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雪!”他低聲喝止道。
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動着,“不是你不接我電話的話,至於會發生這種事嗎?!”
瞬間,姜漫雪就熄了火。
她半個字都不再說,只在電話那頭低低的啜泣着。
陸斯辰狠狠的踩下剎車,將車子安穩的停靠在了路邊。
他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今天的事,確實有我的責任,我應該跟你聯繫之後再過去。這樣,我們商量一個合適的理由,等見到小涯之後,再好好解釋……”
只是,不等陸斯辰說完,姜漫雪就打斷了他。
“不用了。我已經對小涯解釋過,他也相信了。這次的事情我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陸斯辰,算我求你,請你不要再私自和小涯聯繫了,可以嗎?”
姜漫雪閉了閉眼睛,睫毛上掛着的淚珠在顫,心也跟着微微發顫。
“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們的事情,我也會在合適的時候告訴小涯。請你不要再接近我弟弟,也不要再接近我的生活了。”
陸斯辰手搭在方向盤上,慢慢的攥緊。
“姜漫雪,你就這麼想跟我劃清界線?”
“是。”姜漫雪深吸一口氣,冷着嗓音道:“我求你了,陸斯辰,請你從我的生活裏消失吧。”
幾乎是在姜漫雪說完這句話之後,陸斯辰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電話不知道是掛斷在誰手裏。
直到車窗被敲響,陸斯辰纔回過神來。
他猩紅着雙眸看去。
車窗外,交警衝陸斯辰打了個敬禮。剛要開口訓斥,看到陸斯辰的泛紅的眼圈,話到嘴邊變成了關切的問詢:“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
第二天一早,姜漫雪就去了醫院。
“姐姐。”姜思涯見到她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姜漫雪上前揉了揉姜思涯的頭髮,“一直等着我呢?”
“嗯!”姜思涯說着,就拉住姜漫雪的手,讓她在牀邊坐下。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從枕頭下摸出了那把鑰匙,交到了姜漫雪的手裏。
“姐姐,你今天過來,是不是來拿這個的?”
“嗯。”姜漫雪從姜思涯的手裏接過了鑰匙,輕輕的點頭。
姜思涯抿着脣,輕聲問:“我問斯辰哥,他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爸爸的事情……”
“小涯。”姜漫雪摸了摸姜思涯的頭,打斷他的話,低聲說道:“小涯,你有次昏迷之前跟我說,爸爸告訴過你,要把重要的東西、藏起來,是不是?”
“是……”
“那這就是我們現在要藏起來的東西。爸爸的事情我不瞞着你。但我現在也並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小涯,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然後我再把所有真相全都告訴你,好嗎?”
姜漫雪看着姜思涯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清楚。
姜思涯的喉嚨蠕動了一下,問道:“那姐姐你會有危險嗎?”
對於這個問題,姜漫雪沒有回答,她只說:“姐姐跟你保證,我一定保護好自己。”
“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快點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以後,我們一起去看爸爸和媽媽。”
姜思涯用力的點點頭,眼眶泛紅。
看着姜思涯認真的表情,姜漫雪慢慢的握緊了手中的那把鑰匙。
其實她心裏還有一句話,並沒有告訴姜思涯。
等到他能夠出院去看爸爸和媽媽的時候,那個時候,真相就可以大白了。
……
從醫院裏出來,姜漫雪並沒有直接回家。
她伸手攔了輛計程車,隨口說了個目的地。
“小姐,您現在還要去東區啊?”司機師傅好心的告訴她,“你說的那個地址,附近正在修路呢,就算你要過去,我也送不到你目的地。”
姜漫雪笑了笑,她搖搖頭。
“師傅,您儘管開,沒關係的。不等您開到地方,說不定我就會更換目的地了。”
說着,姜漫雪朝着後照鏡裏看了一眼。
計程車後面,有輛黑色轎車一直在跟着她。
姜漫雪是在幾天之前發現自己被跟蹤的。
包括她和曹夕華去逛街那天,也被人遠遠的墜在了身後。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或許是知道曹夕華的身份,也或許是畏懼傅家的勢力,所以一直沒跟的多緊。
但這次她自己出門來就不一樣了。
這樣想着,姜漫雪不禁攥緊了手心裏握着的鑰匙。
車子在路上疾馳,越往東區走車輛越少。
“小姑娘,再往前真的開不動了,你看看,前面在修路呢。”司機師傅提醒姜漫雪。
姜漫雪這才從鏡子那裏收回目光。
“沒關係,師傅,咱們掉頭回去,去南浦大橋。”
“好嘞。”司機師傅聽了姜漫雪的話,爽快的一點頭,把車子重新調頭。
他們和那輛黑色轎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姜漫雪看清了車子裏坐着的人。是幾個壯碩的彪形大漢,姜漫雪從未見過的樣子。
她的額角緩緩的滲出了些冷汗。
連手指也捏的有些發白。
然後,姜漫雪顫巍巍的拿出手機,給傅清野打了個電話過去。
或許是因爲之前的矛盾,傅清野的心裏還有些彆扭,電話接起來的時候,聲音依然泛着冷意。
“怎麼了?”傅清野僵着嗓音問。
“阿野。”姜漫雪捏緊了手機,“我被人跟蹤了。”
她壓低了呼吸聲,喉嚨裏發出聲急促的氣音。
“怎麼回事?”
傅清野也顧不得心裏的彆扭,抓了車鑰匙,連外套都來不及拿,就直接出了門。
“彆着急,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在哪兒?”
然後,不等姜漫雪回答,傅清野就聽見有個陌生的聲音隱約響起。
“小姑娘,你被跟蹤了?不會是剛纔咱們跟咱們一起調頭的那輛車吧?”
姜漫雪點點頭,來不及回答司機師傅的話,急促的對傅清野道:“我在東區去南浦大橋東路上,走的、走的是……”
她不知道現在這條路的名字,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司機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