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纖細的手指,觸碰我着我肌.膚。我的身體,瞬間滾燙。
在理智沉淪的最後一秒鐘,我握着了他作亂的大手。
“你還沒告訴我,我到底有沒有住進去過?”
他當然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也知道,我爲什麼要糾纏這個問題。
名分,對一個女人來說,至關重要。
“從未離開過。”他言簡意賅。
我握着他的手,稍微放鬆了些力道。
“我要娶你。”
我瞬間震驚,茫然,不知所措。
我握着他的手,失去了任何的力氣,直接鬆開。
“答應我!”他接着說道,有些常勝追擊。
我無力點頭,也無力搖頭。
他說的那麼輕巧,說的那麼毫無責任感。讓我不敢相信。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真的喝醉了。
他的動作,沒有停止,接着往下。
我用盡渾身的力氣推開他,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翻身坐起。
“你喝醉了,在這裏發什麼瘋?”
我不知道爲什麼得到他給的結果,會這樣失去理智,以至於我不得不重審視眼前這個讓我魂牽夢縈的男人。
“我就是發瘋了。我發瘋了纔會不顧一切的找你。回到我的身邊,讓我保護你,我可以幫你報仇,幫你雪恨。”他的幽眸,一貫的冰冷,毫無情愫。以至於他到底想要什麼,我都無從得知。
從他的眸底,還有他平靜無波瀾的臉上,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給我時間,我會答覆你的。”我將一牀被子,包裹在自己的身上。
他下牀,站在窗前,手裏已經點燃了一支菸。
點點的星火在他的指尖燃燒,隔着月光,一縷縷菸絲,在他的額前環繞。
良久,他都沒有吸進一口。
我躺在牀上,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噤若寒蟬。
末了,他將菸頭擰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我曾經無數次的向他表白,他卻置之不理。他冷靜,深謀遠慮的程度,早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
但是今晚,他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不得而知。確切的來說,他的決定來的太過於突然,就像當頭棒喝一般,讓我無從應接。
這一夜,我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躺了一夜。天亮時,醫生進來查房都嚇了一跳。
“韓小姐,你的傷勢,需要重新檢查一遍。”醫生拿出筆和記錄本,直接說道。
這一夜太漫長了,漫長到醫生說話時,我才如夢初醒。昨晚確實是做了個夢,到底是噩夢還是好夢,我都有點分不清。
“不需要了!”我直接回答着醫生,搖着頭。
“韓小姐,這是凌少吩咐的……”醫生有些爲難。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出去,你們都出去。”我異常暴躁的趕走了醫生,然後躺在病牀上,盯着天花板無助的發呆。
我盼了無數次的想要回到凌慕
卿身邊,盼了無數次的成爲他的女人。當我真真正正的要面對的時候,我選擇了逃跑。
下午慕瑾過來的時候,我把昨天晚上的凌慕卿對我求婚的事情告訴了她。
慕瑾嚇的跳了起來,然後高興的手舞足蹈,問我,“你是怎麼想的?”
我苦笑着,心裏想着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打算出院,讓陸軒澤來接我。”
慕瑾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摸着我的額頭,“若依大小姐,你沒發燒吧!凌少都說的這麼直白了,你拒絕了人家。你被車撞了,腦子撞傻了?”
我搖着頭。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凌慕卿會突然做出這樣突兀的決定,但是他的決定,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選擇相信。
他葫蘆裏賣着什麼藥,我更不清楚。
“若依,你要是答應了,你以後就是凌家的少夫人。那韓家還不是唾手可得?你想要收拾誰收拾不了?還是你讓那個何什麼琪的滾不出你的視線?”慕瑾喝了一口水,爲我一一列舉着作爲凌夫人的無上光輝。
然而我並不這麼想,慕瑾沒有經歷過和我一樣的事情,所以她的想法一如既往的天真。她有哥哥慕珏護着她,有唐逸凡寵着他,有錢任性,還有一幫高貴的名媛交際圈。
而我,什麼都沒有,我的身邊充滿了算計,充滿了仇恨和城府,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所以我不能把成敗的關鍵放在別人的手上,我得自己把握,得心裏有底。
現在,我什麼人都不信。我只相信自己。
“慕瑾,是好姐妹不?”我擡頭問着慕瑾。
慕瑾點了點頭,她總感覺我今天怪乖的,總以爲我是中邪了還是怎麼了?
“今天我跟你說的話,你要保密。不管是那句,尤其不能讓慕卿知道了。要不然,我們姐妹都沒得做。”
見我一臉嚴肅和認真,慕瑾急忙走到我病牀邊,舉着雙手發誓。
慕瑾離開後,我又開始躺在牀上發呆。與其說發呆,倒不如說我是在盤算着整個復仇計劃。
凌慕卿的要求,我是肯定不能答應的。
我喜歡他,這是明擺着的。他喜不喜歡我,答案也很明確了。
那麼現在,我只能找陸軒澤,讓他重新接我回去,恢復我韓家大小姐的身份。
而我這次回去的目的,不再是充當凌慕卿的眼睛,而是完完全全的爲我的復仇大計。
今天一天,凌慕卿都沒有出現。還是祥嫂給我送了一天的飯。
祥嫂說,飯菜都是凌慕卿親自準備的,不準任何人插手。
每次喫飯的時候,我都感覺喝掉了半桶的眼淚。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通了陸軒澤的電話,讓他來接我出院。
陸軒澤聽後,欣喜若狂。他說,如果不是凌慕卿阻攔着,他早就來醫院探望我了。我受傷的情況,讓他一直擔心到現在。
陸軒澤的話,連標點符號都是假的,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畢竟,我還要依靠他,然後算計他。
在陸軒澤接我出院的時候,凌慕卿突然闖了進來。
四目相對,病房裏像充滿了火藥味,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