“別怕,不會再丟下你了。”

    他溫柔的聲音,擊中我的淚腺,我低下頭憋回眼淚,“我幫你刮鬍子吧。”

    他強行將我摁回牀上,“時間還很早,再睡一會兒。”

    “今天是外公的葬禮,我得提前去安排。”

    說到這個,我喉頭滿是苦澀。

    他撫了撫我的額頭,“我會去安排的,你聽話,再睡一會兒,晚點我讓陳琳來接你參加葬禮。”

    我愣愣地看着他,沒想到他已經幫我做好打算了。

    他明明可以讓陳琳去安排葬禮,但還是選擇了親力親爲。

    我心裏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不過還是希望能親自操辦外公的葬禮,他沒辦法,只能同意。

    我們到殯儀館時,天方剛露出魚肚白。

    我原以爲自己能妥善安排外公的葬禮,可是一到殯儀館,聽見那些哀樂,我已經麻木的悲痛,又鋪天蓋地的涌了上來。

    特別是當親戚問到小姨爲什麼沒來時,我更是悲憤交加,滿心都是淒涼。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要怎麼告訴這些親戚,小姨他們一家三口,在外公屍骨未寒之時,就已經用外公拿命換來的賠償款去度假了?

    全程都是程錦時在安排,一直到外公下葬,我在恢復了少許理智。

    幾天前,身體還恢復得越來越好的外公,此刻只剩下一座冰冷的墓碑……

    我撲通一聲跪下去,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從此……我真的沒有親人了。

    真正疼愛我的人,都走了。

    我現在誰也沒有。

    只有我自己。

    程錦時也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頭。

    他沒有起來,而是耐心地等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所有親戚都離開,一雙有力精壯的手臂把我抱住,他沒說話,只是輕拍着我的後背。

    似乎是在告訴我,我還有他。

    過了很久,我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他用拇指揩掉我的眼淚,“走,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

    這四個字,一下子戳中我內心最柔軟的那根弦。

    我在地上跪了太久,站起來時雙腿又疼又麻,他徑自抱起我,動作溫柔,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一般。

    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去,駛入一個去年剛完工的新樓盤,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我有些不解,“不是回家嗎?”

    我以爲他會帶我回昨天那處公寓。

    他神祕地勾了下脣角,“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我好奇地跟着他下車,走進一棟樓的電梯,他按下二十九層。

    到達樓層後,他牽着我走出去,拿出一把鑰匙開門。

    是一套複式公寓,坐北朝南,有一面全落地窗採光,寬敞明亮。

    我站在落地窗前,幾乎可以俯瞰大半個市中心。

    “你買了這套房?”

    話一問出口,我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多餘。

    “嗯,買了,送給你。”

    他從我身後緩緩圈住我的腰,將我收攏在他懷裏,溫熱的脣摩挲着我的耳畔,“小希,我們的感情,在這裏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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