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二百零六章: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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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章明哲保身

    在陳家的這件事情上,杜啓崖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決,帶了人登堂入室,聽了黎晏的,該拿的人拿了,該關的人關了。

    杜啓崖臨從堂上離開前,黎晏那句話說得再對也沒有了周氏的身份到底不同些,實際上有些尷尬,說是主子,可她也不過是妾,但要說是陳家的奴婢,恐怕陳正廷又不是那樣看她的,再者說來,她自己如今還有着陳家七間鋪面,怎麼論,也該算是半個主子,

    而據杜啓崖所知道的,周氏素日裏也十分的端着主子的款兒,就爲着數年前陳正廷給了她的那七間鋪面,這湖州城中每每有個什麼宴,周氏也總是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人家家中。

    起初也有些議論的聲音,只是日子久了,誰的日子也不是爲了一個周氏過的,大家漸漸地習以爲常,自然也就不再說了。

    今次杜啓崖叫人將禁足周氏的那個西跨院,同陳家主院拿石磚砌了一道牆,暫時算是隔開了來,單放了三班衙役,晝夜輪替的看着周氏,真是聽了黎晏那句,不許她見任何人,更不許任何人來同她搭話。

    陳昱舟打小是長在周氏手上的,母子兩個一向感情十分的好,如今周氏遭罪,且杜啓崖有心不往這亂七八糟的事兒裏頭攪和,自然也就沒把話說得十分明白,別說是他去問,就是陳正廷問的時候,他也只說這是齊王殿下的吩咐,有什麼話,只管問齊王殿下去,跟他說不着。

    其實到了如今這時候,還有什麼姻親情分可言呢?

    打府衙出來,杜啓崖心裏就一直在打鼓,陳家的案子一拖再拖,到底是拖出麻煩來了,估摸着到這會子了,黎晏心裏還惦記着,就怕他爲着姻親之故,和陳家裏外裏的勾結,又訛了孫家的錢,又整治了孫家,替陳家出一口惡氣。

    可這裏頭的事兒,他真是一件也不知道!

    杜啓崖有心抽身出來,哪裏還顧得上陳家死活呢?

    是以當陳昱舟扯着他不許他走時,杜啓崖黑着臉揚聲叫了衙役,又支使左右將這個不知事的輕狂小子叉了起來。

    陳昱舟哪裏受過這樣的對待,一時也懵了:“杜大人是知府,可進了門二話沒有,動輒就拿人,抓了人不說,還這樣子關了人,一句交代也不給,現下這樣支使人將我叉住,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杜啓崖冷着麪皮嗤笑不已:“交代?陳昱舟,便是你爹”他話音一頓,眼風往陳正廷所站着的方向掃過去,“他敢跟我要個交代嗎?”

    陳昱舟胳膊上喫痛,拔高了音調就叫爹。

    陳正廷臉色又能好看到哪裏去呢?

    可是人是黎晏吩咐抓的,杜啓崖也只是聽吩咐辦事,如今的湖州城,哪裏還輪得到他隻手遮天?

    他上前了三兩步:“到底還是姻親,你便是有爲難的地方,我不令你更爲難,你要抓人也好,關人也罷,我一句話也不會說,可這裏頭究竟是個什麼緣故,你總該叫我知道,這樣糊里糊塗的,把我們一家子都矇在鼓裏,咱們兩家還是親家嗎?”

    他不提這個還好,越是提起親家二字,杜啓崖眼底的冰渣便越是往一處聚攏,到後來終於破碎開來,散落了一地。

    杜啓崖周身散發出的寒涼氣息,幾乎要把這一屋子的人都給凍傷了:“你這是叫我念着情分,因私廢公嗎?我說了,人是齊王殿下叫抓的,你的那位好姨娘,也是齊王殿下叫單獨關押的,沒把她一起抓回府衙大牢,就已經夠給你們陳家臉面的了。你不是要說姻親嗎?”

    他一面揚了個不屑的笑,一面環胸往後退了三兩步:“城北你那位好親家,倒等着你去救救他。”

    陳正廷眉心突突的跳:“周家怎麼了?”

    陳昱舟也是吃了一驚,他外祖家嗎?他眉頭緊鎖,眼下倒也乖覺,不再奮力掙扎,也好叫自己少喫些苦頭,只是把一雙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視線始終落在杜啓崖身上罷了。

    杜啓崖把兩手一攤:“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眼下還要帶着人去查周家的賬,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或是有什麼冤屈,齊王殿下就在府衙大堂上等着你去喊冤。”

    他說罷,擺了手示意左右撒開陳昱舟,而陳昱舟也果然不敢再撲上來攔住他的去路。

    杜啓崖嗤鼻,只是不再多說別的,腳尖兒調轉了個方向,便徑直邁出了堂屋外,一應的後話皆不再提,只留下陳正廷父子二人大眼對小眼的。

    那頭陳昱舟先回過神來的:“爹”他聲兒沉下去,帶着無措和茫然,“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咱們現在要做什麼,真的這樣任人宰割嗎?”

    任人宰割?恐怕沒那麼簡單。

    齊王倒並不像是衝着陳家而來,最開始他瞧着杜啓崖那樣的陣仗,心裏有些發憷,那也無非是怕齊王纔是那個因私廢公的人,爲了魏家而有心整治他們家。

    可是杜啓崖前前後後的一通忙活,也只是抓走了張氏,又把周氏單獨關押起來,留下了人看守,不許人去問話,也不許人送什麼東西過去,僅此而已。

    這會兒杜啓崖黑着臉離開,陳正廷的心裏也不好受。

    他大概其猜得到,杜啓崖一定是因爲什麼緣故,打算和陳家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至少要讓齊王覺得,那是個能叫他容忍的距離。

    明哲保身。

    杜啓崖在官場的十幾二十年,這四個字,做的再好沒有。

    他也氣,他也惱,可到頭來,卻也全都能理解。

    人家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何況是杜啓崖那樣的人呢?

    只是

    齊王又爲了什麼呢?

    陳正廷側目望向小兒子,目光在他身上來回的遊移,是審視,更是打量。

    陳昱舟叫他看的心裏發毛,下意識的瑟縮了脖子,往後退了小半步:“爹,您看我做什麼?”

    “你娘她”陳正廷頓住話音,好半天,才橫了心,問出口來,“你如今也大了,你娘她平素做任何事,你還是全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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