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外人眼中,卻是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
縱然連韓雨、馮寶,若秦軒不展露修爲,也定然不會發覺,有人在十天期間,悄無聲息的煉化了七十枚七品荒血丹,更是上自金丹中品入上品。
荒禁城內,徐澤與徐尋老老實實的呆在一處院子內。
青河輦與那四匹追雲駒自在院內食九品雜草,徐澤望着那追雲駒,有些哀愁。
這幾天,光是這四匹追雲駒所喫的草料便已經花費了他一枚九品靈晶。
總共他手裏才幾枚。
到如今,徐澤深深感覺到自己當初憑藉那廉價買來,老朽不堪的追雲駒想要去天雲宗是何等的可笑。
若非遇到秦軒,他此刻恐怕還在那漫漫黃土之中艱澀前行。
“也不知秦前輩何時出關”老人嘆息了一聲,徐尋倒是在一旁有模有樣的盤坐修煉着。
荒禁城的靈氣比起他所在的荒村靈氣不知濃郁多少倍,徐尋在這十天修煉之中,更是隱約之中觸碰到了煉氣境的門檻。
就在這時,自這院前,有兩道身影緩緩走來。
兩者皆身着青河宗服飾,自是那之前曾追尋而來的柳柏與藤賀兩位化神大修士。
荒禁城內規矩森嚴,便是他們也不能帶坐騎而來,唯有不行。
“柳師兄,看來青河輦就在此處了”藤賀方臉小眼,望着那院子。
柳柏淡淡一笑,他神識一掠而過,“一個老朽的金丹修士,一個連煉氣境都不是的小娃娃,那傷我徒弟,奪青河輦之人應該不在此處。”
藤賀轉頭,望着柳柏,“那我們”
“何必着急,這荒禁城我們也不是經常來,恰好可以看一看,有沒有所需之物”柳柏淡笑道。
“至於這青河輦”
柳柏轉身,向荒禁城內走去,聲音淡然,“跑不掉的”
“待那個奪青河輦之人出城,我們追上便是。”
他話語毫不在意,彷彿奪回這青河輦,若手到擒來。
“告訴韓雨一聲,我離去了”
通寶閣靜室外,秦軒望着蘇笑巧。
這便是之前跟在他身後那少女的名字,只有十六七歲,煉氣境修爲。
蘇笑巧輕輕點頭,“前輩慢走,我會將前輩道別”
“不必了”
韓雨自那通寶閣內走出,笑着望着秦軒,“大管事離去後,自是我負責通寶閣,何必特意通報”
韓雨目光望着秦軒,微微打量着。
她並不曾在秦軒身上察覺到什麼不同,“看來,這處靜室不太符道友心意”
韓雨自是以爲秦軒不曾有半點進境,但也不意外,修真之途,十天就要有所進境的化,那修真者也不會擁有那漫長壽命了。
縱然是這漫長壽命中,也不知多少人因爲突破無望,葬滅在歲月之中。
秦軒不置與否,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無需麻煩巧兒了”
“道友可是打算離去”韓雨問道。
“嗯”秦軒微微點頭。
韓雨也不介意秦軒淡漠的態度,而是道:“我來此,是想告訴道友一聲,之前與道友略有間隙的西雲七皇子已經離開這荒禁城,道友倒也無懼那他報復,若有所求,可來這通寶閣尋我。”
秦軒淡淡一笑,望着韓雨,“區區一個西雲七皇子罷了”
他轉身離去,“若要找死,我自會斬他”
韓雨微微一怔,隨後有些失笑的望了一眼秦軒背影。
“狂妄”
一個金丹修士,竟然如此狂妄。
韓雨不再關注秦軒了,她能做的盡做了,就如秦軒所言。
若這白髮青年自己不知死活,那麼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院子內,秦軒自是走入其中。
他眸光微凝,落在青河輦上,似乎察覺到什麼。
“秦前輩”徐澤見到秦軒後,不由驚喜萬分。
連徐尋也自修煉之中轉醒,對秦軒微微施禮。
“你們兩個便收拾一下吧,準備出發”
秦軒微微點頭,倒是那徐澤略微猶豫,最後老人一咬牙。
“秦前輩,自你走後,我發現這青河輦上有一絲異於常人的波動。”徐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軒。
這是他偶然發現的,尋常趕路時,他自不會察覺到什麼。
但這十天青河輦一動未動,竟然有靈力波動,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秦軒點頭,“我知道了”
三人也自踏上這青河輦,緩緩向荒禁城外走去。
掠過那雄闊城牆,老少這次到不曾有太多震撼,看多了,反倒是習以爲常。
荒禁城外,追雲駒開始奔騰,四周景色飛快掠過。
在這青河輦上,秦軒看了一眼徐澤,“徐澤,待徐尋入天雲宗後,你有什麼打算”
他若到天雲宗,自是不會短時間離去,徐澤自己一人駕馭這青河輦回荒村,恐怕是無異於找死。
徐澤一怔,他駕馭青河輦,苦笑一聲,“我自是不打算回去了,路途遙遙,數百萬裏,我這把老骨頭回荒村不知是何年月。”
“若是可以的化,我倒是會在附近的城池落腳,找一分生計,好在也是金丹修士,不至於餓死”
徐澤的打算讓秦軒微微點頭,這倒也是不錯。
徐澤轉頭望了一眼徐尋,注視着幾眼,最後卻是也什麼都沒有,幽幽一嘆。
秦軒倒是看出來了,徐澤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徐尋的身上。
他寄希望于徐尋得道,或許,到那時他不至於將朽之日返回荒村。
秦軒不曾再問,遇這兩人,倒也算是有那麼一絲緣分。
若可以,他倒是不會吝嗇,照料一番。
秦軒收回目光,自是落在了荒禁城的方向。
足足行了千里,驟然,自那身後,有妖獸奔騰之聲而起。
秦軒早有預料,轉頭望向後方。
“那是什麼”
倒是徐尋,在這一刻有些膛目結舌。
他擡頭仰望,望着那高空之中,那翼展數丈的巨大妖鷹自空中掠過。
更有數頭狼妖,在空中奔騰拉輦。
而那輦,恰似與這青河輦相似,但其上卻有寶光流轉,比起他們所乘青河輦不知不凡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