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一百一十一章:疑心生暗鬼
    第111章疑心生暗鬼

    齊娘跟在魏鸞的身邊兒,眼下已經是豔陽高照的模樣,清晨的水霧終於徹底的散去,人身上此時纔開始有了懶洋洋的暖意。

    魏鸞從涼亭走出來不多遠,齊娘就扶住了她,等魏鳶走遠了,她低頭回望魏鸞神色,略想了想:“姑娘在生氣?”

    生氣嗎?

    魏鸞低頭想了會兒,到底恩了一嗓子。

    “是大姑娘說了什麼話?”齊娘一顆心又懸了懸,須知道,先前大姑娘就寒過姑娘的心,今兒一早上的,巴巴的去護着她,她別拐過頭來說了姑娘什麼纔好

    卻不想魏鸞也沒看她,徑直就搖了搖頭:“不是姐姐說了什麼,而是我在生周佩的氣”她說着又哎呀了一聲,好似有些煩躁,可更多的是焦躁,“也不全是周佩”

    那齊娘就大概其的明白了。

    她扶着魏鸞,心下長嘆,卻不想再叫嘆息聲無端增加魏鸞的煩擾:“姑娘是覺得,好好的一個家,叫這些奴才弄得烏煙瘴氣,偏偏今日大姑娘的做法柳四兒倒還好些,周佩嘛月例銀子罰兩個月,她從前貪走不知多少呢,又怎麼在乎這兩個月的例銀,雖然看似是罰了,實則無關痛癢的。”

    “是啊。”魏鸞幽幽嘆息,“這也只是一個周佩而已。這府裏,還不知多少見不得人的髒東西。姐姐再手腕硬,其實也不可能一個個把她們都發落了。我知道姐姐說的有道理,恩威並施,方的長久,母親昔年治家,大抵也是如此。齊娘,你進府的時候,我娘也是這樣做的嗎?”

    齊娘一愣:“姑娘又想大夫人了嗎?”

    魏鸞苦笑:“那我是親孃,一面都沒見過,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尤其是上房院對我諸多刁難的時候,也就是身邊還有你,有當珠和尤珠,不然我心裏苦悶,只會更惦記我娘了。”

    齊娘擡了一隻手,到底沒有落在她頭頂:“大夫人是個和軟的性子,我進府的時候也不算早,只是在姑娘落生前兩個月,才住到府上來,那時候老爺爲着大夫人有身子又即將臨盆,已經不叫大夫人管事兒了的。後來我聽別的奴才們說,其實是從大夫人懷上姑娘,老爺就開始叫夫人持中饋。”

    這卻是從沒有聽齊娘說起過的。

    魏鸞當下便眉頭一擰:“娘也不是頭一胎,怎麼至於說纔有了身孕,就不叫娘管事了?如今上房院雖然是平妻,可再怎麼樣,也越不過生有嫡長子的娘吧?”

    “這或許就是老爺愛重的緣故了。”齊娘說這話,卻顯然不是真心,畢竟她眼神中是空洞的。

    魏鸞是沒有擡頭看她,若是瞧了,便一眼能看到她眼底的不屑。

    這是人家常說的口不對心啊

    齊娘那裏緩了緩情緒,又與她說起來:“大夫人懷姑娘那會兒年紀也不小,老爺格外看重,又怕大夫人出一丁點的差錯。那會子一家人還在京城,魏家雖然是皇商,但在京中,老爺還算是內斂的,不過爲了大夫人這一胎,也算是鬧出些動靜,當年請了很多名醫在魏家小住的,只是可惜了,大夫人還是沒能看着姑娘長大。”

    魏鸞忽而鼻頭一酸,可很快發現了不對。

    爹當年是請了名醫在魏家小住的嗎?

    如果按照齊孃的說法,她是在娘臨盆前兩個月進的府,而那時那些大夫就已經住在魏家了,也就是說,孃的身子至少經由名醫悉心調理過兩個多月,甚至是更久。

    女人家生孩子雖然兇險萬分,可娘前頭已經有過一雙兒女,怎麼就至於

    魏鸞神色一凜:“你當年有聽說過,我娘底子虛一類的話嗎?”

    齊娘起先搖了頭,可過了好久,又仔細的想了想:“倒不是說底子虛,但是大夫人生大少爺那會兒,家裏還不算富貴,也沒有養的十分精細,老爺雖然很上心,可到底留下些小毛病,只是那會兒大夫都說,並無大礙的。”

    既然並無大礙,她孃親到底是怎麼出的事!

    “齊娘,我娘當年是怎麼過身的?”魏鸞倏爾反手扣在齊孃的手上,“你是我的乳母,你總該知道的吧?”

    齊娘心頭一驚,眼中的慌亂也一閃而過。

    她沒料到如今的魏鸞竟這樣敏感多思,短短的幾句話,便又懷疑起當年夫人的死因嗎?

    “姑娘怎麼突然想問這些了?”齊孃的慌亂仍舊沒落在魏鸞眼中,可是魏鸞的神色,她卻看得一清二楚的:“這麼些年了,姑娘不問,老爺也從不讓我們在姑娘面前說起。十三年過去,當年在大夫人身邊服侍的那些人,如今也都不在府裏服侍了。其實何必問呢?”

    魏鸞一愣:“齊娘?”她簡直難以置信,齊娘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我生身之母,從前我年紀小,心裏一直想知道,卻一直也不敢問,你們不提,我就忍着不說,現如今我大了,也明白事了,你卻問我,何必要問?”

    “總歸都是一段傷心的事,姑娘現在問了,又有什麼好處嗎?”齊娘並沒有正面迴應她的話,頗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姑娘今兒個心情原就不好,再說起這些,不是更難過嗎?我不與姑娘提起,是因爲那段往事也的確沒什麼好提起的。姑娘今天問,心裏在懷疑什麼,我也不是不知道,只好告訴姑娘,還是當日的那番話,這樣的意外沒有人願意看到,不要說老爺少爺們,就是府裏的奴才,爲着大夫人待下寬和,當年大夫人過身,也沒有一個不悲痛的,可姑娘不能總是疑心生暗鬼不是?”

    她嘆了口氣,手落在了魏鸞的後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她順着氣:“姑娘要想開些,已經十三年了,大夫人要真的是被人害的,老爺又如何忍了這十三年呢?”

    魏鸞心念閃過,莫名覺得齊娘話裏有話,分明意有所指,可她又究竟在暗示些什麼,等到仔細去回味這番話,卻又什麼也品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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