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的手機開的免提,所以陸軒澤的話,我聽到一清二楚。
“凌少,大家都是男人,都有喜歡若依的權利,如果可以,我們可以公平競爭,我想給若依一個完整的家。”
雖然是面對凌慕卿,但是陸軒澤此時語氣裏充滿了誠懇,他也一定猜到我會在旁邊聽的,所以這句話分明就是在說給我聽的。
“你是個男人?你要是個男人,會把自己的女人送到陌生人的房間?陸軒澤,我警告你,你要是對若依不死心,我就對韓家下手!”
“你……”陸軒澤一時語塞,他還要往下說的時候,凌慕卿已經掛斷了電話,將我抱起來下樓,然後走到餐桌前。
他拉開椅子,把我放在椅子上,然後給我碗裏夾着菜。
凌慕卿對我的態度突然轉變,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笑嘻嘻的湊到他的身邊,“謝謝你,幫我報復了韓若萱!”
凌慕卿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低頭喫着碗裏的菜。
他不理我,我一臉期待,接着問道,“是不是?韓若萱是不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今晚你要是表現好點,我會讓陸軒澤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凌慕卿冷冷的垂眸,看了我一眼。
我微怔,竟然有些心動,若是放在之前,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接受,因爲在這之前,我已經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交易的條件。他幫我報仇,我給他身體,正當交易,無可厚非。
只是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才發現,我跟他之間的交易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已經不是那個爲了報仇什麼條件都可以接受的韓若依了。因爲在我心底的深處,藏了一個人。
也就是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我不想把我破敗不堪的尊嚴以及高傲,再當做交易的條件。
我分析了現在的形勢,韓若萱被凌慕卿送進了警察局,就算她出來,陸軒澤也不會跟她交往,至少在公衆面前,他會選擇這麼做。陸軒澤是一個自私自利又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他不允許自己的身上,有一絲一毫的污點,包括他身邊的人,就從他把我淨身出戶就能看的出來。
韓若萱是張素芬的親女兒,而她現在卻遲遲沒有發聲。既然她選擇了沉默,那就證明張素芬此時肯定面臨着巨大的心裏鬥爭,有她放不下的利益所在,她才以自己的女兒作爲等價交換的條件。
而現在,凌慕卿面臨着徐家的攻擊和打壓,如果我現在還在他的身邊,勢必會給他帶來偌大的麻煩,尤其是如果陸軒澤選擇了跟徐家聯手,凌慕卿想要在留在江城,簡直難上加難。
想到着,我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凌慕卿見我遲遲不說話,他斂眉,沉眸看我,“怎麼,你不願意?”
我被他的話拉回到了現在當中,全身緊繃,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我這兩天來了例假,你能不能緩
“什麼忙?”凌慕卿看向我,眉頭緊蹙,不知道是因爲我的拒絕,還是我的請求。
“我想請你高擡貴手,放了韓若萱!”
我看着他,帶着乞求,因爲我有我的打算。我可以帶韓若萱回去,給陸軒澤個見面禮,同時我要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幫凌慕卿盯着陸軒澤。
陸軒澤的城府極深,只要有機會,他完全不會放過,他跟徐家聯手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裏越來越強烈,一種危機感,佔滿了我的心頭。
而我要是隻身去監視陸軒澤的話,凌慕卿絕對不會答應,即便我不是他心愛的人,但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讓我以身犯險。
“你在求我?”凌慕卿視線依舊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你要是求我,就要看你的態度,你的態度能讓我滿意,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這是合約,你該遵守。”
薄涼的話音,諷刺的態度。此時的他,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造物主,在給乞討他的人施捨恩澤。
我的心裏像是紮了一根刺,刺在心裏最深的地方,疼,可是拔不出來。我覺得我可以下賤到底,出賣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靈魂,去換取一些既得的利益。
可是我面對的是凌慕卿啊,那個讓我心裏生滿情愫的男人。我只想撿起我早已經破碎不堪的尊嚴與高傲,在他的面前活得像個女人。
而面對陸軒澤和徐海璐,我不得不回到韓家,充當一個他的眼線。
我愛他,能爲他做的只有這些。
我直起身子,臉上洋溢着春風般的笑容,“凌先生,合同作廢。從我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就沒有想過要得到你的幫助。”
凌慕卿一怔,平靜的面容裏蘊藏危險的情緒,他放下碗筷,轉頭看我。
“告訴我,爲什麼?”冰冷的六個字,帶着肅殺的氣息。
“陸軒澤說的沒錯,我是個女人,我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我不想再做誰的備胎,也不會奢求那種可望不可及的愛情。尤其是這次的社會輿論,讓韓若萱沒有翻身的餘地,我回到韓家,依舊是韓家的大小姐,我要的,也只是韓家。”
“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單方面毀約?你以爲你回到韓家,他陸軒澤就會放過你?還是你的腦子秀逗了,想報仇想瘋了?”凌慕卿一字一頓,慢慢的靠近我的身體。
我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知道撞倒了冰冷的牆壁上,最後停了下來。
他步步緊逼,就在他準備用強的時候,我用盡渾身的力氣將他推開,眼淚立即涌了出來,“我就是我,憑什麼我把我當做別人?我討厭那種忽冷忽熱的感情,我玩不起。我想報仇,可我不想看別人的臉色,我沒辦法虛僞下去。”
我邊說邊哭,快步走到樓上去。我打開.房門,轉身說道,“你要是覺得虧欠,我就在牀上等你,如果不夠,我奉陪到底。”
說完,我走進房間,就在我躺在牀上的時候,樓下忽然出來了碗盤落地摔碎的聲音,以及他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