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五十七章:約見(第二更)
    第57章約見

    &nb;&nb;&nb;&nb;那頭秦令歆走過去約有一箭之地時,一個人影閃出來,擋了她的去路。

    &nb;&nb;&nb;&nb;她身後跟有素日裏服侍的奴婢,當下黑着臉一攔:“放肆。”

    &nb;&nb;&nb;&nb;秦令歆不悅的望去,發現面前攔路的竟是魏鳶。

    &nb;&nb;&nb;&nb;她嗤笑出聲:“我還想去找魏鸞敘舊呢,你倒先攔我來了?想是多年不見,你也想我了?”

    &nb;&nb;&nb;&nb;她說話有些陰陽怪氣,又帶着一股子居高臨下,分明年紀沒多大,可氣勢就是那樣迫人,叫人生出一肚子的不舒坦,偏還拿她毫無辦法。

    &nb;&nb;&nb;&nb;魏鸞說的是對的,多少年了,除了黎晏,再沒有人能叫秦令歆稍作收斂。

    &nb;&nb;&nb;&nb;魏鳶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端了個禮:“的確是多年不見郡主了。”

    &nb;&nb;&nb;&nb;秦令歆挑眉:“你攔我,是怕我找魏鸞麻煩嗎?”

    &nb;&nb;&nb;&nb;魏鳶眼皮跳了跳。

    &nb;&nb;&nb;&nb;魏鸞又說對了,她還真是十分坦白又直率的人,這份兒直爽,也叫人不舒坦。

    &nb;&nb;&nb;&nb;“自然不是。”魏鳶掖着手,在秦令歆的面前,始終秉持着謙遜有禮的姿態,“郡主是尊貴的人,從來要什麼有什麼,又何須找別人麻煩呢?這樣的事,郡主不屑,也不會。”

    &nb;&nb;&nb;&nb;秦令歆面露古怪神色:“從前不知道,你也是個牙尖嘴利的。”

    &nb;&nb;&nb;&nb;她說着雙手環在了胸前,好整以暇的打量魏鳶,等由頭及腳的把人打量完了,又嗤一嗓子:“大概從前你不這樣,和魏鸞姊妹兩個一處久了,也就學成了這樣子。魏鳶,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這個好妹妹,你遠着些吧。魏家的嫡長女,將來是要嫁出去給人家做宗婦的,逞口舌之能,你也不怕禍從口出?”

    &nb;&nb;&nb;&nb;魏鳶叫她一陣搶白,但卻未見受不住。

    &nb;&nb;&nb;&nb;魏鸞早也跟她說了,攔着秦令歆,必聽不了什麼好話。

    &nb;&nb;&nb;&nb;秦令歆不至於遷怒魏鳶,但她又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見着她這張臉,就總能想到自己,有好臉色纔怪了。

    &nb;&nb;&nb;&nb;是以魏鳶深吸了口氣,毫不在意似的,又蹲身一禮:“郡主說的有道理的,我自受教。”

    &nb;&nb;&nb;&nb;那言外之意,你說的無理之處,我便只當沒聽見,你說過,我拋之腦後也就算了。

    &nb;&nb;&nb;&nb;秦令歆一時叫她倒噎住,就想拔腳離開,不願與她周旋。

    &nb;&nb;&nb;&nb;卻不料她視線繞過魏鳶看向先前那處,哪裏還有魏鸞身影呢?

    &nb;&nb;&nb;&nb;她登時變了臉色:“你是攔着我,好叫魏鸞脫身的?”

    &nb;&nb;&nb;&nb;“郡主這是哪裏的話。今日是宋二姑娘設宴,鸞兒既是接了帖子來赴宴的,宴未開,她怎會離去?”魏鳶反問一嗓子,仍舊端着一貫的溫和,還有那特意做出來給秦令歆看的謙和,“我來郡主面前,是替鸞兒帶句話,她在東側花房等郡主,請郡主一個人過去。”

    &nb;&nb;&nb;&nb;秦令歆嘖的咂舌,細細的把這話品了品:“裝腔作勢,她想幹什麼?”

    &nb;&nb;&nb;&nb;魏鳶卻只是搖頭:“我不知道。”

    &nb;&nb;&nb;&nb;“你不知道?”她把魏鳶說的這四個字呢喃過,又反問回去,“你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就敢替她傳這個話?魏鳶,她要是想害我,你也與她同擔罪責?”

    &nb;&nb;&nb;&nb;魏鳶做驚訝狀:“郡主這是哪裏的話呢?”她旋過身,看向身後,那裏站着的、坐着的,這齊州城的貴女,幾乎都在宋寧宴請之列,等看完了,她才又把腳尖兒轉個方向,重對上秦令歆,“這麼多人在,誰敢對郡主不利?我說了,郡主是萬金之軀,金枝玉葉,郡主若然貴體有傷,自然今天在座諸位,都難逃罪責。”

    &nb;&nb;&nb;&nb;這話是吹捧,也是實話。

    &nb;&nb;&nb;&nb;秦令歆覺得這對姐妹真是古怪的厲害。

    &nb;&nb;&nb;&nb;很多年前在京城,魏鳶不是這樣的,見面的次數不算少,說過的話卻不多,只記得魏鳶從來是個低眉順目的人,哪怕是魏家的嫡長女,也從不會咄咄逼人,她站在那裏,固然生的還不錯,卻永遠稱不上耀眼奪目四個字,遠不如魏鸞。

    &nb;&nb;&nb;&nb;說起來小的時候,倒是不少人說過,魏鸞眉眼間,和她倒有些許相似之處。

    &nb;&nb;&nb;&nb;爲此她曾生過氣。

    &nb;&nb;&nb;&nb;魏鸞?她怎麼配呢?

    &nb;&nb;&nb;&nb;秦令歆思緒飄的有些遠,這時止住了,收回手,又垂在身側:“她一個人在花房?”

    &nb;&nb;&nb;&nb;魏鳶說是,便再不多說一個字。

    &nb;&nb;&nb;&nb;秦令歆站在那裏想了很久,魏鳶的心提着,也懸了很久。

    &nb;&nb;&nb;&nb;臨了了,秦令歆挪了挪腳步,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是要往花房而去了。

    &nb;&nb;&nb;&nb;先前那奴婢忙拉住她:“郡主您別”

    &nb;&nb;&nb;&nb;“怕什麼?她還能吃了我?”秦令歆拍開她的手,“沒聽魏鳶說嗎?我若貴體有損,她們這些人,誰也跑不了。包括她,自然,也包括魏鸞。”

    &nb;&nb;&nb;&nb;那奴婢哭喪着臉,生怕她出差錯一樣,可是被打開的手,再也不敢去抓她。

    &nb;&nb;&nb;&nb;秦令歆就在那樣擔憂的目光中,又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裏,一如她尚未踏進這小院一般,就連宋寧都爲着與人說笑,沒有留意。

    &nb;&nb;&nb;&nb;宋家的花房的確就在這小院東側,出了院門,連一箭之地都不到,就能瞧見花房外的月洞門。

    &nb;&nb;&nb;&nb;秦令歆提步入內,撲鼻而來的是一陣香氣,她卻覺得有些刺鼻。

    &nb;&nb;&nb;&nb;於是她蹙攏了眉心,擡手掩在鼻前。

    &nb;&nb;&nb;&nb;花房的門被推開,魏鸞提着裙襬下了垂帶踏跺,見了她,不行禮,只是噙着笑:“還是受不住花香啊?小時候我覺得你很怪,這香氣多好聞,怎麼會受不了呢?後來我懂了你是生來的天之驕女,受不住花香撲鼻,廣陽王殿下便日日命人取時令鮮果擺在你屋中,每日一換,那氣味清甜好聞,不知比這些花香好了多少,而那樣的做法,才更襯出你這位郡主的尊貴。就連陛下和皇后娘娘,不也時常賞賜鮮果到廣陽王府嗎?”

    &nb;&nb;&nb;&nb;秦令歆把手放了下來:“原來你還記着。你既記得,還敢請我到花房相見。魏鸞,多年不見,你膽子倒是變大了。”

    &nb;&nb;&nb;&nb;“那你還能拿這個,治我個犯上不敬的罪?”魏鸞終於緩緩蹲了禮,“其實我忘了的。”

    &nb;&nb;&nb;&nb;秦令歆看着她這樣耍無賴,真有些回到了小時候的樣子,想了好久,終於擺手叫她起身:“你和小時候一樣,無賴起來讓人看着就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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