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纏不止:前妻,近來可好 >第182章:你現在滿意了嗎
    現在纔來。

    昨晚呢,今天上午呢。

    是和秦雨茗在一起麼。

    我心底是滿滿的自嘲。

    我仿若沒有看見他,徑直往前走,他卻不樂意。

    高大筆挺的身姿在我面前站定,壓迫感十足,分外不悅地審視着我和沈宴廷,最後,冰冷的目光落在沈宴廷身上,“麻煩你了,但這是我的妻子,請你離開。”

    沈宴廷似乎看出我不想理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無動於衷地扶着我繼續往前走。

    “沈宴廷!你給我滾蛋!”

    程錦時一聲暴喝,猛地扯開沈宴廷落在我身上的手,又很快地摟住我的腰身,將我穩穩收進他的懷裏。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拼盡全身力氣,不管不顧地掃開他的手臂,扶着牆壁才堪堪站穩,“程錦時,我們之間,只差一本離婚證而已。”

    說罷,我不再看他的表情,扶着牆壁,緩緩挪進病房。

    “砰——”

    一聲拳頭落在身體上的聲音,令我驚詫地回過頭。

    程錦時緊緊拽着沈宴廷的衣領,額頭青筋爆起,腮幫緊咬,而沈宴廷的嘴角被打出鮮血。

    “程錦時,你有病嗎?!”我憤怒地吼道。

    他氣急反笑,“是,我他媽是有病,聽說你出了事,丟下所有事情從國外趕回來,就是爲了看見你和這個男人摟在一起!”

    我心臟一澀。

    可是這又怎麼樣,畢竟,他心裏喜歡的人不是我。

    趕回來,想必也是爲了我肚子裏的孩子。

    沈宴廷用大拇指揩掉嘴角的鮮血,憤怒地揮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而後,冷冷地吐出幾個字,“她差點就死了。”

    程錦時臉上的怒氣瞬間凝滯,驚愕地看着我,指尖微微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真,真的?”

    我別開臉,不願看見他這副模樣。

    會讓我誤以爲,我對他來說,好像有多重要。

    沈宴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完電話後,對程錦時道:“你若還把她當成妻子,就好好善待她,我先走了。”

    他又眼神詢問地看了一下我,我知道他是有事,便無聲地迴應他,讓他放心。

    他走遠後,我眸光極淡地看向程錦時,“你也走吧,我不需要你來看望,也不勞你費心照顧。”

    他眸光中竟有不可掩飾的憐惜,“孩子是我的,你也還沒有和我離婚,我纔是孩子的父親。”

    又是爲了孩子。

    在他眼裏,我大抵就是一個生育機器。

    我冷冷一笑,憤怒而殘忍地開口,“孩子沒了,死了,你可以走了嗎?”

    他的神情徹底凝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雙眸中情緒複雜,有震驚、有心疼、有痛苦……

    而我心中的疼,似乎在這一刻,緩解了一點點。

    因爲,只有他能分擔我的痛。

    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遞了一支筆和一份病危通知書給我,“孩子情況很危急,你馬上籤個字吧。”

    我如遭雷劈,渾身一僵,我的孩子纔剛來到這個世界一天不到,我就要籤病危通知書……

    我拿着筆的手都在發顫,根本沒有勇氣籤這個名字。

    程錦時把我手中的通知書和筆一併抽走,神情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在看清是病危通知書後,又漸漸湮滅,簽下名字,遞給護士。

    一向遒勁有力的字跡,這一次,有些潦草。

    護士接過去,就往外跑,我連忙跟上,每一步都疼得生不如死。

    程錦時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來,乾脆利落地把我抱起來,走到手術室門口。

    在他懷裏,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他在緊張。

    “放我下來。”

    到手術室門口,我冷聲道。

    他把我放到地面,半眯着眼看向我,“爲什麼要胡說八道?”

    “是,孩子是沒死,鬼門關走了一遭,卻堅強的活下來了,因爲她知道,有人想要害她,她不能放過這個人!”我譏誚地開口,一字一句間都是不加掩蓋的恨意。

    我不信小陳會莫名其妙給我下墮胎藥,幕後,一定有指使者。

    他眸色微沉,“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護士把病危通知書拿手術室後,又出來,聽見我的對話,好心開口幫我解釋,“她誤服了墮胎的藥,孩子差點沒保住,不過,經過醫生的奮力搶救,孩子保住了,只是受墮胎藥影響,身體很是病弱。”

    “你想把孩子打掉?”他雙眸漆黑,咬着牙,劈頭蓋臉的質問。

    我越發憤怒,護士明明都說了,我是誤服了藥物。

    他卻以爲我是想打掉孩子。

    爲什麼呢。

    是因爲秦雨茗上次在他面前,那樣的顛倒黑白麼。

    果然,他眼裏沒有我,更看不見我對孩子的愛。

    我緊攥着拳頭,如同一個刺蝟,“是,我就是要把你的孩子打掉!我不管給哪個男人生孩子,都不願意給你生!”

    他頓時暴怒,伸手掐住我的下頜,緊緊地盯着我,聲音低沉得駭人,“你再說一遍。”

    “不是她想打掉,應該是有人想害她流產,害死孩子。你沒有看見,她被送來醫院的時候,都沒了力氣,卻還是強撐着……”護士連忙替我辯解。

    我掀眸看向他,“現在,你滿意了嗎?”

    他伸手想要抱我,我卻狠狠推開,厲聲吼道:“滾,我不想看見你!”

    護士過來扶住我,“你先走吧,等她情緒緩和一些,不要刺激產婦的情緒,這樣很傷身體。”

    程錦時有些呆滯,眸底染上一層猩紅,愣了許久,他仰頭看了看天花板,舉步離開。

    步伐,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高大的背影,瞬間頹廢了下去。

    我一心牽掛着孩子的安危,很快收回注意力,凝神屏息地等在手術室門口。

    大概過了兩個多鍾,手術室上方那抹刺眼的紅色才熄滅了。

    “小傢伙很堅強,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我們二十四小時都會有醫護人員輪班照看,你放下心來,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主治醫生走出來,勸道。

    我鬆了一大口氣,看向病弱的孩子,整顆心都是自責。

    如果我能再多小心謹慎一些,也許,就可以察覺到營養師的不對勁,孩子也能平安健康的出生。

    孩子又被送進了保溫箱,護士攙着失魂落魄的我往病房走去。

    在經過一個轉角時,我掃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沒走。

    在走廊盡頭的陽臺抽着煙,神色有着濃稠而又化不開的落寞。

    我收回自己的視線,視若無睹地轉身,緩步往病房的方向走過去。

    但我能感覺到,在我轉身的時候,他掐滅了菸頭,跟在我的身後,也走了過來。

    只是,在我踏進病房時,腳步小心翼翼地停在了幾米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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