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二百三十五章:傳許恭
    第225章傳許恭

    與人私通,是要定罪論處的,且這個罪名本就是可大可小,端要看怎麼處置了。

    這個張氏嘛……如果按着周餘的話來說,她也應該算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窮苦出身,年輕的時候嫁給了齊屠戶,齊屠戶也一直都對她不錯,家裏日子雖然清貧,但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她平素也都是和和氣氣的對齊屠戶,夫婦兩個倒有幾分琴瑟和鳴的意思。

    真是叫人想不到,她人到了這個年紀上,竟然與人私通!

    黎晏去看魏鸞,見她滿眼的嫌惡,抿脣想了想:“要不你先上樓?”

    魏鸞略一楞,旋即又搖了搖頭:“只是一時聽來覺得不堪入耳,倒也不至於如此,我沒事,你叫趙隼回話就是了。”

    黎晏也沒強迫她,這樣污穢不堪的事情本不該叫她聽的,也怪不得趙隼方纔會愣怔那麼一下子,又擡眼去看她,不過她既然不願上樓,仍舊想留在這裏聽趙隼回後頭的話,他也不會說什麼,這個案子從頭到尾她都格外的關注,自從出了齊州城,那真是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湖州的案子上,好不容易到了眼下,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要是不叫她聽一聽,她是絕對不幹的。

    是以黎晏嗯了一聲,才又沉聲去催問趙隼:“和她私通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直覺是對的,趙隼既回了這樣的話,那個男人,十有**就跟這次的案子是有關的。

    果然趙隼悶聲開了口:“陳家的大總管,許恭。”

    魏鸞是站在黎晏左手邊兒上的,她倒吸口涼氣的聲音,自然鑽進了黎晏的耳朵裏去。

    陳家的大總管?

    似陳家這樣的人家,似陳正廷這樣的心思深沉,若不是心腹之人,他不會叫許恭做了陳家的大總管的,就一如他身邊的趙隼一樣。

    這個許恭,除了是陳家的大總管之外,手上掌握了陳家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他和張氏……私通?

    有那麼一瞬間,黎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也只是須臾出神,便又追問了一句:“確定屬實?”

    趙隼說是,此時又戳了戳錢易德的腰窩處,也好在這個錢易德膽子雖然小了些,到底不是個十分不爭氣的人,方纔那樣子磕磕巴巴說不好話,真是叫這樣的陣仗還有黎晏那樣難看的臉色給嚇壞了,這會兒趙隼替他回了一番話,黎晏也顯然沒有先前那樣大發雷霆的姿態,他稍稍鬆口氣,也暗自放心。

    眼下趙隼戳他,那分明是示意他來回後頭的話。

    錢易德心下揣摩了一會兒,原本趙隼今日把他帶到殿下的面前,就是爲了他的前程鋪路的,總不可能到了主子跟前,他一句話也不說,全豆角趙隼替他回了。

    張氏和許恭私通的事情,雖說是他查出來的,但他總要能在主子面前說上話,才能叫主子徹底放下對他的成見,將來他在齊王府的日子纔會好過,加上有趙隼幫扶提攜,早晚還是能夠出人頭地,最起碼得叫主子覺得,他是個能夠重用的人,絕不是個廢物纔好。

    是以他清了清嗓子,把那口哽在喉嚨裏的老痰清了下去,也一改先前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樣:“回殿下的話,是屬實的,這事兒其實陳家上下都心裏有數,奴才聽陳家底下的小廝說,恐怕上頭的主子,也心裏有數,都是知道的,只不過是許恭從年輕的時候就跟着陳老爺東奔西走,爲陳家如今的家業立過功,沒有人敢去爲難他,而張氏呢,又是周姨娘的乳孃,周姨娘在內宅中那樣得寵,陳家四爺又機靈聰敏,很受陳老爺喜愛,一來二去的,大家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做不知道罷了。”

    他說到這兒,拉平了脣角想了想:“好像他們自己平時也還算是檢點,不至於人前放肆,只是總歸有端倪可循,纔會叫人拿住了。這事兒也有好些年了,最早的一回,還是叫周姨娘自己在張氏的房裏拿住的……”

    魏子期忍不住皺起眉來:“周錦自己拿住的人?”

    錢易德揚聲說是:“說來也怪沒臉的,那小廝說是六年前了,青天白日的,張氏不見了蹤影,一晌午沒到周姨娘跟前去露個臉,卻也並沒有在她跟前告假,周姨娘是喫過了午飯不放心,叫人四處去找,底下的小丫頭聽着張氏房裏有奇怪的動靜和聲音,羞臊的紅了臉,又不敢闖進去,回去告訴了周姨娘,倒把周姨娘氣的不輕,帶了兩個貼身服侍的丫頭到她屋裏,把她和許恭拿了個現行。”

    這是夠沒臉的了,青天白日的就這樣子,還是在她自個兒的房裏。

    張氏是周錦的乳孃,黎晏和魏鸞都心裏明白,周錦安排給張氏住的地方,和她自個兒住的地方不會太遠,一來方便照顧,二來也是叫底下人更敬着張氏些,可是誰承想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周錦可不是要氣壞了嗎?

    “那後來呢?”本來魏鸞是沒打算開口的,這樣的事情她不方便多嘴多問,可是聽到這裏到底是忍不住,一面掩着脣,一面多問了兩句,“周錦既拿了他二人的現行,就沒有發落?”

    錢易德自從當年得罪了這位魏二姑娘,後悔不已,只恨自己有眼無珠,衝撞貴人,之後見魏鸞往來齊王府都如入無人之境,誰也不敢攔她半分,又知道齊王究竟是如何高看她,心裏對她便越發生出幾分懼怕來。

    眼下聽得魏鸞問他,他也不敢擡頭,只越發恭敬:“奴才方纔也說了,陳家沒有人願意去爲難許恭的,除非是叫陳老爺自個兒拿住了他,又實在見不得這樣髒眼睛的事,真要打發了他,那是陳老爺的決定,旁人如何敢動他?至於張氏嘛周姨娘雖然氣壞了,可並沒有氣糊塗,六年前那會兒,她在陳家地位尚且不穩,陳家四爺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兒,她要爲這個真把張氏趕出府,再不許她跟在身邊兒服侍,那周姨娘自個兒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了,在陳家的日子要怎麼過呢?”

    人都是護短的,哪怕張氏做了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周錦也仍舊願意維護她,袒護她,何況前頭還有個許恭頂着,只要沒人敢拿許恭怎麼樣,自然也就沒有人敢拿張氏怎麼樣。

    底下的奴才們背地裏嚼舌根,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周錦只要在陳正廷的耳邊吹上一陣枕頭風,發落幾個奴才,趕出去,再不許在陳家宅子裏服侍,時間久了,也就沒人敢提這茬,再者說了,他們說得多,得罪的不還是許恭這位大總管嗎?本身在宅子裏的日子也就好過不到哪裏去。

    而要陳正廷出手料理許恭,八成是不可能的。

    誰也不知道許恭手上捏着他多少把柄,他無謂爲了這樣本不相干的事情,就把許恭趕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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