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還未落,長煙便感覺到雲霓凌厲目光,頓時訕訕一笑,連忙閉口。
秦軒輕笑道:“師父,這首席弟名頭,弟有大用。”
“放心,喫不得虧的,師父別忘了,這首席弟的法衣,也是六品法寶呢”
雲霓一怔,卻見秦軒又開口。
“以天雲宗底蘊,五品法寶宗主不可能給我,先不我能否煉化五品法寶,我一介化神修士,用五品法寶無異於暴遣天物。”
“所以宗主給予我三個條件,而非一個,因爲宗主明白,他至多能給我六品之物。”
秦軒微笑道:“反正都是六品之物,一件六品法衣,宗主答應我親自煉製,再加上首席弟這個名頭,這次,師父還以爲我喫虧了麼”
雲霓不由啞然,她望着秦軒,似乎終於明白爲何自己父親會有些氣急。
白來的首席弟身份,恐怕整個天雲宗,也沒有哪一個首席弟是這麼輕鬆得來的。
“父親他真答應了”雲霓反應過來後,這才驚詫道。
這樣的話,秦軒何止是佔有大便宜,天雲宗長老也不會允許的吧自己父親竟然獨斷將首席弟的身份送與自己這個弟
“師父,宗主沒辦法不答應”秦軒笑着道:“成爲首席弟的兩個條件,天資、功勞”
“我只是對宗主了一句,誰若是能在化神境勝我,或以兩百骨齡內勝我,我便捨棄這首席弟身份”
雲霓失笑,秦軒一人殺了兩百餘化神境,放眼天雲宗,誰敢在化神境與秦軒一戰。
至於功勞,雲霓也馬上明白過來。
四品重寶,其內還有諸多珍寶,丹藥,一位合道大能的全部珍藏。
天霄閣,已是大功一件,整個天雲宗,無人可以否認。
雲霓望着秦軒,眼中終於泛起一絲喜色,爲秦軒而喜。
“長青,你真不考慮下拜入通寶閣”
這一次,秦軒不由一怔,旋即啞然失笑。
“師父莫要調笑弟”秦軒微笑道:“白來的首席弟,若是不要的話,弟”
“有些虧了”
若是被李玄道知道,以他宗主身份,恐怕也要唾罵一聲要臉不要。
“其餘兩個條件,長青可有什麼打算”雲霓忍不住問道。
“弟暫且留着,以後,會用到的”秦軒眸光悠然,望着天雲宗外。
浪已經起了,必將一重接一重,難以平息。
他眸光之中有精芒,一閃而逝。
天雲宗內,李玄道鬱鬱不樂。
他第一時間去了一趟旻峯,告訴雲旻秦軒答應贈予破合道壁障的感悟。
“宗主,此,當真這麼的”老人臉上有激動,能活着,誰願意死他也清楚,讓他人將傳承與宗門共享,這近乎是不可能的,放在他身上,也絕對是寧死不從。
“雲旻,你好自爲之,不管你能否破壁障,以身合道。此感悟若爲真,你欠下了一份天大的人情”李玄道緩緩道。
“雲旻知曉,雲旻知曉”老人連忙道:“此情雲旻謹記在心,若能合道,這條命便是長青給的。”
雲旻深吸一口氣,平復心境,苦笑道:“宗主可能看雲旻笑話了,雲旻無仙緣,活了兩萬三千載,生死本來早已經看淡,只是我那孫女”
李玄道微微點頭,雲旻的心思他多少知道幾分。
他欲言又止,想要提醒下雲旻,雖是人情,也別被那個狡詐的傢伙賣了,他堂堂合道大能,天雲宗宗主,竟然被一個化神輩敲了竹槓,煉製六品法衣不,還要白送一個首席弟的名頭,偏偏,他還無力反駁。
但這番話,李玄道最後還是沒有出口,身爲宗主,污弟品性,非他所爲。
就在李玄道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雲旻出聲。
“宗主,你覺得,我把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女交給長青如何他倆若是結成道侶,不論我能否合道,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事。”
李玄道身軀微僵,差點沒咳出聲來。
他轉頭望着雲旻,前一瞬,他還想提醒雲旻別被賣了,雲旻倒好,絲毫不擔心被賣了,還要把自己的寶貝孫女送過去。
這傢伙是要人賠進去,連孫女也要賠進去啊
李玄道深深的望了一眼,緩緩吐出五字。
“你,好自爲之”
音落,他直接轉身,生怕一口老血噴出來,心裏頓時感覺更鬱悶了。
就在李玄道返回主峯大殿之時,忽然他傳音玉簡震顫,李玄道拿出玉簡,聽着傳音,驟然,他的面色變了,凝重無比。
“霧玄,霧家,三大至尊”
李玄道深吸一口氣,他望着天雲神樹,整個人彷彿沉默下來。
旋即,他動星域傳音玉簡,傳訊遊歷的天雲長老,包括所有的天雲宗在外遊歷的道君或以上弟。
此傳音,僅有兩字。
“劫來”
霓峯上,秦軒身居樓閣內,盤坐內觀天地。
如今他體內七大脈輪開其二,相當於化神下品,但神識卻僅有十里餘,超越這個距離,他陽神之魂太薄弱了,難以抵禦世間萬物。
“陽神難煉,不知師姐此去如何”秦軒睜眼,瞳孔略有波瀾。
他微微起身,走出樓閣外。
不過幾炷香的時間,一道身影便從山下而歸。
“師弟”
長煙大醉伶仃登山來,臉上有止不住的喜色,看她手中的酒葫蘆,似乎沉甸甸的。
秦軒轉身,雪衣雲紋,“師姐”
“長煙,莫要無禮”雲霓也從樓閣之中走出。
長煙不由訕笑着,對秦軒偷偷的耍了個鬼臉。
“弟,謹遵師父法言”長煙身微微搖晃着,施禮道。
雲霓不由搖頭,她轉頭望向秦軒,“長青,你讓你師姐去通寶閣,所爲何事”
“想要談一場交易,之前在祕境內,弟略有珍藏,不過大多無用,便與通寶閣談一談。”秦軒微笑着。
雲霓輕輕點頭,隨後,她腳下浮起神虹,“長青、長煙,你們兩人且要聽好。爲師打算離開一段時間,入主峯閉死關,突破到元嬰境。”
雲霓眸光悠然,輕嘆道:“我早有此打算了,可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們二人。”
她輕輕轉頭,望着秦軒與長煙,“一個酒鬼,一個狂徒”