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纏不止:前妻,近來可好 >第181章:可能夭折
    她有些爲難,吞吞吐吐的,“你,你要不打個電話給你老公吧。”

    我眉心死死地擰起,有些火大,正要發作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沈宴廷走了進來,許是一夜未睡,他眉眼間少許疲倦,但臉色依舊溫淡,“孩子挺好的,因爲早產,所以被放在保溫室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騙我。”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如若孩子健康平安,護士不至於那麼吞吞吐吐。

    八成是沈宴廷擔心我的身體,已經和醫護人員交代過,先不要告訴我實情了。

    他有些詫異,沒料到我會這麼直白的揭穿,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終是敗下陣來,“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答應我,情緒不要太激動了,你剛剛做完剖腹產手術,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

    “好。”

    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下來,但心尖都在發顫。

    我生怕會聽見什麼,讓我無法承受的噩耗。

    沈宴廷走過來,伸手捋順我凌亂的頭髮,目光憐憫,“孩子順利出生了,是個小公主,但是孩子一出生就被送進了搶救室,身體非常虛弱,隨時可能……”

    可能夭折,他沒忍心說出口,我卻猜到了。

    轟——

    饒是我做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也被這一段話炸得腦袋嗡嗡作響。

    我的孩子出生了……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懲罰我!

    我猛地掀開被子,不顧剖腹產的傷口下牀,下.體疼得讓我站都站不穩,直直的朝地面撲去。

    沈宴廷眼疾手快地接住我,“你答應過我的……”

    “沈宴廷,可是,那是我的孩子啊!”

    我眼淚在臉頰上流淌,心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的孩子生死未卜,我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他喟嘆一聲,打橫抱起我,“我帶你去看。”

    我不住地點頭,只要能讓我馬上看見孩子,怎麼樣都行。

    他抱着我往保溫箱走去,步伐穩健,許是知道我心中焦急,他走得很快。

    走到保溫箱面前,他把我放下來,扶着我,寬慰道:“孩子一定會沒事的,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能更好的照顧孩子,知道嗎?”

    我幾乎要倚靠他的力道,才能站穩,想答應他,卻在看見孩子的瞬間,泣不成聲,心口疼得幾近昏厥。

    孩子瘦小得只有一小團,面色蒼白得接近透明,可能是因爲病痛,她睡的好像很是難受……

    緊緊地揪着我的心。

    沈宴廷穩穩地扶住我,也不再說話,一言不發地陪着我。

    可我知道,只有我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差點虛脫時,沈宴廷才重新把我抱回了病房。

    我躺在病牀上,雙眼空洞無神。

    滿腦子,都是孩子瘦弱的模樣。

    我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一時回憶不起來。

    “你是不是誤服了什麼藥物?”

    沉默了許久,沈宴廷忽然打破空氣中的靜寂。

    我遲疑了好幾秒,纔回過神來,並沒有聽清他剛纔問的什麼,問道:“你說什麼?”

    “醫生說,你可能是服用了墮胎的藥物,纔會導致孩子早產,以及對孩子的身體造成損害。”

    墮胎的藥物?

    我把這個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又怎麼可能服用墮胎的藥物……

    但是,我卻陡然回憶起了被自己忽略的那個重點,胸腔似乎有火燒起來,令我憤怒得想要殺人,“那個營養師!我爸爸給我僱了一個營養師,昨天晚上,我只喝過她煲的湯!”

    再仔細一想,我愈發篤定,一陣膽寒,“一定是她給我在湯裏下了藥,若不是安安來撞了我一下,打翻了剩下的半碗湯,那個劑量……也許足夠讓這個孩子胎死腹中。”

    我不願把人想得這麼卑劣,但我肚子疼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家了。

    除了畏罪潛逃,又還能是什麼?

    沈宴廷十分震驚,當即點頭,問道:“叫什麼名字?我馬上派人去查她。”

    我連忙報出她的名字,牙關都在發顫。

    若真是她,我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沈宴廷當即撥出一個電話,三言兩語地命令對方,並一再交代,要儘快查出來。

    “謝謝你。”

    他掛斷電話後,我輕聲道謝。

    其他的話,我沒有力氣說了,只覺得好累。

    “小沈總,您急着要找月嫂,我一時沒找到靠譜的,先讓我媽幫忙煲了一些湯,正好要從這經過,就順路送過來了,讓寧小姐嚐嚐味道怎麼樣。”黎嵐忽然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手裏拎着一個保溫食盒。

    沈宴廷接過來,“行,你辛苦了。”

    黎嵐還有事,關心了我幾句後,便先離開了。

    沈宴廷打開食盒,盛出一碗雞湯,我正想坐起來時,他出聲阻攔,“你躺着吧,我餵你就好。”

    我有些驚訝,雖然身體的確不舒服,但還是道:“不用,我自己來吧。”

    我很清楚,自己的心裏有一條楚漢分明的界限,旁人輕易跨不進來。

    他也不勉強,幫我調高病牀後,把碗遞給我,“有點燙,慢點喝。”

    我點點頭,喝了起來,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但不想辜負他一番心意,逼着自己喝了小半碗。

    “你好好睡一會吧,產後需要多休息。”他幫我蓋好被子。

    “好的,”我應了一聲,又想起什麼,開口,“對了,不用幫我找月嫂,我家裏有個保姆。”

    “行。”

    他很尊重我的意思,隨後,坐在沙發上去,開始用筆記本電腦處理公事。

    我疲倦到了極點,但閉上眼,全是孩子的模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沈宴廷依然在沙發上辦公,似乎連姿勢都未曾變過。

    他察覺到我的視線,擡頭看過來,“醒了?我倒點水給你喝。”

    我抿着乾裂的脣,點了點頭,喝了些許水,我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我想再去看看孩子。”

    一想到她剛來到這個世間,就要面臨這樣險惡和病痛,我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剜出血。

    他扶住我的肩膀,“嗯,我陪你去。”

    我又去保溫室看了孩子好一會兒,才準備回病房,沈宴廷攙扶着我往病房走去。

    陡然,我感覺到一道冷得如同淬了冰的視線。

    我擡頭,看見程錦時穿着一件黑色長款風衣,一身寒氣,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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