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三百三十八章:出賣
    第238章出賣

    從東廂房出來,魏鸞長舒一口氣,天色已徹底昏暗下來,屋外各處掌了燈,那樣昏黃的光線,越發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黎晏在前頭走着,走出去約莫有三五步,聽着身後沒了腳步聲,反倒多出幾聲嘆息。

    他能感受到,魏鸞是盡力在剋制着的,可那種微弱的聲音,還是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他立時收住腳步,回頭去看她:“覺得我方纔的樣子,不近人情,很難受?”

    魏鸞卻搖頭:“一碼歸一碼。這案子總要完完整整,纔算有個了結,許恭的那些供詞,一字不落的,是要說給陳正廷聽的。他曾經慫恿陳正廷殺張氏滅口這件事其實我覺得,自今日我們在牢中見過張氏之後,她該心中有數的。”

    黎晏莫名鬆了口氣:“也是,她在許恭身邊那麼多年,瞭解許恭,如今既然知道許恭對她本就無心,那要殺她滅口,應該也不會在意料之外了。”

    只是他又不明白,既不是覺得他不近人情,又何至於這樣子唉聲嘆氣,還怕他聽見呢?

    於是黎晏略翻了翻眼皮:“案子了結,我以爲你該開心的。”

    魏鸞又搖了搖頭:“這種案子,我怎麼會開心呢?表哥得救是不錯,但人心”

    她拖長了尾音不再說下去,只是目不轉睛的望向黎晏。

    自古難測是人心,可怖可敬的也從來是人心,她今日所見所聞,全是人心險惡,一時難免傷懷罷了。

    第二日衆人皆起了個大早,昨夜裏黎晏就讓趙隼把許恭送進了府衙大牢,又交代過杜啓崖,今日一早是要升堂問案的,其餘一概不與杜啓崖多說。

    大早起來他又打發了人到陳家去知會陳正廷,要他到堂旁聽。

    這會子從客棧出門時,魏子期下意識的就攔了一把:“今日結案,仍舊叫我們兄弟去旁聽,殿下這”

    “一次是聽,兩次也是聽,有什麼不妥的嗎?”黎晏翻了個白眼過去,對魏子期這樣的小心謹慎很是不滿,“事情始末緣由,我昨日已經都與你說了,子期,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今日陳正廷堂上會如何失禮失態嗎?”

    魏子期心下咯噔一聲。

    他自問從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昔年京中與陳家的隔閡和矛盾,一直到今天,他都沒能忘記。

    能親眼看着陳正廷倒黴,那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可是黎晏這樣陰陽怪氣的說出口,他心下難免一陣不痛快。

    魏鸞略扯了扯黎晏,又往魏子期身旁站過去:“大哥,都到這時候了,你糾結這個做什麼?上次黎晏要我們去旁聽,你也是這樣,可你瞧,這幾天過去了,外頭也沒見有什麼風言風語的,你就別瞎操心了成不成?”

    她有心說和,就是怕兩個人針鋒相對的,一會兒又上了頭。

    其實黎晏真不是有心刺激他,只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而已,當下聽了魏鸞這樣說,自然也不多說什麼,目光閃了閃,便邁開步子不再理會身後的魏子期。

    及至於府衙大堂時,杜啓崖早就候在了堂上,而陳正廷也爲提心吊膽而來得早,只是他們進門時掃過陳正廷面上神色,見他又撐着鎮定,好似無事發生一般。

    客氣話還是要說的,即便知道了陳正廷的真面目,這會子也不是要立時與他撕破了臉。

    反倒是陳正廷瞧着魏家兄妹又跟上了堂來,臉色稍稍有變。

    黎晏已在高臺寶座上坐下,瞧見了陳正廷的面色,再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嘖了兩聲:“是我叫他們一同來的,說到底,這案子涉及到孫家人,陳老爺能旁聽,他們自然也旁聽得。”

    陳正廷想笑着解釋,卻實在笑不出來,只好頷首點頭,示意他心中有數。

    黎晏也不與他多寒暄,側目看向杜啓崖,稍一點頭,那頭杜啓崖會意,吩咐了左右衙役去大牢中將許恭等一衆涉案人等帶到堂上來。

    彼時周餘再見張氏,那樣的焦躁仍舊未能褪去,即便有衙役死死地押着他,他還是奮力的想往張氏面前撲過去。

    黎晏面色一沉,驚堂木一響:“周餘,公堂之上,成何體統!”

    周餘下意識脖子一瑟縮,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

    “我呢,也問過,也查明瞭,你周氏茶莊賬上的虧空,與此案並無關係,而且張氏和許恭也承認,此事是他二人意欲栽贓陷害你。”黎晏撇了撇嘴,“周餘,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周餘自己都愣了下,他擡頭看上去,但又乍然瞧見了陳正廷的鐵青面色。

    他不明白,這算什麼?

    他呆呆的,又搖頭:“沒沒什麼要說的”

    黎晏說了聲好,擺了擺手,示意左右鬆開他:“張氏誣告於你,你既大度不追究,又與此案無關,可以回家去了。”

    周餘這才反應過來,本來張氏誣告他,他是能請齊王殿下與知府大人做主,將張氏再定一罪的。

    可他方纔未能察覺,也是一時驚詫,白便宜了張氏

    周餘吞了口口水,本來想辯駁幾句,可轉念再一想,張氏涉的是買兇殺人案,下場本也就好不到哪裏去,他不說,官府定罪也不會輕饒了張氏。

    只不過周錦

    他起身的動作稍頓:“殿下,張氏既是誣告我,那錦兒她”

    杜啓崖緊繃着麪皮:“周餘,這是你該過問的嗎?還不退下!”

    得,不問就不問,原本他對那個閨女也沒多少感情,問上一嘴,那是爲着自己個兒以後的富貴着想,既叫知府大人這樣呵斥了,他自然不會再問,當下拜過禮,貓着腰退了出去。

    陳正廷眼看着周餘退出堂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他已隱隱感到不好,恐怕他所猜測之事,是成了真了,不然哪裏有這樣輕易就放了周餘離開的道理,那真是黎晏三言兩語,周餘就成了無罪無辜之人,要不是許恭說了什麼

    他略合了閤眼,再定睛去看許恭,至此才終於明白,爲什麼從許恭上得堂來,就始終不肯與他對視。

    許恭,把他出賣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微信關注“”,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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